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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間的關系。 想到這,悠然低頭翻看著自己的手機通訊記錄,那一串號碼,沒有名字,只是數字。 屈云的號碼。 彷佛很是陌生,但悠然卻清楚地將其記在了腦海中。 并不是刻意,只是每天,都會看上那么幾次,久而久之,也就刻下了。 就像是它的主人,悠然想要忘記,但卻發現,很多東西,是深埋于心的,連最鋒利的刀,也劃不去。 曾經多少次,她一字一字地告訴屈云,說自己不再愛他,說自己要重新開始生活,說自己不會再回頭。 但那些話,在他的攻勢下,慢慢地在動搖了。 聽了當年三個當事人的話,悠然總算是清楚了事情的經過,原本以為,屈云是為了唐雍子才選擇報復,可現在看來,并不是如此。 雖然悠然同學遭受到了傷害,但有些動機,總會讓人好接受一些。 屈云在這段時間,也做了很多的事情,很多悠然曾認為他一輩子都不可能做出的事。 他為她受傷,他給她單膝跪下,他不顧胃潰瘍替她擋酒。 屈云是個冷漠的,感情從不外露的人,要他做出這些事情,那么悠然認為,自己在他的心中,至少還是重要的。 前幾天,悠然曾經將這些事,全都告訴了小蜜。 當時,小蜜感動得一塌糊涂,糊涂一塌,一直在罵悠然固執,死腦筋,勸她趕緊和屈云和好。 或許,在旁人看來,屈云雖然傷害了她,但又知錯了,悔過了,竭盡全力地挽回了,那么,她應該不再糾結,珍惜眼前人,重新和屈云在一起。 只是,當事人的心,卻是不一樣的。 悠然過不了自己心中的那一關。 還是無法那么灑脫,那么釋然。 畢竟,愛得那么深,傷得那么深。 還是繼續思考吧,究竟和屈云之間,下一步應該怎么走? 悠然嘆口氣,將手機放入了口袋。 手術是成功的,沒出現什么意外,只是古承遠瘦了一圈,元氣大傷。 白苓每天都會熬適用于養傷的湯,悠然則負責送到古承遠面前,親自喂他喝下。 幸好平時身體底子好,沒多少天,古承遠便能下地緩慢行走。 很多時候,古承遠看著悠然,欲言又止。 悠然清楚,他是想詢問古志的情況。 古志年紀大,恢復得比他慢,但前天,已經能夠坐起身子,開口如常說話。 只是,悠然得知,古志蘇醒后,從來沒提過古承遠的名字。 從來沒有。 悠然不忍再讓古承遠這么等待下去,所以,她主動去到古志的病房。 去時,古志正悠閑地躺在床上,看電視。 “你就不關心下他的情況?”悠然對他的毫不在意感到憤怒。 古志拿起遙控板,轉了另一個臺,看也沒看悠然一眼,只用世間最淡薄的語氣道:“他死了嗎?” “怎么可能?!”悠然皺眉。 “既然沒死,有什么好問的呢?”古志面無表情,和那天在悠然面前真誠懺悔的他完全是不同的兩人。 “是他救了你!難道你連去看他一眼都不愿嗎?”悠然忽然憶起了母親當時聽聞此事后眼底的擔憂,她瞬間覺得,事情似乎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么簡單。 “是我給了他生命,現在,是他該還給我的。”古志的聲音不再是病重時的低沉,而是一種金屬般的堅硬與無情。 悠然激動地前進一步:“可是,那天你明明當著我的面在懺悔,你……” “如果我不這么說,怎么能騙得了他割肝給我?”古志的話讓悠然渾身泛冷。 “你怎么能這么做?!”悠然忽然感到昏眩,像是一直以來平和的世界被外來的黑色給猛烈沖擊了一般。 “人在想活命的時候,是可以做任何事的,說一些違心的話,服一下軟,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呢?”這天的天氣很好,天空萬里無云,陽光肆無忌憚地投入病房中,但再多的光,也暖化不了古志臉龐的堅硬線條。 他瘦削的臉,如冰冷的刀,即使看一眼,也會刮傷人的心。 “你不是人!!!”悠然痛斥:“你怎么可以這么傷害他?!” 古志的喉嚨像是冰做的,吐出的每一個字,都染著寒雪:“如果這是傷害他,那么你也是幫兇……不是你勸他救我的嗎?” 這句話,如寒冬的一盆冰水,從悠然的頭澆至腳,冷得她牙齒打顫。 是的,她是幫兇,是她腦殘地勸古承遠原諒,勸古承遠割肝,勸古承遠再承受一次傷害。 悠然聽見了自己牙齒的響聲,除此,還有門口傳來的聲音——把手,被人握得很緊,很久,緊得像是要將其捏碎一般。 悠然轉頭,看見了站在門邊的古承遠。 并沒有激動或是其他的情緒,但他的臉,是平靜的,就像是宮墻深底,艷陽不照處古井中的水,完全沒有波瀾。 可是他的面色,是蒼白的,就像是渾身的血,都從腳底流走了似的。 悠然愣在原地,完全失去了思維能力,她不知該怎么做,才能減少對古承遠的傷害。 或者,無論怎么做,都是徒勞。 悠然的無力并沒有持續多長的時間——古承遠轉身,用他特有的平靜,離開了。 悠然趕緊邁步,追隨著他。 但她不敢靠近,因為她不知此刻該對他做什么,該對他說什么。 于是,只能一步步地,跟著他。 走廊上,兩人一前一后,旁人看著,并無什么異樣,但悠然的心,卻如油煎火熬般痛楚。 回到自己的病房后,古承遠徑直進入了洗手間中,將門反鎖,隨即,里面傳來的放水聲將一切遮蓋。 悠然緊貼著洗手間的門,不知所措。 她覺得,自己應該讓古承遠安靜下,因此,她竭力壓抑住破門而入的沖動,只是忐忑著一顆心,惶惶地等待。 時間一點點地過去,每一秒,都像是尖銳的針,刺著悠然膨脹的心臟。 里面,除了放水聲,沒有一點動靜。 令人不安的死寂。 在經歷最難熬的半個小時后,悠然再也無法忍耐,她的一顆心,已經鼓脹得壓迫氣管,臨近窒息。 所以,她準備敲門。 可幾乎就在她舉手的同時,洗手間的門開了,古承遠重新出現在她的視野中。 “哥……” 悠然剛喚了一聲,古承遠便伸出手,將她緊緊抱住。 此刻,他的力氣很大,充滿著絕望。 這一次,悠然沒有理由,沒有立場,也沒有勇氣推開他。 悠然伸手,抱住了古承遠。 在整個世界都遺棄了他的這一刻,悠然不能再放手。 絕對不能。 就在這個念頭產生的同一時刻,悠然眼角瞥見一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