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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的機會,他帶她逛了一趟江南水鄉,在古樸的茶室里,向她頭頭是道的說起名茶的歷史和趣味來,她的眼睛“咻的”就亮了。那帶著流光溢彩的眼睛,對未來生活是如此的向往,真是讓他畢生難忘。 是啊,一個人拼命工作掙那么多錢,不就是為了過好點的生活嘛。所以說,都是套路。他很清楚該如何追郁玲這種女人。她們不相信愛,自然不會輕易動心,更不會輕易談戀愛,一定要等到那個讓自己所有付出都值得的那個人。 所以,他就從這一道prosciutto講起。意大利最好的prosciutto是prosciutto di parma,一個意大利餐廳,沒有這道從parma南部山區來的prosciutto,是不會被視為真正的意大利餐廳。對,是parma,其他地方生產的都不能叫prosciutto di parma,這是受歐盟法定產區的保護。你看,吳博文叉起一片,贊嘆到,切出來的每一片,都要如此薄。火腿的顏色,一定要是晶瑩剔透的玫瑰色。 那個不斷被噴出口的prosciutto,郁玲確認自己不認識這個單詞。她的火腿很快就吃完了,吳博文尷尬了一會,好在第二道,湯,馬上就來了。一道蛤蜊湯,他也有得講。他說傳統意式餐有五道,Antipasto,Zuppe,primo,sedo,dlolce。郁玲平生最討厭這種有優越感的家伙,大概在外企里呆久了,一句中文話里要夾四五個英語單詞,好好的內部郵件也要用英文回。人不很聰明嗎?再回爐去學中文有什么難的。 吳博文好不容易在郁玲那里積攢下來的可憐巴巴的好感,很快就被他用完了。郁玲從沒覺得一個男人說話會這么煩。鐘樂也多話,但鐘樂是幽默的,不拘束的,他從不賣弄他知道點什么,更不會摳玫瑰色的rou和白色的脂肪要呈現什么晶瑩的藝術美感。 大概是冷場了,完全沒有交流。吳博文下不來臺,只能更賣力地演場獨角戲,他從意大利餐開始,聊到法國料理,聊到西方禮儀典故,再到米其林的三星級餐廳,全都如數家珍,數得比公司的銷售數據,都還要有魅力。 郁玲心里不停感嘆,本來我覺得他當CEO挺好的,這會發現他也可以去做個美食欄目,像蔡瀾一樣左擁右抱,也挺不錯的。 吳博文終于停下來了:“小郁是有心理負擔么?這頓飯,我不會回公司報銷的,你不要有壓力?!?/br> 郁玲就此下臺:“吳總不要介意。別的部門還好,我是人事部的,規矩是人事部定的,人事部不能知錯犯錯?!?/br> 吳博文說:“應該的,今天我也受教了,以身作則啊,干杯!”他身子前傾,凝視著郁玲,郁玲知道他又要開始侃這白葡萄酒的歷史了。快一個鐘頭了,她的耐心已被磨光了,桌子底下給鐘樂發短信:“打我電話,和我聊工作上的事。”半分鐘手機鈴聲響起,及時打斷吳博文的侃,郁玲救星一般的接起:“好,我知道了,我在吃飯,急嗎?我趕緊回房間,傳給你。”電話掛下,她抱歉的笑笑,“不好意思,吳總,我吃飽了,先回去了,還有事要忙?!?/br> 吳博文很意外,他用笑容掩蓋意外:“好吧,你回去吧?!?/br> 郁玲一路走回房間,一路在罵,罵吳博文這龜孫子。她這會才想起,她要退房時,吳博文推她,說好好收拾一下?有男上司會對女下司說,好好收拾一下?媽的,郁玲工作八年,第一次碰到來自上司的性sao擾。媽的,人也很精明,請你住好酒店,請你吃豪華西餐,手段都用盡了,就是不挑明,要女人自己識顏色,這樣以后出事了也不要承擔責任,投懷送抱嘛。幸虧郁玲做人事的,即便沒親自處理過這種辦公室桃色事件,但見識過的也比一般職員要多些。吳博文,老手一個。 郁玲著實生氣,她到三十歲了還沒談戀愛,寧缺毋濫,她從不覺得自己是剩女。憑什么我結不結婚,要他人來指點?所以,不是有人肯賞臉對她有點意思,她就會感激涕零,她只覺得吳博文在玷污她,雖然還什么都沒開始。有意思就明講,沒明講就不要小動作不斷。難道認定了一個三十歲的女人,高不成低不就了,就一定會世故,就一定會趨炎附勢攀爬上他? 郁玲回了房間,鐘樂再打電話過來問:“怎么回事?” “一頓不爽快的飯局。” 鐘樂問:“和誰吃飯,公司同事?人事部的績效經理,好像也不會和客戶吃飯?!?/br> 郁玲喉嚨里咕嚕一聲:“是,就是不熟,故作殷勤,讓人不快。” 鐘樂不明就里,笑著勸解她:“你是去評審的,他們肯定要賄賂你。”他再問郁玲要出差幾天。 “三天吧,周末回去?!?/br> “注意安全,有事隨時打電話?!?/br> 第二天一早,郁玲就到了華東區辦公室,會議前接到何總監電話,說她中午就到上海,要郁玲暫緩,等她一起來開會。郁玲詫異她那么快,原來前天與昨天她發了狠,中午不午休,早八點到晚九點都在約談京津兩地的管理人員,一日三餐都在會議室里解決了,就差沒睡在會議室里。華東區總裁說,你何必呢?何總監解釋說,這也是人事管理的一種手段,以高壓約談的態勢,讓職員充分的注重這次年中考核。 這效率,太讓人吃驚了。郁玲當然也知道是何青不想放權,讓她獨當一面的處理華東區的績效事宜。年初她不想招副總監,連資深一點的高級經理,也不肯招,郁玲他們幾個小組要人,她盡給沒經驗的小助理和實習生,無非也是這個原因。她是空降兵,空降兵最怕內部人士的排擠,她不熟悉企業,即便了解了也未必融入得好。而郁玲在世方八年,無婚無子,就連男朋友,影子都沒有,跟她關系也不對路。說實在,女人不談感情生活就有些可怕,是以她一直忌憚。四五月的年度晉級調薪,人事部理應有郁玲的一份,何總監也壓住不放。 郁玲心里不是不痛快,何總監處處針對她,她也不是感受不到。何青來了,她在這里不是給她做助理,就是得打道回府,白出一趟差。吳博文白送給她的上升渠道,眼看就要被堵住了,她在世方呆了八年,職場上已摸到了天花板,升職無望才轉到了晨星。眼下她就有一條極其方便的捷徑。華東區總裁的辦公室借給了吳博文,她只要敲一下,笑容可掬的走進去,以吳博文希望的方式語氣聊上幾句,立馬就能取得和何總監分庭抗禮的權力。 這樣的方案,三十歲的職場女人也許都知道,但是選不選呢,有人會猶豫,有人是不屑。郁玲聽從了何青的安排,打開筆記本,點開桌面郵箱,向與會者都發了信息,會議改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