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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著呢,你說。” “以前我一個人過的時候,總害怕自己會失業(yè),怕掙不到錢,在這個不認(rèn)識人的城市里呆不下去。我覺得生活壓力很重,每一天都可能會有危機(jī),其實我從來都沒經(jīng)歷過真正的危機(jī)時刻,直到那一刻來臨,才意識到我搞錯了真正重要的事情。” “你是一個人拼太久了。你要慢慢習(xí)慣有我在你身邊,你的害怕你的壓力都有人幫你分擔(dān),就像我的事情你也會幫我分擔(dān)一樣。” “對啊,所以我現(xiàn)在一點都不擔(dān)心失業(yè)。”郁玲在他的臂彎里舒展身體,“當(dāng)我躺在床上,流那么多血,失去孩子,還動了手術(shù),醒來時發(fā)現(xiàn)身上到處都是管子。那才是痛那才是難受,那樣的每一分鐘才算得上煎熬,可我知道過幾天我就能出院,過一個月就能跑步,熬過去就好了,害怕一點用都沒有。所以現(xiàn)在沒有工作也沒關(guān)系,人生總會有最適合自己的出路,對不對?只要我們都好好的,我們關(guān)心著的人也都好好的,不用遭受身體上的痛苦,不需面對感情上的隔離,我什么都不怕。” 鐘樂摟得更緊:“只要你好好的,我也什么都不怕。” 婚禮后,兩人即日就要趕回深圳。臨走前兩家再湊一起吃頓飯。飯后陳婷和姜美鳳把新婚的人叫到一邊,拿出一張卡遞給他們。“前天婚宴收的禮錢,我們都整理出來了,一共十七萬八千塊。” “那大都是你們的人情,”郁玲望向鐘樂,他倆的老同學(xué)都沒湊夠一桌,“不是說各收各的嗎?” “郁玲,你不是說要裝修房子?” “那你不給了鐘樂五十萬?夠了。”婚宴的開銷,郁玲和鐘樂都沒出錢。她想,這十七萬八還是留給兩家補(bǔ)費(fèi)用好了。 “郁玲,你真是見外。大人掏錢給孩子辦婚禮,那不是天經(jīng)地義?我看別人家孩子結(jié)婚,家底都要掏空,你倆倒好,給什么都不要。拿著吧,你倆剛結(jié)婚,用錢的地方多的是。” “收著吧,恭敬不如從命。” 鐘樂把卡從他媽手上拿過,啪的放在郁玲手上。“還要回家收拾東西,再磨蹭就誤高鐵了。” 姜美鳳為他們準(zhǔn)備了許多家鄉(xiāng)特產(chǎn)。郁玲在客廳里來回踱步,然后站定在她跟前:“媽,你這邊收的禮錢是多少?有個數(shù)沒?” “八萬四,怎么啦?” “給我看看單子。” 姜美鳳拿了過來,郁玲快速瀏覽一遍:“舅舅給了一萬,小姨給了五千,三叔給了三千,還有郁明給了八千,嘖嘖。” 郁明都給了八千,還挺讓郁玲意外。 姜美鳳趁機(jī)說:“再也不要說你弟弟心里沒你了,我都說他經(jīng)濟(jì)不好,不要給這么多,他說他到深圳后,更曉得jiejie的難了。結(jié)婚一輩子就只有一次,他給得再多都不為多,只可惜他沒有更多錢了。剩下的錢,他給小倩買了個鉆石吊墜。他手機(jī)屏幕都碎了,老早就說要換手機(jī),可這次回來過年,我看他用的還是那部手機(jī),只是找人把屏給修了一下。” “你為他說這么多干嘛。我先結(jié)婚,他后結(jié)婚,他能在我這里吃了虧?” “你們是姐弟,不要一天到晚說誰吃虧了誰占便宜了,我不愛聽這個。” “我把我們這邊收的禮金,都退給你吧。” 姜美鳳抬起頭,不解:“你這是要做什么?” “這次結(jié)婚的費(fèi)用,你花了也有小十萬吧。”郁玲坐下來,看她媽拿了個5L裝的塑料油壺,把瓶口處剪下。瓶口變大了,土雞蛋就一個一個的放進(jìn)去了,放一層土雞蛋,撒點糠,再接著放雞蛋,再撒糠,都裝滿了,然后拿透明膠帶把剪下的瓶口再給粘上去。這樣cao作,雞蛋不會在旅途中破碎,油壺有把手也好拎。mama們的生活智慧也是無窮無盡的。 “我看小倩爸媽,這次態(tài)度好多了。郁明的婚事怕也就在這一兩年了。他要結(jié)婚,可不是你花十萬就能搞定的了。” 姜美鳳嘆氣:“可不是,到時候再說吧,錢也不是我想來它就能來的。” “我現(xiàn)在沒工作,房子又要裝修,三四十萬是要投進(jìn)去的,可這都是鐘樂他家的錢。郁明結(jié)婚到時你不要指望我,我沒錢,就算有錢我也是先顧好自己,所以只能現(xiàn)在把你的錢退給你。” 姜美鳳拎了拎油壺,再晃一晃,看粘好的地方夠不夠結(jié)實:“你不用退給我,自己留著用。哪有嫁女兒一分錢都不花的爹娘,說出去,我都要遭人罵的。郁明的婚事,順其自然吧。你看你拖了這么多年,不也找了個挺好的?小倩也不是不知道我們家的境況,好算不上,差也不至于。她若是心氣太高,即便現(xiàn)在嫁了郁明,將來也是會后悔的。” “況且也沒這道理,你收了婆家的禮金,退了娘家的。將來要是被知道了,怎樣也解釋不過去。”她在廚房里四處兜兜,看還有什么郁玲愛吃的,一并捎上。 “到時候我掙錢了,不就補(bǔ)上數(shù)了?”大大小小的包裹袋子已占據(jù)半個餐桌,不能再提了。郁玲說:“你給我這么多干嗎,分些給郁明!” “給他干嘛,他做還是小倩做啊,浪費(fèi)。再說他一個大男人,沒生病,又不用生孩子,吃那么好做什么?”年前鄉(xiāng)下親戚拿來一袋子干貨,上好的野生菇子,姜美鳳也塞進(jìn)包里,“讓鐘樂多燉點雞湯給你喝,什么都別放,就放這個,就很香。” “搞得我好像是第一次出遠(yuǎn)門似的。” “可不是?你個沒良心的,四五年才回家過一個年。”可親生的女兒為什么都不肯回家過年,以前她認(rèn)為毛病全出在郁玲身上。“玲,我承認(rèn)我確實是偏疼郁明一些。以后你生了孩子才能體會得到當(dāng)媽的心,能干的優(yōu)秀的孩子,就任他出去闖出去拼,不上道的孩子呢,自然天天掛念著,還想死命拽著拉著,把他給拉上道來。” “你這錢還給我干啥?我心里清楚得很也愧疚得很,你結(jié)婚了,我只能為你花這十萬塊,我們家家境本來就沒鐘樂家好,還有兩個孩子,我沒法像鐘樂爸媽支持他那樣來支持你,我還得把所剩的積蓄都用在郁明身上。我知道這對你不公平,但我也希望你不要那么計較,郁明再不成事,他也是你弟弟,以后你遇上大問題,爸媽老了走了,一點忙都幫不了,他也不會不管你,就像你再怎么嫌棄他,你也不會不管他。血緣是這個世界上最穩(wěn)定的關(guān)系。” 一番話說得郁玲都快哭了,她拎起箱子要下去,“好了,我知道了,鐘樂快過來了,我們先把東西拿到樓下去。” 姜美鳳把最重的袋子搶過去:“九十斤都沒有的人,有什么力氣拿行李?” 母女倆在樓下等著鐘樂。姜美鳳再三叮嚀:“回深圳后,讓鐘樂多做點好吃又營養(yǎng)的菜。你啊,真得吃胖點才行。”她想起一事來,又笑道:“鐘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