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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吃完了烤rou,又等了近一個時辰,才有人尋來。 尋來的人是嚴恪。 “彥平,你們怎么樣了,大皇子安好,”嚴恪站在陡坡上方往下面喊,聲音伴隨著清涼的夜風而來,在山澗回響。 “大皇子和項師兄受傷了,我沒事。”溫彥平喊道。 “知道了,你們稍等,我們馬上下去帶你們上來。” 大皇子聽著兩人對吼,臉上多了幾分笑意,只覺得這兩人率性的行為還是孩子。不過,嚴恪能在這般短的時間比任何人還要早地尋到這里,證明他的能力是不錯的。 過了一會兒,嚴恪和一個侍衛跳了下來,腰上分別系著結實而柔韌的藤條,藤條的另一端被上面的侍衛拉著,呆會要上去的時候,只要拉一下藤條通知上方的人,然后便不用費太大的力氣借著上面的拉扯上去。 嚴恪在周圍查看了會兒,知道溫彥平先前從這里摔下來過,一臉同情地拍著她的肩膀說道:“彥平,你也特倒霉了,平時你不像是這么不小心的人啊?不過你沒有像那匹馬一樣摔死,還算命大。” 聽聞她從陡坡上摔下來,項清春的臉色兀變,又氣又急,不過因為有大皇子在,倒是不敢表露出太多異樣。倒是大皇子有些感動,慎重地對溫彥平說道:“溫彥平,你的救命之恩,本皇子記下了。” 溫彥平馬上笑嘻嘻地應下了,毫不客氣地索得大皇子的一個承諾。 很快地,眾人便回到陡坡上的樹林中。 嚴恪是最先找來的人,除了他帶來的一個侍衛外,還有兩個先前跟著溫彥平一起來的侍衛,見到他們,溫彥平一臉了然地問道:“你們怎么來得這么遲,不會跟丟了我后又迷路了吧?另外的兩個人呢?” 那兩個侍衛羞愧地看了他一眼,說道:“回溫少爺,咱們確實是迷路了。另外兩個人中了埋伏死了。” 嚴恪走了過來,說道:“回去再說吧,這事由皇上來定奪。”然后看向他們帶來的馬匹,開始分配坐騎。 一共有七個人卻只有四匹馬,有三匹馬是需要兩個人共騎。不過大皇子和項清春身上都有傷,不宜自己騎馬。于是最后分配,大皇子和項清春分別與侍衛同騎一匹馬,另外溫彥平和侍衛一匹馬,嚴恪自個占了一匹馬。 項清春一看這分配,整個人都不好了,暗暗地咬了下牙,方說道:“嚴公子,還是讓小師弟自個一匹馬吧,她馬術不錯,夜晚并不受影響。” 嚴恪瞪眼道:“我騎術也不錯啊!而且他一個小孩子,自己一匹馬走夜路多危險啊?”堅決不肯放棄獨享一匹馬的待遇。 溫彥平覺得自己被小瞧了,叫道:“嚴恪,咱們來打一架,誰贏了就自己騎馬。” 聞言,項清春整個人都不好了,心中糾結無比,他一面覺得溫彥平總是這般與人打架不好,一邊又想讓她獲得獨享一匹馬的資格。不知怎么地,他總覺得讓溫彥平和男侍衛同坐一匹馬很不好,他心里也不舒服。 最后大皇子看不過眼,覺得這兩個都是小孩子心性,虧他剛才還覺得他們比那些侍衛還厲害,直接道:“都什么時候了,你們還要打架定勝負。本皇子看吧,溫彥平和清春是師兄弟,讓他們同騎一匹馬行了。不準反對,就這么說定了。” 項清春滿意地不說話了,溫彥平雖然有些埋怨,但相比其他臭男人,作為好兄弟的項清春還是能接受的。 溫彥平個子矮小,坐在前面,項清春坐在他身后,圈著她的腰,迎面吹來的風仿佛將身前那個人的氣息體溫送入呼吸間。項清春不敢用力圈緊懷里人的腰肢,那般嬌小的身子,坐在他面前仿佛嵌在懷里一樣,人很小,腰也細細的,他的雙手竟然能直接合攏住——果然還是小孩子,根本沒長大嘛。項清春安慰自己,等這小子長大了,應該就和平常的男人一般粗壯了,所以他不能生起別的異心。 黑暗中的視力昏昏蒙蒙的,項清春只能依憑著聲音判斷周圍的人所在的位置,然后傾身湊到懷里人的耳邊,如同絮語一般地說道:“回去后,無論別人問什么,你一律說不知道,其他的交給我和老師就好。” 溫彥平只覺得耳朵癢癢的,對方的呼吸噴在耳廓上,白玉般的耳墜紅了,幸好現在夜色很黑,沒有人發現這點。理解了他的話后,溫彥平只當他又冒出一肚子壞水了,十分爽快地應一聲。她雖然有些心眼,但若是論權謀算計,自己是算計不過朝中那些老狐貍的,還不如現在乖乖當個孩子活得瀟灑一些。 行了一會兒,便遇到了來尋他們的侍衛,見他們平安無事后,侍衛放出了信號彈通知圍場中搜尋的人馬,順便護送他們回營地。 一個時辰后,他們平安回到西山圍場的營地。 許是已經從前頭先回來的侍衛那里知道兩人受傷了,回來后便有御醫過來。大皇子被人簇擁著直接帶到了皇帳,項清春這里可憐兮兮的只有幾個人圍過來關心,其中一個是他的小廝,三個是項家的人,不過看他們的神色,似乎頗不以為然,根本不像是擔心親人的樣子。 溫彥平看他挺可憐的,便屁顛屁顛地跟上去。 剛到項家的帳蓬不久,衛朝浥等人也來了。 莫潛先是一巴掌蓋在溫彥平的后腦勺上,幸災樂禍地說道:“小師弟,你慘了,表哥知道你跑了的消息時,可是氣壞了。”然后又蹦到項清春那里,看到御醫正為他清洗扭傷的腿,上面有很多被石礫和樹枝制造出來的傷痕,鮮血淋漓,可以想像當時的驚險,有些被驚到了。 周拯煦見項清春泛白的臉,拳頭攥得死緊卻不吭一聲,倒有些敬佩。 溫良到來的時候,正好瞧見御醫正撕開了項清春的褲管露出雙腿,為項清春接骨,而他家那沒有丁點姑娘家意識的義女大咧咧地站在那里,頓時臉色很不好了。 見到他,溫彥平有些心虛,下意識地縮到莫潛身后。莫潛現在雖然不是胖子了,但塊頭還是挺大的,完全能將她擋住。莫潛也自覺地移了移身體,朝溫良傻笑著,討好地叫了一聲“表哥”。他與溫彥平的感情最好,溫彥平闖禍后他都會自覺地一起承擔責任。 溫良好笑地瞪了他們一眼,然后方去關心學生的身體。 因為接骨,項清春的嘴唇咬得鮮血淋漓,臉色更是蒼白如紙,見到溫良過來,蹙緊的眉宇方松了幾分。 此時人多嘴雜,有再多的話也不好說,溫良拍拍他的手臂,寬慰道:“你好生歇息,有什么事情交給我就好。” 項清春感激地點頭,妖異的丹鳳眼多了幾分暖意。心知此時是多事之秋,溫良作為皇帝的御用軍師,分-身乏術,還能抽出時間來看他,這份心意他記在心中。 大皇子遇險,混入西山營地的他國細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