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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塵埃(高H,NP)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7

分卷閱讀17

    ,可周圍人一心抗敵,根本沒有發現這個變數,那人舉起手中的樸刀向他的頭部砍了過去,司徒估計也聽見風聲,轉頭之際,顯然已經來不及——如果他雙腿尚能動彈,當然避過是件簡單不過的事情,此時此刻,只是上身能動,加上他手中的攻城斧還插在一具爻兵的尸體之中,端的無限危急起來。

此時此刻,也管不及顧不上那許多,我疾步上前,掄起手中的八棱錘,直直向他頭砸去。

文焱甲的氣力,果然不可小窺,只聽喀嚓一聲,那爻兵當即腦漿迸裂,看看已不能活,我再用盾格開他的身體,甩到一邊。

司徒此時已經拔出攻城斧,他對我感激的笑笑,立刻又轉頭砍斷一個爻兵的手臂。

我看著浴血中的他那可謂流暢而狠辣的動作,慢慢退到一個死角,這好歹是我第一次刻意殺人,多多少少覺得有些惡心。

一個時辰之後,爻軍的攻勢漸漸減弱,有些受了重傷的東宛士兵被抬下去療傷,司徒背上也被砍了兩條三四寸長的大口子,好在有盔甲護身,加上他本身能耐,倒也不是很深,現下也已經止了血。

有將士遞上一個牛皮水袋,司徒就著喝了一口,有水從他的嘴角流下來,沿著下頜向頸項緩緩滑下,加上他的頭發被汗液浸濕,此刻正彎曲著貼在頭上臉上,襯著那傷病未愈的蒼白臉色,透著一種禁欲的性感。

過去還不覺得,今天看了他殺敵時候的狠勁,才真正體會到,這司徒的確不愧是個好城主,他完全不顧及自己的性命,身先士卒,我敢肯定他這一舉動,絕對最大限度帶起了東宛將士們奮勇殺敵的士氣。

“將前些日子購進的那兩門大炮推過來。”司徒對一個參軍道。

那參軍頗有些惶恐:“趙先生說過,那兩門大炮還未調試好,怕使用的時候準頭不對出了亂子……”司徒還不待他說完,怒道:“此時不用待到何時?若等它們調試完畢,這城怕也就破了!這炮不如直接送給爻軍來的爽利!”那參軍不敢再有什麼言辭,急急下去取炮不提。

東宛地處邊界,與上元國土其他地域中間隔了一條渭河,救援都極其困難,平時主要是以商業交易中心為主的這個城池,兵力雖然不弱,但畢竟不是以軍事為主,遇到這種兩國紛爭的時候,首當其沖就是被攻打的對象。此城雖富裕卻偏遠,司徒到此任職,幾乎等同於下放。當然這一切,是從沈逸風的一些話中推敲出來。

我看著他司徒,猶豫要不要提醒他關於他答應我的後路的問題。不料這個時候,又生了變故,爻軍再次發起了攻勢,不過這次他們不再使用箭雨攻勢,而換用了投石器。

如果說之前的箭雨還勉強可以用盾牌阻格的話,這一塊塊飛過來的起碼大過人頭的石頭,讓東宛軍毫無招架之力。在混亂中,司徒的輪椅被砸碎了一個輪子,好在他本人沒有受傷,只是跌倒在地,但馬上就被人搶到安全之處。

那兩門炮,還未推過來,就見一個頭上還包著碎布、滿臉血污的小兵來報:“城主,南門已被攻破,韓將軍……韓將軍他已經殉職了……”

我心一沉,原來最終……這城,還是沒有保住,雖然我看見他們如此拼命垂死掙扎著,但這場角逐,從一開始就意味著絕望。

聽到這消息,司徒和眾將士像抽去了氣力一般,紛紛垂下雙手,有些人手中的兵刃,就這樣“當”的一聲掉在地上。

周圍的石頭還在往下落,甚至砸到數人,不過竟沒有人有太大反應。

我終於忍不住,對未知的焦慮,以及看見他們那種認命的態度。

“反正都是要死,不如多殺幾個爻軍!”我吼道,上前擋開一塊塊要落到司徒頭上的石塊。

司徒傻傻的看著我,突然笑了:“你知道麼,東宛有十萬手無寸鐵的城民,屠城……”我一咬牙,現在是大難臨頭各自飛,誰顧得了誰?不知誰吼了一句:“是啊,反正是死,繼續殺那群爻國來的王八羔子!殺呀!”大家如同大夢初醒開始紛紛響應,又抄起了武器。

是了,這些人的家,就在這里,即使是破城,也不能簡單就拋妻棄子離開此城,就是最后的困獸之斗,也要拼到最后一滴血流盡為止——已沒有任何退路可走,這樣總好過屠城白白被送可性命。

我將司徒一把抱了起來,因為文焱甲本身神力,加上司徒本就不重,抱著他走一點也不覺得吃力,倒是司徒過了一瞬反應過來,怒道:“楊凡!你放我下來!”

我道:“你那代步車也壞了,我放你下來,你怎麼走?”

他沈默片刻,道:“我也要留下抗敵的。”

我道:“你留在那里,不過是個累贅,還不如現在收拾那些他們見不得的物件,將那該毀的毀了。”這話雖說冠冕堂皇大公無私,其實我不得不承認自己有私心在其中。

司徒沈呤片刻,道:“也罷,已經破了城,我就帶你去那出城之路,也免得誤了你的性命,違背了我對你的承諾。”

第二十一章

他說這話的時候,臉色極為蒼白,像是虛脫的樣子,剛才殺敵的氣勢,已經蕩然無存。

此刻并非關心他心情的時候,我抱他下了城樓,此時天色已全暗,因為陰天的緣故,沒有月光,顯得無限殘酷和凄涼。從高處向城中望去,南邊為多,好幾處已經燃起熊熊烈火,火光映的半邊天都發紅,伴著隱隱傳來的尖叫和身邊那些刀刃進入身體的鈍響以及受傷士兵的慘叫——真是如同地獄一般的景象。

司徒在我懷里,閉上了雙眼,我咬咬牙,問道:“我們現在該往何處去?”

“去我的府邸。”他頭也不抬,只是皺緊了眉頭。

思索片刻,我認為這樣抱著他,空門實在太大,如果遇到敵人,只能靠躲閃回避,若是運氣不好閃避不及,受傷甚至死亡都是有可能的。

畢竟現在城中已殺入敵軍,哪里都不安全。

“我背著你去,你可要抓緊。”將他負于背上,我抄起地上一個東宛士兵尸體手中的攻城斧,向他的府邸方向奔去。

一路上遇到兩三個爻兵,我是能躲就躲了過去,只是看見其中一人正在虐殺一個手無寸鐵的老婦人,我一怒之下,一斧竟然將他的頭砍的飛了出去,鮮血頓時濺了我和司徒一身。

我一個機靈,頓時清醒過來,退了幾步。

司徒在我身后道:“我如果早些和你相識,估計你能成為我坐下一員猛將,可惜現在……”

就是他早些認識我,認識的那個人,也只是文焱甲而已,我不知道文焱甲能不能成為一個好將領,但我現在,熟悉的是過去自己那個怎么也算不上是強悍的身體,加上又有貪生怕死的觀念,相信絕對做不到“猛將”這一說。

司徒的府邸比較接近東門,所以到達那里并不需要花費太多的時候,只不過此時片刻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