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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了出來:“這個,郁玲上次借我穿了,我洗過了,不過忘記拿過來了?!彼麖牡厣吓榔饋?,“我現(xiàn)在回去給你拿過來?!?/br> 郁明和小倩同時呆在原地,只眼睛咕嚕嚕的在沙發(fā)和餐桌兩頭來回轉(zhuǎn)。郁玲把抹布扔在餐桌上,“小倩,你洗下碗,我過去拿衣服?!?/br> 鐘樂在門口穿鞋,他還沒搞清楚出什么狀況了:“不用,我拿過來就行?!?/br> “你喝醉了,回去就歇著吧,別來回折騰了。” 一直下到一樓,鐘樂又摸了摸頭,“啊”一聲,恍然大悟。 郁玲從鐘樂家把衣服拿回來,一看,郁明澡也沒洗,小倩碗也沒洗,近二十分鐘時間,兩人不知在磨蹭什么。她把衣服遞給郁明,說:“別瞎想,他和蘇慧吵架,被趕出來了,無家可歸,正好你的衣服寄過來,我借他穿的?!?/br> 她換掉鞋子,上樓,回頭問:“你要不洗澡,我先洗了?!钡搅硕?,還聽到兩人在嘀咕。郁明說:“我就說嘛,沒那關(guān)系。我姐我還不了解啊,性格剛直,說一不做二的主,從小就是模范生,要是像你們這樣靈泛,何至于三十歲還嫁不出去啊?!?/br> ☆、第30章 第三十章 鐘樂房子順利買下來了,過完戶,他就去家居城,揀必要的桌椅床鋪買回去。這房子早三個月還有租戶住過,空調(diào)熱水器都是有的,雖然舊了,但也還是能用的,不必先著急換掉。 前些天他請了小一個星期的假,部門老大原以為他是要結(jié)婚了,才樂意給假期,沒想是鬧分手。再找老大要裝修房子的假期,鐘樂有些不好意思,女朋友都沒了,裝修房子干啥。所以每天他拼命干活,爭取早點下班,下班了就去宜家,宜家東西是現(xiàn)成的,不要定做不要等,買完后打的到小區(qū),便利店買個面包和礦泉水,就是晚餐,上樓了一個人按照圖紙,摸摸索索的裝家具。 郁玲要等到周末,才能過去幫他裝置。眼見這光禿禿的房子,被他螞蟻搬家似的,一點點布置起來,慢慢的也就有了住家的味道,他連仰臥起坐板都買了。只是窗外陽光烈得很,原房東留下來的窗簾已舊得發(fā)白,又薄,無論如何也是遮不住光的。郁玲問:“你窗簾不換嗎?” 鐘樂在安裝茶幾抽屜的導(dǎo)軌:“我先緊著緊要的,過兩天找窗簾店來量尺寸?!?/br> 不到兩個星期,郁玲覺得他又黑了,瘦了,也許因為郁明和小倩一直在旁邊的關(guān)系,他話也變得少了。雖然有時候他裝反了某根木條,坐地上拿扳手,開心的、輕輕的敲自己的頭,但他還是沉默了。 “你裝這么急,是要快點搬過來嗎?那租的公寓怎么辦?不是說簽了一年?” “當(dāng)然了,不然一邊交房貸一邊交租金,劃不來呀。我找房東說了,我給他找了個新租客,等下個月租客一來,他就把押金還給我。反正他也不吃虧。新租客是個單身的女孩子,在銀行上班的,他還更樂意些。” 小倩說:“樂哥,也不急這么一會兒,我看你這兒好多都沒弄好。洗手間里那個洗臉盆,是好古老的款式了,現(xiàn)在誰還用那種,都要加鏡面柜,下頭也要打柜子。” 鐘樂說:“住進(jìn)來再說嘛,反正我一個單身漢,條件差點就差點。一次性全搞好當(dāng)然好了,可我沒這么多錢,剛買了房。你看,這屋子里的東西不少都是刷信用卡買來的,還要分期付款才行。洗手間我也想著要快點搞,正好有兩間,可以一個一個來裝?!?/br> 小倩也笑了:“樂哥,你裝什么窮啊。誰不知道你爸爸是一院的鐘醫(yī)生,我家里侄子咳嗽幾天沒好,我奶奶都知道,快點去掛鐘醫(yī)生的號?!?/br> 鐘樂再笑笑:“我爸媽過兩年就退休了?!?/br> “退休好啊。退休了再返聘到私人醫(yī)院里去做主任,做護(hù)士長,賺得更多?!毙≠煌蛴裘?,“你記得我哥哥有個朋友叫吳達(dá)的不?他爸就是中醫(yī)院的,退休后跟著吳達(dá)來深圳,就在吳達(dá)住的小區(qū)診所里坐堂,坐了幾年堂,現(xiàn)今也有名氣了,我問了,一年不要賺太多啊,”她伸出五個手指,“起碼五十萬,再加上兩老人家十幾萬的養(yǎng)老金。不然,憑吳達(dá)那小子的能力,哪里住得起龍華的別墅。他昨天還打電話給我,邀我去玩。” 郁玲越聽越反感。原先她還真擔(dān)心鐘樂爸媽拿這么多錢出來吃不消,才勸他買二手房,沒想到并不熟悉鐘樂的小倩,和蘇慧一樣,心里門門精,也門門清。將來她要真嫁了郁明,估計郁家一家子,都會被她算計得連個轉(zhuǎn)圜都沒有。 鐘樂也不接話,抬頭沖著郁玲一笑,把抽屜遞過來,導(dǎo)軌沒有裝好,抽屜裝進(jìn)去有點斜,看來又要返下工。郁玲也笑了,有些話不必說,因為說出來,聽者未必理解,不說出來呢,懂的人依然懂。 因為,人和人就是不一樣的。即便鐘樂算不上富二代,那也無疑是比郁明在更好的蜜罐子里泡大的獨(dú)生子,他理應(yīng)比郁明更像一個好吃懶做的公子哥,因為有越老越值錢的醫(yī)生父母嘛。八月的天氣實在太熱了,郁明還沒幫上鐘樂什么忙,就嚷著要下樓去買冰淇淋吃。郁玲把他拉過來這里,一是為了省家里的空調(diào)費(fèi),只她一個人住時,晚上開空調(diào)即可,而現(xiàn)在呢,空調(diào)24小時無休,下班她一進(jìn)門,都冷得要打個哆嗦。她想這兩個月的電費(fèi)該千好幾了;二來也是覺得他好歹是個男人,過來可以幫把手,抬個桌子床鋪什么的。 她還是高估郁明了。郁明下去買四個冰淇淋上來,遞給鐘樂和郁玲兩個,兩人都說等會,所以呢就他和小倩,雙雙的坐在唯一能坐的小桌子上,拿著小木勺,唇紅齒白,一小口一小口的挖著冰淇淋吃。 再看鐘樂,只一言不發(fā)的裝抽屜。他穿著背心短褲,腿盤著坐在地上,腳背上一道明顯的傷痕,和撕掉的創(chuàng)可貼印跡??磥硎前惭b時,被什么重物砸掉或被銳物刺傷了,手背上也有刮痕,右手的大拇指尖還貼著創(chuàng)可貼。 來時郁明說,他干嘛要自己做,現(xiàn)在不都是全包嘛,找個信得過的人看著就行。 這不要花挺多錢的。 那也可以請安裝師傅來呀,裝一件東西不過兩三百塊錢,何必把自己累死。 從來都是只花錢不掙錢的人,把這世間的事說得比較輕松。 郁明和小倩來深圳半個多月了,面試電話都沒接到一個。更過分的是,兩人在家整天呆著,也不煮點東西吃。中午點外賣,晚上等郁玲回來再點外賣,然后連著中午吃剩的外賣盒子一起收拾,扔到消防樓梯邊的垃圾桶里。連續(xù)這樣吃了一個星期,郁玲就發(fā)飆了,當(dāng)然只能沖著郁明發(fā)脾氣,小倩關(guān)她什么事啊,有這樣的老弟才有這樣的準(zhǔn)弟媳。 郁明剛開始想要熄火,對jiejie說,不要一點點小事就鬧這么難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