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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張臉都浮腫到不像話時,悠然終于累了,她停止了哭泣,靠著車門,靜靜地呼吸著。 她就這樣,半死不活地躺了一個多小時,終于積聚起力氣開口:“我要回家。” “我們正在回你家的路上。”尤林道,他的聲音,很好聽。 “我不要他跟著。”悠然道。 “是,我已經將他甩掉了。”尤林的聲音有種令人心靜的魔力。 “我和他,什么都不是了。”悠然道。 “你和他,我沒有發言的資格。”尤林輕搖下頭。 “你是壞人。”悠然用那雙紅腫得像桃子般的眼睛盯著尤林。 “因為我告訴了你真相。”尤林問。 “不,因為你總是在我最狼狽的時候出現。”悠然道。 “我該死。”尤林認真地道歉。 “我好蠢。”悠然道。 “愛上別人的人都是傻子。”尤林道,頓了頓,他笑道:“可能,我比你還要蠢。” “為什么?”悠然問。 “我陪著我愛的女人,我看著她經歷一個個男人,卻在她身邊扮演一個閑時間很多的好友身份。”尤林微笑,他的牙齒很白,一笑,將那張不怎么帥的臉映照得很有味道。 “為什么不告訴她你愛她?”悠然問,說完,她立即神經質地笑了:“算了,我不能傷害你,看我的樣子就知道這樣做有多慘。” “其實,她知道的,你明白嗎?她知道我愛她,我和她心知肚明,我們誰都不說,共同維持著這個平衡。”尤林道。 “這樣做,好嗎?”悠然問。 “有些真相,是應該埋在地底的。”尤林道。 悠然將頭轉向窗外,用干澀的眼睛看向那些景物。 她想,可是,真相總是會浮現出來的。 這就是屈云教給她的第十五課——真相,終究會大白的。 [第十六課] 戀愛,是會失敗一次又一次的 悠然也不太記得自己是怎么回的家,但當她回過神來,已經躺在了自家的床上。 悠然想動動手腳,但是渾身都沒有力氣,就像是身體罷工,沒有了生存的愿望。 但悠然知道,自己是不會死的,她會忘記這件事。 就像是小學時數學考了58分那次,她原本以為世界塌陷了,可是現在回想起來,卻只是生命中很小的一個黑點。 這次的失戀也是一樣,在不遠的將來,同樣會成為她生命中的一個小小的黑點,占不了多少位置。 而屈云 ……也是一樣。 雖然這么想著,但悠然還是處于失戀癥候群中,手腳無力,茶飯不思,整日在家死睡昏昏。 幸好父母都是開通有智慧的人,一看便明白女兒的遭遇,也不多說話,只給她足夠的時間空間養傷。 只有當受傷之后,人們才會發現,自己的家,是最安全,最穩固的,而父母,才是永遠也不會背叛傷害自己的人。 這樣躺了將近兩個星期,便是大年三十了,悠然想,再怎么,這兩天也要撐起來,不能讓父母連年都過不好。 所以這天一大早,悠然第一次從床上爬起,拾掇拾掇了下,出門買巧克力了。 巧克力是好東西,苯乙胺和鎂元素每次都能讓悠然開心。 買了一大袋,悠然邊吃,邊走在回家路上,希望能在到家之前,可以讓自己精神振奮。 可惜天不從人愿,走到小區前不遠的建筑工地時,她看見了古承遠。 他在等著她。 “媽叫你來吃年夜飯的嗎?”悠然問。 古承遠答非所問:“原來,那個人,真的是屈云。” “今天你運氣好,我看媽買了很多菜,大部分是你愛吃的。”悠然剝開一顆巧克力,放入嘴中。 古承遠問道:“你們的事情,我已經全部都知道了,他對你沒有安好心。” “對了,聽說今晚河邊要放煙花,麻煩你載爸媽去看吧。”悠然將那顆巧克力咽下喉嚨。 古承遠一把抓住了她,眼神帶著一種冷硬:“為什么是他?他哪里值得你喜歡?” “古承遠,你夠了。”悠然呼出一口氣,語氣帶著一種無力。 “不夠,”古承遠扯動了下悠然的手臂,語氣帶著一種慣有的命令:“回到我身邊,這才會夠。” 悠然將空閑出的那只手,撫摸上古承遠的臉頰,他的臉,英俊的硬朗的臉,她的掌心,凹凸的,全都是男人的弧線。 她就這么摩挲著,掌心帶著千般的溫柔,古承遠的眼神,似乎也受到了感染,冰雪化了一些。 然而就在下一刻,柔軟的手掌伸出了尖利的指甲,悠然準確地毫不留情地將其嵌入古承遠的皮rou中,順勢向下一劃。 五道劃痕,就這么出現在古承遠的右臉頰上。 有兩道,劃破了皮,泛起了紅腫,有三道,浸出了血珠。 “這些天,我終于想明白一個問題,為什么你們總是會尋上我——因為我天生一張包子臉,怨不得被狗咬。可是,”悠然彈了彈指甲,清理出里面的皮膚碎屑:“可是,包子里的餡,指不定也是有毒的,咬了,會鬧肚子。” 古承遠看著她,深邃硬朗的輪廓彷佛鍍上了一層華麗的黑。 “不要再來考驗我的耐性,從此以后,我不會再相信什么息事寧人,以德報怨的鬼話。”悠然決定將話在今天說清楚:“第一,今后也不要再說什么讓我回到你身邊的話,聽一次,我會打你一次。第二,不要再想掌控我的生活,如果可能的話,請盡量少出現在我面前,我看著心煩。” 說完,悠然提著滿袋巧克力繼續往前走。 古承遠并沒有放過她:“我想,你還是在想著屈云是嗎?” 悠然沒有停下腳步,繼續前進,風將她的話吹入古承遠耳中:“這和你無關。” 古承遠跟隨者她的腳步,皮鞋聲帶著略略的低沉:“你還愛著他,否則,你不會這么受傷。” “沒錯,我愛他愛得要死,又怎樣呢?”悠然冷笑。 兩人一前一后地走著,悠然步子邁得挺大,但仍舊甩不掉古承遠。 “屈云是為了報復我才會和你在一起,這種人,和我也沒什么分別不是嗎?”古承遠道。 “你還挺有自知之明的。”悠然譏誚道。 “既然如此,就忘掉他。”古承遠忽然拉住了悠然的手臂,并用力讓她轉過身子。 悠然靴子上的流蘇,因為這一動作而瘋狂地甩動了一圈。 她回頭,一眼看見古承遠臉頰上的傷痕。 冷風將血珠凝固住了,沒有再流血,但傷口紅腫不少,看上去有些滲人。 “忘記他,不要再想他。”古承遠重復道,他用力地握住悠然的手,像是要將她體內的某種物質,某個人給擠壓出去。 “我不會忘記。”悠然的話隨著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