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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恰當人選。作為醫(yī)生,需要絕對的冷靜鎮(zhèn)定。你對他太在意,這樣很容易情緒波動,妨礙你的正常判斷。”清孝怔怔地道:“可是我不能讓他這個樣子下去,他只有我一個人了……”艾森伯格深深地凝視著他,道:“但你認為你這樣做就是對他好嗎?他真正需要的是一位專業(yè)的心理醫(yī)生。清孝,你現(xiàn)在要做的是正視自己的能力和局限,配合醫(yī)生的治療,而不是勉強自己去做救世主。否則別說救不了他,只怕你自己都會陷進去。”清孝囁嚅著道:“我也有求見過阿爾貝先生的,可是他的想法好像和我不太一致……”艾森伯格淡淡地道:“我知道你和他見過面,你不必因為他是我的好友而諱言對他的看法。但你有給他機會和他好好談話么?他只是警告你淺見羽不太可能完全恢復而已,作為醫(yī)生,先給你這樣的提示和警告是完全應當?shù)摹!?/br>他嘆了口氣,神情有些蕭索:“清孝,你現(xiàn)在真的變了很多,對外界充滿敵意和懷疑。而且,我認為你對淺見羽的保護,已經(jīng)到了很極端的地步,似乎認為除了你,別人都會傷害到他。這樣下去,你的生活圈子會只剩下你和他,這對你們兩人來說都絕不是好事。”清孝回想著過去的一幕幕,心有所動,低聲道:“我知道,我知道老是跟他呆在一起,遲早會出問題的。我總會不自覺地傷害他,情緒也不知道該如何派遣。所以才想到出來工作,換一下環(huán)境……”艾森伯格終于展現(xiàn)出一絲笑容,道:“這么想就對了。每個人都有他的職責,清孝。如果你真的愛他,你應該為他找一位心理醫(yī)生,而不是自己勉力而為,反而將兩個人都束縛住。你是他的情人,那么你只做好情人的事情就夠了,定期去探望,給他提供情緒上的安慰。你的專長是藥物學,或者也可以在這方面提供一些支持。”他吁了一口氣,滿意地道:“專業(yè)的治療對他來說效果應該會更好,而你也可以繼續(xù)原來的學業(yè)。我已經(jīng)老了,很希望你能繼續(xù)我手上的研究。清孝,你已經(jīng)拉下了很多。三年時間,你的人生就像出軌的列車完全亂了套,而現(xiàn)在,應該是時候讓一切重新歸位了。”**********************************云在走。風動心動。半邊天空都被火燒云所占據(jù),被風驅(qū)趕著瘋狂地奔逸。夕陽下落得如此之快,比朝生暮死的人生還要迅速。清孝站在這鬧市中的大廈之巔,俯視著下面的蕓蕓眾生。川流不息的車輛象電子游戲中的光斑,沿著一個個既定軌道飛速運行,奔向各自的終點。他的終點又在哪里?“你要做一個最強的人。”父親對他說,“只有力量才能幫你得到一切。”他看到母親蒼白的容顏,靜靜地沉睡在十字架下的陰影中。“離開吧,清孝。暴力得到的東西,必然會被暴力奪走。唯有信仰才能永生。”他閉上眼睛,云朵在飛翔。紫色的,橙色的,薔薇色的云朵,天空中充斥著色彩的毒素。西蒙幽藍的眼睛,在不停變換的霞光彩云中直瞪瞪地盯著他,血慢慢地流出來,將云彩涂抹得一片赤紅。生存,麻木,死亡。陌生的rou體,瞬息的溫暖。靈魂如同蟲蛹似的沉睡,無所思,無所想。他感到一陣醉酒般的暈眩,重重地喘了口氣,把面頰緊貼住冰冷的玻璃幕墻。他花了多久,才重新找到人生的意義?實驗室里自虐式的苦苦鉆研,不是為了研制毒品去禍害世人。那一張張沉溺的面孔,那一道道恍惚的眼神……他可以自我安慰說他和伯父有言在先,Doom只會用在惡人身上,但他心里清楚地知道,受害者并不僅僅是惡人。心照不宣的交易,自欺欺人的過活。究竟為誰而沉淪?黑發(fā)黑眸卻同樣擁有倔強眼神的羽,投射在西蒙慘淡的面孔上,兩個身影逐漸交替,逐漸融合……不,他其實從來不是想做什么救世主,他只是想從深淵伸出的雙手里救出自己。***************************時鐘已經(jīng)指向了六點,夕陽拖著巨大的紅焰緩緩向天邊沉落。晚霞燃燒得如此絢爛瘋狂,幾乎讓人想起死亡。羽裹緊身上的單衣,抱著膝蓋,蜷縮起身體。那是嬰兒在母體中的姿態(tài),意味著最大限度的保護和拒絕。已經(jīng)過去了那么久,他仍然會害怕,總會把窗簾拉到緊閉,等待那一時刻的過去。清孝是知道這一點的,所以家里的時鐘都不會鳴響報數(shù),找的工作也特意是五點下班的,十幾分鐘的車程怎么樣也不會太晚,這個時候應該都會在家陪他。除了……那一天……羽手指一陣痙攣。不,清孝不會拋棄他的,不管怎么說,他有努力的,不是么?他只需要讓清孝看到、知道,那么清孝就會等他的,是吧?畢竟,那是世上最愛他的人。他扶著家具,一路跌跌撞撞地走到書桌前,假裝沒看到日歷上清孝的手機號碼。他找出自己的日記本,手都有點發(fā)抖,但終于翻到了那一頁,上面清清楚楚地記著他寫下的話:“清孝很愛我……”他反反復復地看著那句話,心慢慢地寧靜下來:——一切會好的,清孝很愛他。**********************“你說你很愛他,我也相信你很愛他。可是我不明白,為什么同樣是愛,他牽引你去的人生道路卻和西蒙完全不同?”清孝一腳將油門踩到盡,汽車在高速公路上飛奔,卻拋不開教授的問話。“他不是西蒙,他是淺見羽。不管他以前是什么性格如何優(yōu)秀,他已經(jīng)成了另外一個人。”“你愛的那個人,可能永遠不會回來。你要做好心理準備,你可能一生都需要治療他,照顧他。”“是不是除了愛他,你就不能再做別的事?是不是除了對他負責之外,你不必向任何人交代,不必再承擔任何責任?”“并非專業(yè)的你勉力而為,對他來說好嗎?對你來說好嗎?”“男人的生命里,是否除了愛情就沒了其他東西?如果是這樣,清孝,我得說,這樣的愛太自私太狹隘。”前方路口亮出了紅燈,清孝猛地一個急剎車,身體劇烈地向后一甩。他疲乏地將頭靠在方向盤上歇息了一會兒,搖下了車窗,看晚霞漫天,赤紅如血,幾乎要將整個天空遮蔽。血色黃昏。人未歸。第八章出軌完第九章窄門(1)第九章窄門清孝在漫天晚霞中回到家里,打開了門,便聽到羽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