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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著她不在悄悄地將藥倒到窗外的行為?他分明是不想讓病好得快一些。 這三天來,雖然她一直圍在他身邊照顧他,但也不是不知道外頭的事情,不知道是誰將她以前受傷致使不能生養的事情傳出去,現在整個京城的人都知道這件事情了,反應挺強烈的,大多數的人都暗中支持溫良休妻,趕緊娶個能生養的女人回來。而一直以來被京中夫人貴女們認為幸運無比的如翠姑娘也遭到了她們的唾棄,認為她現在的行為就如同霸著茅坑不拉屎一樣。 當然,她還來不及消化,很快又有親的流言了,說她之所以會不能生養是因為當初為了救溫良傷及內腹造成的,這是英勇的行為,是義舉,應該受到贊揚,所以不應該受到世人的苛責。而溫良明知道真相仍然決定娶她為妻是知恩圖報的表現,男人應有的擔當。 聽到這流言后,如翠姑娘直覺,應該是她家這個就算生病也不安份的夫君的手筆,一邊讓自己繼續時好時壞地生著病一邊搖控外頭的流言,這種很男人的做法她只能在心里嘆氣。 不過看溫良的模樣是不想讓她知道外頭的事情免得她心中難過,所以她就當作不知道,全心全意地照顧他。雖然心里想對他說,其實不用搞壞自己的身體轉移她的注意力,她真的不難過的,而且她也不會為了沒法解決的事實難過呢。 剛出了房門,還未走到廚房,藍衣匆匆過來,說道:“夫人,鎮國公到了。” 如翠姑娘有些驚訝,看來因為今早時沒讓鎮國公府派來的人見著溫良的面,鎮國公終于坐不住了,只好自己親自過來看情況。 唯一的嫡子生病了,而且聽說病得十分嚴重,老鎮國公會坐得住才怪了。 吩咐青衣去看著藥膳,如翠姑娘帶著藍衣向正廳走去。剛出了正房的院門,便見到頭發花白的鎮國公大步往這兒行來,管家明叔跟在后頭。 看到她,鎮國公一張板得威嚴的老臉瞬間拉長了,心里騰生一股火氣,特別是想起這幾天外頭的流言,鎮國公心中更是憋悶不已。現在好了,京中誰人不知道鎮國公府的嫡子娶了個不能生養的女人,偏偏他的兒子還將她當成寶一樣地供著,拒絕休妻拒絕納妾,根本是要斷他溫家的香火。雖然后來不過一天時間,又有新的流言為他們辯護,但鎮國公仍是覺得這面子丟大了。 不過他今天上門來并不是要吵架也不是要罵人,只是想瞧瞧兒子病得怎么樣了。想起下人回來稟報說這女人借口兒子需要休息攔著他派去的人不讓見,心中又騰起一股怒火。 “爹,您怎么來了?”如翠姑娘笑盈盈地說。 鎮國公哼了一聲,邊往院子里走邊說道:“若我不親自來,旁人能見著良哥兒?” “爹,夫君此時還病著,身體虛弱,胡爺爺說不宜受到打擾,并不是媳婦攔著不讓人見的。你瞧,為了讓夫君好生養病,府里都閉門謝客了。”如翠姑娘一臉無辜。 聽到她的胡扯,鎮國公差點想朝她咆哮,明明是為了避開外頭的流言才閉門謝客,可話經過她的嘴,倒讓她說得好像一切都為了他兒子好似的。這種沒品沒貌沒身份又膽大包天的女人,真不知道他兒子到底瞧上她哪點,甚至為了她要斷了溫家的香火后代。 “夏氏。”鎮國公突然叫道。 如翠姑娘恭敬地應了聲,微微垂下腦袋,一副小媳婦乖巧恭順的模樣。 鎮國公盯著她的頭頂,不知怎地看到連他也敢頂撞的丫頭此時擺出一副小媳婦樣就覺得胃疼堵心,但該說的話仍是要說的:“我知道你是為了救了良哥兒才會傷及內腹導致……咳,這事兒是良哥兒欠你的,所以我不逼他休妻了。不過,若是為了良哥兒好,你是不是應該退一步?” 如翠姑娘抬頭看了他一眼,神色平靜,“爹的意思是?” 鎮國公停下腳步,望向不遠處院子里頹敗的冬景,說道:“不孝有三,無后為大,良哥兒是個男人,你讓世人怎么看待他?以后他若是后悔曾經年少輕狂時的輕率決定時,他會不會后悔難過?你既為他的媳婦,理應為自己的男人著想,勸他走正途。” 聽出他言意之下,如翠沉默了,然后小聲道:“可是夫君不開心。” 鎮國公沒想到她會這么回答,又看了她一眼,見她低眉順目,但眼里有不贊同之色,一時間心中百般滋味。他當然知道三兒子不開心,自從二兒子枉死,前妻承受不住打擊生病去逝后,三兒子從來沒有開心過。但那又如何?他現在還年輕,很多事情看不透罷了,以后等他繼承了他的位子,接下鎮國公府的重擔后,他會明白他當初的做法。 “那是他的責任!”鎮國公沉聲道,“他是鎮國公府的嫡子,遲早要繼承這個位子。” 如翠姑娘不說話了。 “咳,等他病好了,我會讓人安排將一些仕女畫像送來,你也幫忙挑一挑,以后生了孩子,抱到你名下養著,也算是你的孩子。”說著,鎮國公的老臉有些掛不住。若不是前妻早逝,現在的妻子根本管不住三兒子,他也不會親自安排這種事情,哪有父親插手到兒子的后院去的道理?若是傳出去,他的老臉都要丟盡了。 接下來兩人都沒有說話,就要走到正房的院子前時,尚溪從里頭走了出來,朝鎮國公施了一禮,恭敬道:“老爺,大人說他現在身體虛弱,不想見客,請您回去。” 鎮國公的臉色有些龜裂,板著臉不怒自威,怒聲道:“反了反了,我是他爹,還進不得他的房?” 尚溪心里苦笑,硬著頭皮道:“老爺,大人真的是身體不舒服,剛才體溫又上升了。” 如翠姑娘一聽急了,不再裝木頭,問道:“又開始發熱了?溫度高不高?” “夫人請放心,只是低熱,散了熱就好。” 聞言,如翠姑娘仍是憂心忡忡,對鎮國公說道:“爹,夫君這病已經三天了,胡爺爺開的藥也喝了,可是一直未見好,一不注意又開始燒回來,這可怎么辦?” 鎮國公蹙著眉頭,胡太醫的醫術是太醫院頂尖的,若是連他的藥都無法見效,那真的是很嚴重,心里也有幾分急了,不顧尚溪的阻止直接進去。 幸好鎮國公也知道自己前幾天才和兒子吵了一架,估計兒子這會兒不會樂意見著他,加上兒子之所以會病得這般嚴重,也是那天他砸的那杯茶使得他感染了風寒,心里說不出的后悔難受,可這面子卻又拉不下來,一時間也沒有直接進門去,便站在窗口往里頭張望,見到坐在床上的男子臉色蒼白瘦削,額頭上那道被他砸出來的青紫色的傷口更顯得觸目驚心,時不時地發出一陣咳嗽,一時間只覺得難受極了。 如翠此時也顧不上鎮國公了,忙進屋子里去,讓溫良躺下休息,為他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