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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亦,你可以這樣一陣子,”易臨逍嘆口氣,“但是,你能這樣一輩子嗎?”“臨逍,什麼時候你也會講這種大道理了?”江亦平靜了一下情緒,聽著易臨逍這句話有些失笑,隨即嘆口氣,“我當然知道不能一輩子這樣下去,可是現在,我實在不知道自己還能干什麼。而且……我和顧謹言也斷絕關系了。”江亦是頓了頓才把顧謹言的事也說出來的。“什麼?你把顧謹言趕走了?”江亦頓時很黑線,雖然這樣說并沒有錯,但是……為什麼臨逍能說的這麼毫不猶豫和斬釘截鐵?難倒他真的很像那種無情無義的人嗎?“江亦,你這算是過河拆橋把。”易臨逍難得有些嚴肅。“什麼意思?”“難道你不是因為許桓,才把顧謹言趕走的嗎?”不愧是易臨逍,一眼就看出了根本原因。江亦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能淡淡說了句:“如果謹言在的話,我覺得我一輩子也走不出許桓的陰影。”“……哼,照你這種說法,顧謹言十年前就應該說,如果江亦在的話,我一輩子也走不出田峰的陰影。”江亦瞬間愣住,他幾乎被這句話震的有些站不住。他只想到,顧謹言的存在也許會給他的將來帶來痛苦,可是他忘了,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顧謹言已經在這樣的痛苦中陪伴了他整整十年。而且,這份痛苦要更深更痛的多。江亦看著易臨逍,眼神由震驚逐漸變得銳利。最後卻是勾出了一個淺淺的笑。可惜,這份笑意并沒有到達眼底。“臨逍,你是想撮合我和謹言嗎?這樣,是不是有助於你對田峰的追求呢?”“……你什麼時候知道的。”“不久前而已。”“不愧是江家的人。”“應該說,不愧是你教出來的。”跟班(二十七)第二十七章“顧謹言,我爸媽今天說了,你爸是個變態!我以後不能和你一起玩了,不然我也會變成變態的。”“什麼?”十歲的謹言懵懵地看著和他從小玩到大的夥伴,一臉的不解。“你爸是個同性戀,這個是要遺傳的,你以後肯定也是個變態!我不要和你在一起玩了,我喜歡女孩子!”“不……不是的……你不要走,我喜歡女孩子的!”小小的謹言著急了,他向前沖過去,拉住那人的袖子──“啊!哇哇哇!!!變態變態!!你不準碰我!太惡心了!!!”那個小孩像是被什麼極骯臟的東西碰到了似的,立馬發出尖叫,“你滾遠點!死開點!!我不要被傳染,我不要成變態!”他邊叫邊揮手抽顧謹言,小孩子在激動時的力量往往是很大的,顧謹言只覺得臉一下子就火辣辣地疼,淚水也已經包在眼睛里了。可是,顧謹言還是沒有放手。他強忍著淚水,抽打哽咽著,斷斷續續地說:“不是的,我不會是那種人的,我喜歡女孩子……”“不要相信他啊,我爸媽也說了,顧謹言的爸爸是變態,我們都不要和他玩了。”“我mama……也叫我不要和他玩了。”“聽到沒有顧謹言?你以後不要和我們玩了!我們可不是變態!”“我不是變態!!我不是!!!”其實顧謹言并不是太懂,變態這個詞的意思,但是他知道,這絕不是個好詞。他記得幾天前,一向溫柔的mama竟然向發了瘋一般的沖著爸爸大叫,最後變成呆滯的喃喃自語:“你們這是變態……你們這是變態……”他很怕,雖然才十歲的孩子并不能理解友誼,究竟是什麼,但是他并不想失去這些夥伴。但他其實想不明白,為什麼平時玩的那麼好那麼好的夥伴,會因為他爸爸是什麼變態就這樣討厭他。他最怕什麼,就是怕被孤立。對他這樣不是太外向的人來說,一旦被一個圈子孤立,就意味著,從今以後,形單影只,惟剩孤獨。顧謹言寧愿現在被他們罵罵,但也不想放開這些夥伴的手。“你就是!我mama說了,你爸爸喜歡男人,是個變態!你是他的兒子,以後也逃不掉!”一個平時那麼靈動的聲音現在卻是那麼尖刻。刺的顧謹言耳膜發痛,心底發顫。“你放開放開!”被顧謹言扯住袖子的孩子一把拉開顧謹言的手,一臉的嫌惡,“快滾快滾!”顧謹言被巨大的推力推到了地上,腳好像扭了,膝蓋好像也被劃破了,一直忍在眼睛里的淚水終於還是沒能憋住,一下子就流了下來,淚水劃過沾著塵土的臉,一下子就模糊了一大片。顧謹言抿著唇,抬頭看著眼前的,那幾個曾經和他,玩的那麼好,那麼好的夥伴。夥伴,這個詞已經成為曾經了。這樣想著,顧謹言的眼睛里又滾出一大顆淚,究竟是為什麼,明明一直都好好的啊,爸媽吵架不也是很正常的嗎,這次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呢??顧謹言努力想站起來,再去追他們,可是,他們的背影只是越來越遠,越來越小。四周不知道什麼時候起起了霧,濃稠的霧,四面八方涌來,將顧謹言禁錮在一個圈子里,圈子越來越小,顧謹言只覺得越來越難以呼吸,緊窒的他快要死去。“不要……走……”顧謹言艱難地擠出這麼三個字,模模糊糊里,前方好像有一個男孩子停了下來,顧謹言的眼睛瞬間就亮了,終於有救了!他跌跌撞撞地站起來,踉踉蹌蹌地向前挪著步子。那個停下來的男孩慢慢轉頭,嘴角,鼻梁,眼瞼,眉峰……一點一點清晰了,快要看到了,是誰,究竟是誰,竟然不會拋下我,不會嫌惡我,還能給我一個回眸,還能給我一次信任!終於全部轉過來了。顧謹言一下子僵住了。那張臉,竟然是他。江亦。江亦沒有任何表情的,只是淡淡掃了顧謹言一眼,然後回頭,身影漸漸融入了那幾個從不曾回頭的人里。而就在這冷淡的一瞥之後,似乎有越來越多的人加入了那個隊伍,顧謹言只看到,那個隊伍越來越大,越來越長,即使他們越走越遠,卻始終有幾個掉尾的人留在那里,在顧謹言視線可及的最渺遠的邊緣地帶,旋繞徘徊。這是一種最殘忍的提示。不是沒有人再嘲笑你,只是沒有人再愿意呆在你的身邊,你看不到,但是你知道,在這個世界上,有龐大的,并且越來越龐大的一群人,在嘲笑你,鄙視你。他們口口相傳,甚至是代代警示,不要和你來往。因為,你是一個,變態。“啊──”顧謹言一下子尖叫起來。“呼……呼……呃……”顧謹言一下子挺起上身,他只覺得的身體是在一片柔軟的下陷里,而并非所以為的,冰冷的硬地。他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