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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戲,平生感到最快樂的事情莫過于享受美酒美食,有趣事天天可看。所以這廝是恨不得駐扎在肅王家里天天看這群二貨怎么囧倒這生活的,覺得也不失為一種人生的樂趣。 不過,他這種樂趣楚霸寧可不認同。 楚霸寧悠然地看著某個丫環將自詡巧舌如簧的軍師哽得無語,也不作聲,任某個表面看起來恭敬無比,實則膽大包天的丫環去囧倒某人,看著也是一件趣事。 等溫良看夠了那兩團小狐貍,如翠又淡定地將籃子拎走了。 溫良有些郁悶,他是來這里蹭吃兼看某位王爺笑話的,可不是讓人看自己笑話的。可某個丫頭說話總能說到他的心窩子去,讓他郁悶不已,偏偏她又沒有做錯什么,人家主子都不說,難道他這個外人能說那丫頭什么? 所以說,某個二貨丫頭之所以這么二,也是主人縱容出來的啊! 不過溫良很快便將這郁悶心情丟開,因為,晚膳已經準備好了。 晚餐是涮羊rou火鍋。一鍋燉得亮黃鮮美的雞湯作湯底,那切得薄薄一片的羊rou卷成了卷兒,旁邊還擺著各種生的素食,泡著碎辣椒的醬料,一看就誘人食欲。 北地人也常吃火鍋,如此并沒什么特別的。但因這兩人身處軍營甚久,已經很久沒有這樣吃過火鍋了,當下兩人也不用丫環伺候,自己涮起羊rou來。溫良吃得滿頭大汗,直呼過癮,左右手一起開功,左手夾rou右手夾青菜。他左右手運動自如,皆能使筷子,沒有什么分別,這口還沒吃完,手里已經將羊rou往鍋里放了。 楚霸寧嫌他吃相難看,有點想端碗進內室陪自家小王妃吃。至少他家王妃就算是個吃貨也會在人前維持一副優雅的模樣,跟她一起吃飯就覺得香。 晚膳過后,溫良摸著鼓鼓的肚子心滿意足地被楚霸寧趕走了。 溫軍師握緊拳頭表示:我一定會再來的! 走之前,溫良又去阿難那里討了煮羊奶的配方,他要將這煮羊奶的法子拿回軍營,讓軍中那些相熟的兄弟也嘗嘗這味道。 阿難覺得這不是什么大事,自然大方地將這法子告訴了他。 等溫良走后,阿難笑盈盈地將自己今天折騰出來的雙皮奶端上來,楚霸寧一看,覺得陌生得緊,不由得抬眼詢問阿難。 “王爺,這是我做的雙皮奶,今天嘗過了,味道不錯。”阿難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因為只做了一份,不好讓溫大人空歡喜,所以剛才沒有拿出來。”阿難心說她辛苦做出來的東西為毛要便宜了那個吃貨啊?有她在的一天,她就堅決討厭和她家王爺發生過不得不說的故事的溫某人。 其實阿難買母牛母羊也不純粹是要喝奶健身,還想做一些前世的奶制品。古代沒有工業污染,牛奶和羊奶的質量高,水分少,油脂大,特別的香濃。阿難想起前世所吃的那些與奶有關的甜品,口水都要流了。而雙皮奶是以前因為感興趣記下了它的做法,今天便來折騰了一回。 這雙皮奶無論夏天還是冬天,熱的還是凍的,均可品嘗,一樣是味道甜美。而且阿難還在雙皮奶上面加上紅豆、蓮子、提子等,澆上了姜汁,看起來實在是誘人。 楚霸寧如何不知阿難對溫良的那點小心思,當下也不點明,見阿難滿臉期盼,便吃起來。古代沒有雙皮奶這種甜品,楚霸寧一吃之下,有些欲罷不能。 阿難也是今天才知道楚霸寧原來喜歡微甜爽口的甜食,每當吃到好東西時,他神色輕松,雙眸像碎落滿了滿天繁星般璀璨溫柔,讓她有些著迷。 ************ 夜半三更,正是好夢正酣時,突然城門樓警鐘急鳴,如雷聲般敲在人心上,將人從夢中驚醒,惶惶然不知何事。 桐城的百姓已經習慣這鐘聲,楚霸寧在軍營呆了些時日,也清楚這鐘聲代表什么,當下一骨碌起身,利索地穿好衣服,只來得及朝滿臉驚慌地坐起身的阿難說了一句:“在家呆著,別亂跑。”便疾步走出去。 這是軍中示警聲響起,表明有敵人來犯,戰事終于再起。 阿難此時哪里還睡得著,也掀開被子起床,腳趿住軟底棉鞋,披了衣服直接跑出去。外室里守夜的丫環看到她出來,趕緊抓了件披風跟了出去。 門外一陣寒冷的北風拂面而來,阿難打了個噴嚏,抓緊了身上的衣服探頭往夜色中看,黑蒙蒙的一片,哪還見得楚霸寧的身影。 而很快的,整個桐城燈火輝煌,人聲鼎沸,遠處殺聲一片,混合著武器磨擦的聲音,在這冬日的夜晚十分的磣人。 阿難心中一陣焦急,她來桐城差不多半個月,都無戰事,平靜的桐城差點讓她忘記這是戰事的最前線。而楚霸寧此次雖然不是將軍不是軍師,但他代表的是皇家,必須親自到戰場前線鼓勵士氣。可以說,楚霸寧的危險比之沖鋒的士兵也不逞多讓。 阿難一陣擔心,也無心理會幾個已經擁到她身邊的丫環嬤嬤,心里為楚霸寧擔心。她怕那個嚴肅又負責任的男人會真的親自跑到城樓上去,萬一哪支暗箭傷著他怎么辦。 “王妃,這戰事一時半刻的不會結束,夜寒,您還是先回去休息吧。”章嬤嬤勸道。 如翠和如藍也一起勸著阿難,阿難吸吸鼻子,被凍得打了幾個噴嚏后,決定還是回房內等著吧。 阿難一個人不安心,遂讓如翠進來陪她。 很快的,阿難覺得讓個二貨來陪她是個錯誤的決定,因為這二貨什么話不提就提她小時候未被賣進丞相府前,經常在街坊中聽一些卸甲歸田的老士兵們說戰場的事情。于是,如翠也絮絮叨叨地同阿難說起來,而且面色不變,將自己知道的、不知道的都一骨碌的倒出來了。 阿難聽得面無士色,真想用抹布堵住這丫環的嘴。 最后,阿難忍無可忍地將這丫頭給趕到外間,自己坐在床上用被子裹著身體,瞪著室內的燈火,聽著外頭呼嘯的北風及風中隱約傳來的金戈鐵馬之聲,整顆心都提了起來。 下半夜,阿難沒有怎么睡,天剛蒙蒙亮,便睜著一雙黑眼圈胡亂地穿了衣服便出門。 阿難抓了個小廝詢問了外頭的戰狀,小廝自個也不清楚,沒能回答阿難。阿難想了想,索性去了城守府。 何城守也如楚霸寧般昨夜鳴警時便去了軍營,城守府里只有何夫人一人。 何夫人聽說她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