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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追根究底,還是因為天真與執著。 內心深處,她要找的,是一個將她當成掌心rou,心頭寶,而自己,也深愛著他的男人。 可是,找到這個人的幾率,比不依靠任何設備,直接登月成功的幾率還要小。 有了小新這樣舒適的港灣,卻不停歇,還要繼續乘風破浪,尋找那飄渺的如海市蜃樓般的夢想。 如果她這樣做了,自己也要罵自己一聲賤骨頭。 難道當初對屈云的付出,還沒有吃夠苦頭嗎?還要在另一個人身上重新品嘗一遍嗎? 愛還是被愛,似乎是每個人都會面臨的問題。 兩全其美,在這個問題上很難實現,總有你愛的人不愛你,總有愛你的人你不愛他。 究竟什么,才是自己要的,每個人都很難弄清。 一旦選錯,便是后悔終生。 時間大神用手快速撥動著時針,二十天,很快過去。 復習,考試,吃飯,睡覺,日升,日落,如按了快放鍵的電影般,很快,就到了尾聲。 而悠然的答案,還沒有眉目。 她的左邊口袋中,是回家的火車票,而右邊的口袋中,則是小新給的機票。 除了校門,左走是機場,右走時火車站。 向左,還是向右,悠然坐在校門口的花壇邊,將行李放在腳邊,雙眼惘然。 飛機是11時起飛,而現在是9時,如果要去,時間很充裕。 只是……悠然辨不清自己應該前進的方向。 腦子因為思考而變為一鍋煮沸的粥,燙痛了神經。 悠然揉著太陽xue,將腦袋埋在臂彎中,讓疼痛稍緩。 就在這時,喇叭聲在她耳邊響起。 門口便是鬧市區,車水馬龍喇叭聲不休,悠然本不以為然,但那喇叭聲卻不急不緩地響著,似乎是對著自己。 悠然抬頭,清亮的天色下,她看見,面前的車中坐著的——是屈云。 已經是六月底,純金的陽光下,屈云那仿若有一厘米長的睫毛投射在臉上,金色的陰影遮住了大半張臉。 悠然腦子里的第一個念頭是——見鬼了。 自從那件事后,屈云不是再也不開車了? 看來,凡事皆有可能來著。 但……不關自家的事了,陽光太大,刺人眼目,悠然低下頭,重新將腦袋埋在臂彎中。 “你要回家嗎?”屈云問。 悠然點點頭,動作很輕,也不管他是否能看見。 “反正行李不太多,那么,就把你的那些漫畫拿走吧。”屈云道。 當時住屈云家時,悠然將自家珍藏的漫畫都放在了那里。 并不是沒有地方放置,只是為了占據屈云家的一角,彷佛這么做了,就能順帶在他心中占據一角似的。 當時多傻。 分手之后,也一直沒有取回的機會,就任由它們流落在那。 “改天吧。”悠然道:“改天我再去拿,今天我……沒時間。” 聞言,屈云的眸子,在越來越炙熱的陽光下轉變了些許的顏色:“我已經拿來了,就在車里,你搬走吧。” 也是,分手了東西還留在前男友家,想起來確實不太好。 于是,悠然走到后車門邊,打開車門,準備搬書,但當眼睛適應了車內的黑暗,卻發現座位上根本連漫畫書的影子也沒有。 還沒來得及開問,悠然便感到一股大力將自己給拽上了車,接著,便是車門“咚”地關上的聲響以及引擎發動的咆哮聲。 突然遭到這樣的情況,悠然先是呆愣,而后回過神來,立即大喊道:“停車!” 屈云彷佛沒有聽覺般,繼續踩著油門,瘋狂地向前面駛去,最后一個拐彎,停在一個幽靜小區的小巷中。 “瘋了!”悠然低咒一聲,伸手開門,準備下車。 可是屈云按住她的肩膀,放下前排的車椅,翻身而上,將悠然給牢牢壓住。 “你干什么!”悠然震驚,并大肆掙扎。 “別去機場。”屈云低聲道:“我不能讓你去。” 為什么他會知道? 悠然瞬間回憶起了當時階梯教室門前的那個身影……原來是他? 屈云,聽見了自己和小新的全部對話,為了阻止她去機場,他才會在這個時刻將她騙上車。 可是,要怎么選擇,是她的自由,他是無權干涉的。 “屈云,放開我,去還是不去,和你無關。”悠然道。 屈云沒有放開,而是將她壓得更緊,用自己全部的骨骼與肌rou擠壓著她。 “屈云,我最后說一遍,放開我!”悠然低聲警告。 屈云沒有動靜,像是一塊沉重的毫無生命力的大石,緊緊地壓在她身上。 悠然張口,咬住了他的肩膀。 夏日,屈云只穿著單薄的襯衣,悠然的張口一咬,輕易地破了他的皮rou。 血絲,慢慢地滲出,在悠然潔白的牙齒上向四面八方蔓延,像是在雪地中曼珠沙華,張揚的花瓣,凌厲凄艷。 屈云渾身一顫。 然而僅僅只是一顫,之后,再沒有任何的動靜。 只剩下呼吸,在悠然的耳邊張合。 她一直咬著,而他,一直承受著。 沒有讓開。 從9點,一直到11點。 整整兩個小時,他都任由她咬著。 只要她,不去機場。 只要她,不去見龍翔。 只要她,不離開。 這就是屈云教給悠然的第十九課——男人急起來,是可以不折手段的。 [第二十課] 到底,他是可以被打敗的 悠然沒能去機場,因為屈云的阻止,更因為,她自己的決定。 當屈云松開自己的那剎那,當時針指到十一時的那剎那,當明白即使趕去也上不了飛機的那剎那,悠然心底的一個小角落中,竟然發出了輕促的松氣聲。 如一顆小石子落地,聲響擴散到所有的溝壑。 原來,這才是她最終的決定,只是,她一直不愿承認。 一次誤機不算什么,追上去,即使到天涯海角,也能追上去。 只是,悠然想,她是沒有資格的,她不能再騙小新,再欺騙自己。 她不愛小新,不能像他要求的那般愛他,她能做的,就是防守,放他離開。 此去,以往的時光再不會回來,和小新指尖的快樂只能是回憶。 但這是唯一的解決方法。 有很多事情,雖然結果是痛不欲生,但還是得去做的。 屈云肩上的傷口,血跡已經凝固,他放了她,悠然得以坐直了身子。 但屈云還是握著悠然的手,緊緊的,毫不放松。 這一次,悠然沒有反抗,她只是靜靜地說道:“屈云,你一直都是對的,我不應該一而再再而三地和小新喝酒,我不應該將他牽扯到我們之間,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