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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園里,和若干年前那個初到美國的少年一樣,滿懷著對未來的憧憬和渴望。“還記得這里嗎,小羽?我第一次見你就是在這里,我還記得你當時穿著白襯衫……”似曾相識的語句在他耳畔響起,似曾相識的場景在他腦海中重現(xiàn)。青春伴隨著記憶像飛鳥般掠過,那些遠去的往事里,原來已有那么多的歡樂與愛值得他去珍惜。他忍不住后退一步,悄悄地拉起清孝的手。那只手立刻被清孝那寬大厚實的手掌所握緊,那種飽滿充實的感覺讓他甜到入心。不管外面的世界幾多變遷,哈佛依然維持著莊重冷淡、超然物外的氣派。平整筆直的林蔭道上,不時可以看到從容自信的年輕學子匆匆而過。不久之后,他就會是他們當中的一員了。想到這里,他不覺嘴角微翹。清孝敏銳地捕捉到他的笑容:“嗯,要不要搬到學校宿舍來住?這樣方便一些。”他點頭:“好啊,我也想試試,再住集體宿舍能不能適應。不過……”他目光一凝:“我若是搬走了,那你呢?”清孝擺擺手,灑脫地笑笑,道:“你這樣還省了我的事呢。我就是擔心你,才會不管多晚都回來。如果你去學校宿舍,我就干脆住實驗室了。”“工作那么辛苦么?”“小羽,我那么久不務正業(yè),也真的該好好打拼一下了。”“不過每個周末,我都會來看你,如果你想我的話。”清孝的眼里,浮現(xiàn)出夢幻般的神情,似追憶又似迷惘,“就像我們當初在學校里一樣。”羽看著他,看出了這男子幽深眼眸中的悵然與渴望。在清孝的心里,也許無時無刻都對大學時代這段沒有說出口的戀情而抱憾吧!總是認為,如果他當初鼓起勇氣向自己表白了,事情是不是就可以完全不一樣了。這就是清孝,他的清孝。這個不惜一切代價救了他、卻仍然生活在內(nèi)疚和自責中的男子,這個所有人遠離他時、仍對他不離不棄的男子,就是自己選定的終身伴侶。心中充滿了柔情與驕傲,他忍不住把清孝拉到一棵老樹下,趁沒人看見迅速地在對方臉上吻了一下。“我當然記得,那是我這一生中最美的時光。”他這樣對清孝說。那時他是真的認為風雨已經(jīng)過去。那時他是真的感覺已經(jīng)和清孝心意相通、無分彼此。那時他是真的以為幸福已經(jīng)垂手可及。若干年后,當他回想起在樹下偷吻情人的自己,不由得微微苦笑:——原來,能夠陪你最久的,真的只有你自己。他曾經(jīng)一遍又一遍地想起那個灑滿陽光的上午,想起清孝略帶苦澀的微笑和疲憊而溫和的眼睛,那后面的確有一些本不應被他忽略過去的東西,作為一個情人,他還是不夠細致敏銳。或許他一直把清孝看得太強。雖然明知危機存在,也相信對方一定可以應付過去。或許是他自己面臨的學習壓力太大。即使他曾是優(yōu)等生,但哈佛的教學方式,絕對可以讓任何自命天才的人沒有一刻曬太陽的閑工夫。課程進展相當快,他必須每天大量的案例并進行充分準備,才能應付教授的提問和全班幾十個同學的凌厲攻擊。作為一個實踐經(jīng)驗不算豐富的新人,他所分配在的班級同學基本和他資歷背景差不多,但不甘后人的勁頭比商業(yè)巨子尤甚,決不放棄任何表現(xiàn)自己的機會,再細微的疏忽都逃不過他們的火眼金睛。一場報告做下來,背心幾乎全被汗水濕透,簡直就像打完一場硬仗一般。但最讓羽感覺吃力的,是這些課程需要極高的團隊精神才能完成。每天的資料和講義,都必須做出詳細的分析,也沒有任何標準答案,課外的學習小組必不可少。需要和同學交換筆記,討論推敲,用他人的思維來彌補自己視覺中的盲點;也需要有同組的學友來給自己的計劃挑刺,以免第二天被全班同學毫不客氣的詢問弄到措手不及張口結(jié)舌。好在這些都是他本專業(yè)的東西,同學也都是出自善意地針對計劃本身。經(jīng)過了充分準備之后,他原來有些怯場,也被同學唇槍舌劍逼出火性,開始侃侃而談起來。他畢竟還年輕,骨子里的傲氣和銳氣并未磨滅殆盡,象深埋地底的種子,嚴冬過后,還是會發(fā)芽、成長。這些高強度的訓練,要求他必須全力以赴地去應對,不斷地挑戰(zhàn)他的極限。而就在這一次又一次的考驗之中,他的潛力也被開發(fā)出來,進一步延伸這些極限。他本來很能吃苦,忍耐力超強,同學間不乏比他更聰明更有經(jīng)驗的能人,但沒有一個及得上他那么刻苦認真的。看著那一頁頁整齊漂亮的筆記和詳盡細致的分析,誰都愿意和這種人一起共事。一段時間下來,他和老師同學相處得很是不錯,成績也在班上名列前茅。說不自豪,是假的。學業(yè)上的成就給他帶來的滿足感,是情感所無法提供的。如果有什么能讓一個男人恢復自信,那一定是來自社會的全面肯定,而不僅是情人溫柔多情的眼神。新的環(huán)境,需要他全身心的投入。當他真正適應哈佛的生活,可以喘口氣關(guān)心身邊人的時候,三個月的時光已經(jīng)悄然流逝。令新生最為頭疼的第一學期終于結(jié)束,圣誕假期算是難得的放松時期。羽回到和清孝同居的小屋,但也不忘帶上學習資料,一有空就拿出來溫習。他看得那么專心,以致于清孝走到他背后都沒有察覺。清孝暗笑,正想嚇唬他,眼角余光掃過他正在瀏覽的網(wǎng)頁,不覺斂起了笑意。那是一個關(guān)于淺見家的專題,大字標題正好是:“淺見家族連遭重創(chuàng),身家縮水百分之六十”。內(nèi)文稱淺見家主淺見羽失蹤至今未歸,年前代理族長淺見龍介又因吸毒過量暴斃,未留下任何遺囑,由此引發(fā)遺產(chǎn)大戰(zhàn)。對手乘虛而入,接連幾樁丑聞令淺見集團根基浮動,而家族中人仍忙于內(nèi)訌,無暇安定軍心,致使集團股價大跌,市場份額縮減,不得不拱手讓出日本醫(yī)藥界龍頭老大的地位。下面還有若干鏈接,記錄龍介爆出吸毒丑聞,相關(guān)媒體猜測,以及淺見家的遺產(chǎn)大戰(zhàn)等內(nèi)容。清孝偷眼看了一下羽,只見他看得很用心,同時開了好幾個相關(guān)網(wǎng)頁,還做了一些筆記。清孝看了一會兒,悄悄地吐出一口氣,猛地一拍羽的肩頭,笑道:“放假還這么用功?一年可只有一次圣誕假期喔!”羽驚跳起來,回頭見是清孝,笑道:“導師要求我們自己準備一個案例分析,搜集一些材料。”清孝在他身邊坐下,似乎不經(jīng)意地問道:“準備用淺見家做你的案例?你還是打算以后回去繼承家業(yè)?”羽一面整理資料一面道:“那里我比較熟悉嘛,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