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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顧謹言這一輩子說過的最自戀的話,不管結果怎麼樣,以後,都不會再有了。江亦沒說話,因為他說不出什麼話。其實他并沒有驚訝,因為顧謹言問的這個問題,他早就在心里問過自己無數次,當他發現謹言對他的感情時,他就曾動過把顧謹言趕走的想法,事實上這是他的一貫做法。但是他一直沒有這麼做,原因很簡單,但是卻很難把它解釋清楚:因為他不想。江亦在很長一段時間內試著告訴自己,那只是因為一種習慣,他習慣了顧謹言在他身邊幫他分擔,聽他訴苦的感覺,他只要一想想顧謹言的離開,就會覺得全身不對勁。而現在,顧謹言告訴他,這不是習慣,而是感情。“謹言,你不該愛上我。”江亦知道這句話實在太傻,但是他不知道此時此刻還能說點什麼。“如果可以的話,我也不想的。”顧謹言回答的很快,卻也是深深的無奈。“……我要走了。”江亦沈默了一陣,做出了離開的決定。顧謹言沒說什麼,他把身子向旁邊一倒,給江亦留出足夠的空間,輕聲說了句再見。在江亦走到門口的時候,回頭對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的顧謹言說:“謹言,愛我是很痛苦的。”“……愛許桓也是很痛苦的。”停頓了一下,他仿佛是自言自語般地又說了句:“可是最痛苦的,還是得不到,卻又不甘心。”得不到,不甘心。這仿佛是一個魔咒,緊緊箍著他們兩個人。“不甘心……說的好。”江亦低低笑出了聲,“謹言,有時候我也在想,為什麼我愛的不是你。”顧謹言的瞳孔瞬間放大,然後又立刻黯淡了下去。傳來的,是沈重的關門聲。他沈沈閉上眼睛。跟班(三十七)第三十七章“……媽。”顧謹言硬著頭皮,艱難地吞咽了一口。他看著給他開門的母親大人,心里無語。顧mama往顧謹言身後瞟了一眼,好像還不死心的樣子,又往前走了一步一把撥開顧謹言,踮起腳朝門外望了好遠。顧謹言滿臉黑線,他急急忙忙把mama推進去,砰地關上門:“好拉mama,你別看了……就……就我一個人。”顧mama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她看了顧謹言一眼,突然上前揪起顧謹言的耳朵:“還記得來之前我在電話里怎麼跟你說的嗎?啊?你這個臭小子!”“哎喲痛痛痛!!!記得記得啊!您輕點!”顧謹言疼的大叫,他真不知道他該哭還是該笑,他的母親大人果然還是身強力壯啊……啊哈啊哈。“記得?我看你左耳進了右耳就出了吧!”“那我也沒辦法啊mama,我總不能隨隨便便帶個女人回來跟你說她是我女朋友吧!”顧mama最後揪了一下顧謹言,疼的顧謹言差點沒慘叫出聲。“你這是說你媽我不通人情啦?”“……不,我哪里敢呀。”顧謹言摸著自己的耳朵,悶悶出聲。顧mama看了顧謹言一會,嘆了一口氣,把顧謹言手里提著的東西接過來:“哎,小言,不是mama我催你,你看你都……”“是是是我知道了,我都二十七了,隔壁劉大爺的孫子都有四歲了,鄰居李叔叔的孫女也有三歲了,旁邊小張的兒子也剛滿月了……行了吧!”“……虧你還記得。”顧謹言白了一眼:“哎喲媽,你每次電話里都是這幾句話,我都聽得耳朵起繭子了。”顧mama瞥了顧謹言一眼:“起繭子了?剛才沒發現嘛,我再揪揪?”說完就作勢要上前。“呃不用了不用了!”顧謹言拔腿往旁邊跑,縮到沙發里。顧mama瞪了他一眼:“快點過來吃飯了!”“……哦。”顧謹言觀察了很久,發現她確實消氣了,才小心翼翼地坐到桌子上。這是好不容易一個不用加班的國慶假期,顧謹言便回了老家。其實說是老家,也就是是城周邊的一個小縣城而已,算不上很遠,坐長途大巴也就兩個小時。自從他可以獨立生活後,顧mama就把當初在城里的房子賣了,搬回了這里。顧謹言起初猶豫了很久,他到底要不要回來。以往的國慶,他都是沒有回來過的。那個時候,真是傻到了家。江亦總是會在假期的後三天每天都來找他,讓自己陪他喝酒。而前四天,雖然江亦從來不說,但是顧謹言知道,那四天江亦是在瘋狂地sao擾許桓。四天的許桓和三天的顧謹言。顧謹言很佩服江亦,不管什麼時候,他的執著總是比放棄多一點。但是顧謹言自己的執著,卻總是成為了江亦放棄的,殉葬品。這一次,顧謹言再也不要當江亦感情的陪葬品了,這七天七夜的時間,他要留給自己。顧謹言坐到凳子上,開始扒飯,不過……哎。顧謹言嘆了口氣放下碗筷:“mama,你一直盯著我干什麼……搞得我連飯都吃不下去了……”顧mama往謹言的碗里夾了一塊雞rou:“我倒是要看看我們家言言到底哪里不好,怎麼會找不到女朋友嗎??”顧謹言頭痛地扶額:“mama……你感覺未免太好了吧……”“言言,你是不是要求太高了?哎,現在這年頭,誰不是過日子呢,雖然不能隨便找一個,但是能看得過去不也就行了?你不是看上了什麼高嶺之花吧……我勸你快別浪費時間了啊!就算你追到手了,到時候結了婚,受苦的也是你自己!”“……恩,mama你說的還有點道理。”顧謹言微微擠出一個微笑。“那是當然。你媽我過的橋比你走的路還多,什麼都見過,我剛才說的那些都是這麼多年生活悟出來的哲理了……對你沒壞處的。”“……我吃飽了。”“哦……誒?你吃飽了?這才吃了多少啊!言言!?”顧謹言沒有理mama的叫喚,他回到自己房間,把自己摔到床上。剛才mama的一番話,的的確確讓他的心里泛起了波紋。他的要求是太高了,高的離譜,看上的,竟然是江亦那樣的人。他們其實根本就不在一個世界里,但他居然妄想得到他。高嶺之花?顧謹言把臉深深埋進被子里,低低笑了兩聲。形容得還真是貼切。顧謹言閉著眼,一片漆黑里,好像模模糊糊出現云霧繚繞的懸崖,有一朵奇花迎風怒放,然後漸漸就變幻成,江亦的臉。“唔……”顧謹言裹著被子在床上滾了兩圈,因為他覺得如果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