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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你硬了,礙著我在這里不方便叫MB,就湊合著上了,對不對?”顧謹言說的這話雖然最後是個問句,可是卻帶著絕對的肯定,沒有絲毫質疑。江亦沒說話,事實上他也沒法說什麼。難道說:“我真的忍不住了?”簡直就是屁話!純粹找抽!其實連他自己都很奇怪,他為什麼會沒克制住,把顧謹言上了?哎,搞成現在這樣的局面,也不是江亦希望看見的。顧謹言對江亦來說算是特殊的,就算沒了許桓,他也希望能和顧謹言保持好關系。對他來說,顧謹言是他生命里的一種記號,和許桓一起,盤踞在他的人生里,整整十年。現在,許桓走了,而顧謹言作為每一次在他那麼痛苦的時候都陪在他身邊的那個人,江亦自然還是不希望失去他的。“謹言,我沒法解釋什麼。但是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你……能原諒我嗎?”顧謹言失笑。江亦果然是少爺,連句對不起都不用說,就可以這麼輕易地懇求別人的原諒。錯了,不是懇求。怎麼可能會是懇求。顧謹言知道,江亦哪里需要他的什麼原諒。“我又不是許桓,你何必讓我原諒?!?/br>顧謹言發誓,他真的不是有意要說出這麼刻薄的話的,可是他就是忍不住。他想到很多年前的某個深夜,江亦急急約他出來,一見著他就死死抓著他的肩,雙眼發紅,滿臉都是緊張和悔恨,顫抖地說著:“我……我差點上了許桓……”顧謹言當時剛從美夢中醒來,本來就不清醒,聽到這話的時候卻猛的一驚。“你……你把許桓上了???”“……不,差點……”顧謹言眨眨眼睛最開始沒反應過來,隔了一會,他才意識到,“上了”和“差點上了”的區別。“少爺!差點上了就是沒上吧!你這麼緊張干什麼?”顧謹言只想吐血。“可是,我恐怕再也得不到他了?!?/br>江亦當時說這話的時候,是深深的落寞。顧謹言不知道江亦和許桓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不過他大概都猜得到,江亦恐怕是動用了一些類似於霸權的手段想強迫許桓,可能還對他下了藥,可是在許桓的奮力反抗下,江亦并沒有吃到甜頭。當然更可能的是,江亦根本舍不得強迫許桓。所以在最後的最後,他還是放棄了。那個晚上,顧謹言就陪著江亦坐了整整一夜,第二天,頂著巨大的熊貓眼去上班,一整天都錯誤百出,被主任罵了個半死。江亦只是“差點上了許桓”,都這麼內疚這麼痛苦。而現在,江亦把他吃的干干凈凈,卻什麼都不用說,就來要原諒。這就是區別對待啊。顧謹言苦笑,心底漲滿的全是,nongnong的酸澀。是他自己犯賤,忍不住想和許桓對比,不知天高地厚地想和許桓對比。然後獲得的,就是巨大的難堪和痛苦的真相。“謹言,你為什麼不管什麼都要牽扯許桓?”江亦聽到顧謹言的話先是吃驚,然後生氣,最後看到顧謹言一副還真有點凄慘的樣子,稍稍緩和了問話。不過,在顧謹言聽來,都是一樣刺耳。“……你生氣了?”顧謹言并未正面回答江亦的話,反而是淡淡反問著。“你覺得呢?”江亦本來真的只是好奇的,要說生氣,也許潛在的有一點,但都不突出??墒窃陬欀斞苑磫栔?,江亦倒真覺得有些生氣了。“我覺得?我覺得有什麼用?”顧謹言笑,“反正不管你生沒生氣,我都被你cao了,事實就是這樣。”江亦霍地站起來,他站到顧謹言面前,高大的身軀幾乎全部擋住了從巨大的落地窗上透過的光線,逆著光,江亦對著顧謹言說:“謹言,我不希望我們又像那一次一樣。這一次是我不對,可是……”江亦突然笑了,帶點情色,“昨晚你明明也很享受的。”江亦故意把聲音壓低了說這句話,更是顯得曖昧非常。顧謹言騰地就紅了臉,他感覺到江亦的目光變得熾熱,他不敢抬頭看。享受?顧謹言不敢置信,十年前的一切給他的印象糟透了,他簡直不敢相信這種事情在下面的那個也能享受!可是,模模糊糊中,他似乎也有所感覺,昨晚,好像真的……顧謹言覺得臉更燙了。但心里,卻仿佛有一盆冷水澆下來。也許,是因為上他的人是江亦吧。否則,以他的性格,他不可能像現在這樣平靜地,接受這個事實。他拿江亦無可奈何是事實,所以,這正好完美地掩飾了,他對江亦所作所為的縱容。他徹底完了,在剛確認心已經淪陷之後,身體也被那個人開采了。“好了謹言,我知道你對這種事情的厭惡。我再也不會這樣了,這次是我精蟲上腦,不要生氣了。”江亦看到顧謹言漸漸變緩的臉色,趁著這個機會說了個清楚。這個樣子,就好像顧謹言不原諒他就是小心眼小肚量了,就好像,江亦只是犯了個無關緊要的小錯誤。其實,本來也是個小錯誤。在江亦看來,他只是上了個他以為永遠都不會上的人。上了他,純屬意外。而顧謹言也根本沒實力去和他要求什麼,叫板什麼。江亦能做到這個地步,已經很不錯了。他顧謹言還能說什麼?他一個男人,既不能哭哭啼啼叫嚷著還我清白,而事實上,他顧謹言也早沒什麼清白了。也不能像一個女人一樣以此為由,和江亦大套近乎,力圖坐上江家少奶奶的位子。他甚至得不到一個像樣的道歉,一份像樣的愧疚。顧謹言看著江亦的臉色,很是恍惚。他看不到江亦臉上的期待,期待著他顧謹言說一句“我原諒你”。而那一次,江亦把顧謹言當成許桓練習道歉,每一次說完,臉上全是最最真摯和急切的期待。即使那個時候,他顧謹言只是個替身,江亦都能演的那麼逼真??梢韵胂?,江亦在許桓面前道歉的時候,是多麼誠懇和慌張。很普通的一句“不要生氣了”。果然是少爺做久了,對著他這樣的小跟班,只需要最簡單的輕描淡寫就可以了。一個祈使句。這是命令,不是懇求。“我知道了?!鳖欀斞詻]說“我原諒你”,因為他知道,江亦根本就不在乎從他嘴里聽到這句話,“今天我還要上班,必須走了?!?/br>“現在快八點半了,你們幾點上班?”“……八點半?!?/br>“算了,那你今天就請假吧。”顧謹言看看放在床頭的手機,赫然已經八點二十七分了,他嘆口氣只得拿起電話和公司請了假。毫無疑問被罵了一頓。“那麼,我們去吃早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