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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掛在了衣櫥里。時針指向十一點,她再把屋子里雜亂的東西給收了。終于無事可做,只好躺在了被窩里。 鐘樂依然未歸,想問他“要加班到多晚”的微信,始終也沒發出去。靠陽臺的窗簾拉得不透一絲縫,臥室與客廳間的紗簾也拉到了盡頭。燈一滅,還是郁玲熟悉的無邊黑暗。 她睡得不踏實,三番五次的起來看時間,一點看過,一點五十分又看,兩點半再看,三點二十又爬了起來。直到睡意襲來,昏昏沉沉的睡到了早上。等睜開眼,枕畔邊還是空無一人,偏剛剛做的夢,還殘留溫存。 鐘樂徹夜未歸,這是一個信號。看似美好的戀情終于出現了它的第一個裂縫。 郁玲急匆匆的起床,洗漱穿衣,拎起包就出了門。到公司后直接去了晨星五樓,沖到辦公區的最東側,看到兩位技術部的同事。一位尚在打游戲,一位已側身面向墻壁睡在折疊床上,都不是鐘樂。 郁玲輕聲問打游戲的同事:“鐘工呢?” 同事眼神渙散,聳了聳肩。通宵加班后的大早上,他們誰也不會管誰在干嘛。 郁玲瞧這四周,別無他人,這已是敞開式辦公區的盡頭。左側還排著四間房,都是技術部的會議室。她輕輕推開第一間會議室的門,晃一圈出來,沒人,再去隔壁的會議室。她用余光瞄那兩位同事,一個帶了耳機,仍在聚精會神地打游戲,一個戴著眼罩抱胸躺在那里,像個石雕,一絲不動。他們絲毫不覺得,大清早的就有人在他們的地盤搜尋,有什么異樣。果然還是搞技術的人心無旁騖。 這是間大會議室,擺了一張長長的橢圓形桌子。郁玲在門口望,只能看到桌子那頭,靠窗下面也有張床,有人在睡覺,卻沒法看清那人是誰。 辦公室鋪了地毯,郁玲也走得輕,她怕吵醒人,萬一不是鐘樂多尷尬。好巧不巧的,包里手機這時候響起來。她慌慌張張去拿手機,要摁掉這來電。可手機掏出來,愣是沒拿穩,摔在這光滑結實的桌面上,啪的一聲巨響。窗前的人從熟睡里驚醒,翻身過來。手機仍在響,郁玲沖過去撿手機,右腳大腳趾竟踢到了桌腳,痛不欲生的感覺即刻就傳到大腦,她慘叫一聲,手機也顧不上拿,身子往后倒在墻上,彎腰脫鞋,想要看看這趾甲是否還安然無恙的嵌在大腳趾上。 窗前的人迅速起身過來:“郁玲,怎么啦?” 還好是鐘樂。郁玲眼里已有了淚花,她強忍著想哭的沖動,說:“踢到桌子腳了。” 鐘樂扶她過來坐在椅子上,在她跟前蹲下,脫了她腳上的絲襪查看。饒是兩人已有肌膚之親,郁玲還是忸怩,要把腳縮回來。鐘樂抓住她腳背,“別動,是這兒嗎?”,他的手在趾甲上輕輕地摁,“有點紅了,不過還好,趾甲蓋沒掀掉,也沒哪里瘀血。” “還疼嗎?” 郁玲搖頭,沖他笑笑:“這痛,來得快,去得也快。” 鐘樂再幫她把襪子穿上,“我們打球的都知道,踢傷大腳趾,那痛感都是變態級別的。不就是躺了個人在那兒,用不著那么害怕。” “我哪是怕有人躺那兒,我是怕被手機聲吵醒了,萬一躺那里的不是你,多不好。” 鐘樂站起身來,也看見了郁玲順手放在桌上的早餐袋:“給我帶的?” 郁玲把早餐遞給他:“你們現在這么忙嗎?都不用回家了。” “昨晚弄到四點多鐘,還沒弄完,太困了,就在這里睡了。”鐘樂打開早餐袋看了下,有雞蛋包子豆漿,他也沒吃:“我先下樓去買牙膏牙刷吧。” 郁玲才想起這事,趕緊翻她的大包,翻出來一個旅行用的袋子。鐘樂接過來,掏出一個牙刷盒,打開,里面躺著他的電動牙刷,再看其他,牙膏毛巾剃須刀面霜,洗漱的物品一樣不缺。 他不禁莞爾,一只手拎了這兩袋子,另一只手拿著牙刷盒輕輕敲打幾下桌面。然后看著郁玲,倒退著出了門。到了門口,仍覺得郁玲的大號餃子包里還藏有秘密:“你不會還有東西吧。” 郁玲偏了偏頭,難得的露出一絲可愛。鐘樂已猜到了,笑著搖頭,額頭抵在門上:“你還帶了衣服過來。” 郁玲真的又從包里翻出一個透明收納袋,走過來給他。鐘樂挺開心的接過去,又走回來把東西都放在桌上:“你包里究竟塞了多少東西?給我瞧瞧。” 郁玲把包遞過去,鐘樂真的在開包檢查,只見手機鑰匙錢包紙巾折疊傘,分門別類的放著,他問:“就這些?不應該還有粉餅口紅什么的。” 郁玲接過包:“我是上班,又不是逛街,那些我辦公桌的抽屜里都有。”她靠在桌邊,鐘樂高她許多,她得仰起頭才能看到他的臉龐。她踮了踮腳,不經意的問:“你們就這樣熬通宵,要熬幾個晚上?” “說不準。”鐘樂看一眼時間,他是真的該去刷牙洗臉了。工作這回事,效率他有,但時間也是要大量付出的,“我去洗漱了,你也去上班吧。” “嗯。”郁玲低了頭。 鐘樂轉身過來,摸住她的胳膊,湊她耳邊,低聲說了句:“今晚我回去,可能要晚點。” 郁玲回到六樓的辦公區,才看到剛才那一通電話是吳博文打的。上班前就給她打電話,能有什么好事。她四處瞧瞧,吳博文還沒來,于是回電話說:“吳總,剛才開車,有點小狀況,就沒接電話,有事嗎?” “跟劉總做報告的事,可能要緩緩,我昨天找過劉總,國慶前她都沒時間。” “那好,”郁玲在電話這邊點頭,不知吳博文是否也知道些情況。不過做戲要做全,她說,“國慶后我再找她秘書約時間。” 手機放一邊,她就開工干活了。 昨天從黃維元那里回來后,很長一段時間她都身處在他聲勢逼人的余威里,畢竟他也算是她的授業恩師。她只能順著他的思路去想,若不控告吳博文,她就難以擺脫和上司有不當交易的嫌疑,她不去擺脫這種嫌疑,她就難以在鐘樂那里取得信任。 這個是繞不出的圈。所以她絞盡腦汁的想把吳博文的行為往性sao擾上靠,她確實這么想過,想著想著,她就意識到,她竟然也有為了自己利益而去謀害他人的時刻。而那個她想去害的人,不管他有什么企圖,從客觀上來講,從未加害于她,反而比任何人都看重她賞識她。 真是不寒而栗。 不能被黃維元牽著鼻子走了,雖然她也不知道哪條路更好些。晨星也好世方也罷,她是呆不久了,從何青手上交接下來的工作,估計是等不到新任總監來交接了。她想做份詳細點的工作報告,好讓新來的人可以按圖索驥快速上手。 畢竟這是她第一份工作,一干就是這么多年,也不能說一點感情都無。 下班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