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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謹言很難受,具體怎樣難受他說不清楚,就覺得胸口又痛又漲,似乎快要爆炸了。這輩子好像都沒這麼難受過。是他自己氣走了江亦,是他自己發了脾氣,可是江亦走的時候他卻又這麼難受!這種感覺有點類似於小時候玩玩具,因為瘋狂地迷戀都劃傷了手,鮮血直流,生氣地把它扔進垃圾桶,但回去後卻又茶飯不思,日夜冥想,最後實在忍不住再去那里找的時候,卻發現它已經不見了。此時此刻,仿佛就是對著空空的垃圾桶般的悔恨和無奈。心里空落落的,已經失去了,因為自己的一時沖動。一夜無眠。跟班(十四)第十四章“小言,你干嘛呢!盯著手機都半天了!”“啊?哦……沒什麼,就是無聊。”“嘿?不會是終於有女朋友了吧!”“咳……哪里。”顧謹言一下子被哽住,和他搭話的是一個辦公室的同事李羽,此人熱衷聯誼。如果顧謹言沒猜錯的話……“小言,沒記錯的話下周你就27了吧,還沒女朋友這怎麼行!明天晚上,我……”“好了好了,我就知道。不過還是算了。感情這種東西我還是比較相信緣分的。”“誒?那不是守株待兔嗎?聯誼怎麼就不是緣分了?這是主動追求緣分好不好,而不是消極的等待!”李羽顯得有些激動,大概是顧謹言對他一直致力於的聯誼事業表示了不屑。“真的還是算了。”顧謹言參加過一次李羽的邀請,不過就那一次之後他就再也不想去了。顧謹言不善言辭,他實在想不明白為什麼那些男男女女一見面就可以聊得那麼歡,而那些話題,總是別人的風流韻事和蜚語八卦。他適應不了。“唔……那不會是真的有女朋友了吧?在等電話?”李羽見顧謹言這麼堅決,便湊過來看他手機。“也不是。”顧謹言不知道怎麼解釋。難道跟李羽說,他是在等一個男人的電話?還是那個江氏的少爺江亦的電話?自從那天之後,已經過了半個月。江亦再沒和他聯系過。其實以前都是幾年聯系幾次的,這才短短半個月,實在算不了什麼。但是,顧謹言把手機放下,嘆口氣。那次發生了這麼嚴重的沖突,而且也確實是他的錯,江亦生氣是理所當然的,畢竟他那麼愛許桓。所以顧謹言心里才堵得慌。他想過打電話給江亦去道歉的,但每次按完號碼,就是下不了決心按那個接通鍵。說起來,他還從來沒有給江亦打過電話。從高一開始,就從來沒有過。現在的狀況,就好像是那個時候,兩個人明明都互換了手機,但就是默契地不打給對方。恩,也不對。那個時候,顧謹言是從來沒想過打,而這個時候,顧謹言是想打卻不敢打。真的很難過。顧謹言看著眼前堆了一攤子的計劃書,這半個月來什麼工作都做不好。自從那天之後,簡直萎靡的不像話。心里像缺了一塊,不知道怎麼樣才能補救。這真是很奇怪的感覺,有點類似於高一的時候知道暗戀了許久的蔣詩穎喜歡的是卻是許桓那樣的空蕩蕩的心情。哎。顧謹言抓了抓自己的頭發,又想起自己那天看見江亦竟然起了反應的窘事,算了,他果然應該去找個女朋友,哦不,快27了,他也該成家了。江亦的事,以後再說吧。顧謹言近半個月的工作狀況終於還是惹怒了主任,於是,本來在周六的生日顧謹言卻從凌晨開始就一直窩在家里趕計劃書。亂七八糟的房間,亂七八糟的自己,總之,一切都糟透了!!!“叮咚──”顧謹言正對著電腦冥思苦想的時候,門鈴響了。顧謹言瞥了瞥電腦右下角,拜托!現在才早上7過5分啊!到底是誰啊!顧謹言覺得只可能是推銷和催繳費的。他沒好氣地打開門,卻瞬間愣住了。“媽……mama???”顧謹言的音調瞬間拔高。“你叫什麼叫,大清早的,又是周末,你想吵醒鄰居啊!”“媽……你也知道這大清早啊!”顧謹言無力地扶額。顧mama沒管顧謹言,擠了進去,再看到屋子里的狀況後臉色頓時黑了下來。“言言!”聲音陡然嚴厲起來。“啊是!”顧謹言瞬間化身為忠犬。“你這還是個人住的屋子嗎!看看看看!”顧mama便說邊撿起沙發上,地板上,茶幾上,甚至餐桌上都有的臟衣褲和泡面盒,“都27的人了!你以為還像17歲那樣嗎!”顧謹言聽這話時有點懵。他還真覺得自己和十七歲沒什麼區別,除了老了些,他沒任何長進……當然,和江亦的關系也是。呃,為什麼會想到這個?顧謹言甩開腦子里突然出現的這種詭異的想法,實在是莫名其妙。“天啊言言,你要記著,你27了,快30了!這樣下去怎麼得了!”顧mama把屋子收拾的勉強可以見人,把臟衣服堆在洗衣機上,便拉著顧謹言坐下,語重心長,“言言,你知道我今天要說什麼嗎?”“……大概知道吧。”顧謹言有些支吾。“知道就知道!什麼叫大概知道!”“是是是!女朋友的事情嘛。”“不完全對!以前我還和你說是女朋友,從今天開始就是老婆的是事了!是關於結婚的事。”“啊?”顧謹言瞠目結舌,這個……顧謹言很無奈地撓撓頭,女朋友八字都還沒一撇,現在就說結婚了,他懷疑馬上就會是抱孫子了。“和你同齡的那些孩子哪個不是連孩子都有了!你看看你!”呃。果然。“言言,你是不是……”顧mama欲言又止。“什麼?”“……你別告訴mama,你和你爸爸……”“媽!”顧謹言站起來,聲音突然提高。整個屋子突然變得安靜。顧mama抬頭直直看著顧謹言,顧謹言卻把眼睛低著,神色有些閃躲。他自己也不明白自己在害怕什麼,明明自己就不是,就不是的啊!!可是為什麼現在聽到mama問這種問題他竟然忍不住地顫抖??或許,十年前的慘痛還沒有從他的生命里褪去,他還不能接受這樣尖銳的質問。尤其是他的母親,一個和他一樣遭受過同性戀傷害的人呢。“沒有,mama。真的。”顧謹言沈默了半晌才這樣回答,“我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說到這里顧謹言突然有些說不下去。他無法遏止地想到了江亦,江亦也算嗎?江亦也算吧,可是他討厭他嗎?如果他討厭他,那為什麼會在十年間默默聽他發泄,聽他訴苦??“媽你先坐坐吧,我去把衣服洗了。”顧謹言最終沒把那三個字說出口,而是轉換了話題。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