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3
********合同當然還是同樣的合同,一直放在桌上沒動過。忍卻很認真地拿起來,一行一行地看到最后,苦笑道:“你知道么,兩年前,龍介告訴我你已經死于家族內訌,那個蠢貨,哼!我就知道你不會那么容易死的,遲早都會象今天這樣找上門。曾經想過是否該找人殺了你,但最后還是放棄,畢竟那不是我的長處。與其花時間在那上面,還不如抓緊每一天,好好享受和阿零在一起的日子。”清孝冷冷地道:“我沒興趣聽你東拉西扯,我這種粗人只關心你什么時候在上面簽字。”忍似乎沒有聽見,目光已變得恍惚,道:“那時候我天天都在想,要是你突然出現,我該怎么辦?阿零是否就會頭也不回地跟你走,完全忘記我這個主人。有一段時間,我經常會夢到這一幕,然后就會突然驚醒,再也無法入睡。”清孝不耐煩地道:“我覺得油已經熱了,魚該下鍋了,你覺得呢?”忍不理不睬,面上卻顯出一絲微笑,淡淡地道:“好在我做的一切沒有白費,阿零果然還是離不開我的,這真讓我高興,太高興了……”雙手一分,竟將那份合同撕作兩半!清孝一驚,霍地站起,怒道:“你……”忍蒼白的面上已然顯出淡淡紅暈,慢慢地道:“可惜不能見他最后一面,不過我知道他會來的,他會跟著我來的……”他摘下手上的白金戒指,手顫抖著就要放入嘴里。清孝怔了怔,立即反應過來,劈手給他一擊。忍痛叫一聲,戒指從手中滑落,白金戒面一裂為二,從中滾出一顆白色的藥丸。清孝盯著藥丸和撕碎的合同,面色難看到極點,忽笑道:“想自殺?嘿嘿,好,好,好!”他連說三個好字,將忍當胸拎起,冷笑一聲道:“你以為這樣就能威脅我?你只能逼我把你剝光而已。”忍喘著氣,黑發凌亂地披散在前額上,厲聲道:“住手!你以為我只有這一顆么?你要是再逼我,就等著給我的小奴隸收尸吧!”他勉強笑了一笑,道:“當然,你可以不把我這話當回事,不過動手之前,你最好想清楚!”清孝瞇著眼,眼里閃過一抹危險的光焰,怒笑道:“那你不妨一試,看看你快還是我快!”忍冷笑道:“好,只要你不會后悔!”兩人就這么面對面地盯著對方,彼此都能看清對方眼中洶涌的情緒。慘白的日光燈照著近在咫尺的兩個人,雙方都在心中衡量,那里面有多少真實,多少偽裝,多少決心,多少猶疑。半晌,清孝恨恨地將忍放下,重新坐下,冷冷地道:“說吧,你究竟想怎么樣?”忍整理了一下頭發和衣服,淡然道:“很簡單,你可以殺了我,但不可以侮辱我!可以說服我,但不能逼迫我!”清孝目光閃動,伸直了兩條長腿,道:“只要你老老實實和我合作,我自然不會為難你。”忍聽出了他的言外之意,道:“不會為難?這個表達可是含混得很。”清孝不置可否地道:“不會為難,就是不會待你太糟的意思。”忍冷笑一聲道:“我懶得跟你玩文字游戲。對我來說,只有兩條路,要么和我的小奴隸一起死,要么你放我們離開,從此別來打攪我們!”清孝微微一怔,失笑道:“我真是佩服你的想象力,得寸進尺到這個程度,這種要求你都提得出來?”忍盯著他,慢慢地道:“你不用這么快否定,仔細想想看。他已經離不開我了,這是你也承認的。他已經這個樣子,想要復原談何容易?何況讓他記起那些不堪的往事,對他來說真的好么?與其終身在陰影和創痛中煎熬,還不如在我身邊,他至少能得到寧靜與平和。”他嘆了口氣,道:“我知道你不信任我,但你想想,我之所以會那么對他,也只是不想讓他離開我。換個角度來看,何嘗不是重視他的緣故?如果你保證不來打擾我們,我也就沒有后顧之憂了,自然會好好待他。雖然你見不到他,但知道他過得好好的,不也就心滿意足了么?”清孝聽他越說越是煞有其事,不禁冷笑道:“真是異想天開!憑什么認為我會答應你這種荒唐到極點的要求?”忍一字字地道:“因為你愛他!”清孝怔住。忍緊接著道:“當年那些事情,你親眼看見過,想必很痛苦吧?如果可以選擇,你會不會寧愿那一切根本沒發生過?但你只是旁觀而已,又怎會體驗到他親身經歷的萬分之一!如果你是他,你會不會寧愿沉迷,不愿清醒?假愛之名,為他做出選擇,你怎知這是他的真正心意?放手吧,愛的最高境界是放手,這話你沒聽說過么?”清孝沉默片刻,長長地吐出一口氣,搖頭笑道:“精彩,說得真是漂亮!如果不是知道前因后果,還以為我在聽牧師布道。愛的最高境界是放手,你是不是還打算告訴我,愛不是占有,是尊重?我只是奇怪,你既然懂得這些大道理,為什么還要緊抓著他不放,做得這么難看?為什么不身體力行一下,演示給我看看?”忍道:“我又沒說過我愛他,我只是要他。”清孝再次怔住。忍疲乏地揉了揉太陽xue,道:“我不知道你是否明白,他現在需要的根本就不是愛,而是一種比愛更牢固更讓他安心的關系,一種根深蒂固的歸屬感。而你需要的是愛人回來。他要的你給不了,而他也早就不是你夢想中的人了。”他看著清孝,神情誠懇到極點:“說真的,你要一個愛人,什么地方找不到?外面大把大把都是人,誰都可以。而我只有這一個奴隸,你何必和我搶?他離不開我,我也離不開他的!”他的語氣看似平和,字字句句中卻流露出完全排他的親密感。清孝只覺心在刺痛,哼了一聲,坐直了身體,冷冰冰地道:“我的確不明白你的高深理論。我只知道他是我的愛人,被你偷去三年,歷經慘無人道的虐待,弄到現在連路都不會走。不管他需要的是什么,都絕對不會是你給得起的。”眼里流露出深刻的蔑視和憎恨,他厲聲道:“你有什么資格提要求?你給的幸福,就是讓他象畜生一樣在地上爬!”忍接連被他諷刺幾句,也不禁動怒,道:“那又怎么樣?我就是喜歡奴隸狀態的他。你這個蠢貨!不能理解不能接受,就給我滾,別來妨礙我們!”清孝怒道:“你……”忍道:“說我不夠資格,你又有什么資格了?親眼看見戀人被糟蹋,卻一聲不吭夾著尾巴逃跑,這叫做夠資格?當初既然放棄,現在又何必再來?對了,就連逃跑的機會都是……”他倏然住了口,只因清孝的臉色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