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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他帶到這里來。晏堯心頭滿是不好的預感,這預感在開門的一刻成為現實。房間里的燈光白慘慘的,童若的模樣被照得分明。他現在的情況太過慘烈了,身上、甚至臉上都是被打的瘀痕,小臉沒有絲毫血色,滿是淚痕,一雙黑色大眼睛幾乎沒有光,口中還在念著可憐的、乞求的話。他的兩個“朋友”聽到動靜,還笑著轉過頭來,似乎是跟他打招呼。“出了點意外,這個小娘娘腔還挺會裝,”他們的聲音滿不在乎,仿佛只是做了很平常的事,“你平時玩他真的會爽到嗎?他不會也跟你……”話未講完,晏堯已經走到了床邊,一拳砸到那個棕發男生的臉上。他的拳頭勁道和童若不同,都是實打實的,用了全部的力氣,一拳就把人直接打得整張臉歪過去,從童若的身上摔下來。另一個人還站在床邊,沒反應過來,晏堯沖過去搶了他的手機狠狠摔在地上屏幕碎裂,又飛起一腳,幾乎將人踹到了墻上。童若后知后覺,發現禁錮自己的人不在了,手腳并用地爬起來,摔下床,又遠遠地縮到墻角,視線毫無焦點。晏堯基本是瘋了,他哪里想得到會看到這種場景,兩眼發紅,憤怒占據了他的大腦,所謂朋友此時直接變成了仇人。他揪著那個棕發男生的領子,拳頭跟錘子一樣直接鑿到他臉上,打得他哀嚎連連,牙齒都脫離牙床,從口中和著血飛出。另一個人癱坐在地,好不容易爬起來,目眥欲裂,對著晏堯撲來,和晏堯扭打在一塊。晏堯快要恨透他們了,幾拳幾腳都恨不得能把人直接打死,打得自己拳頭骨節也發疼。其他的幾個人這時才終于回過神,沖上來拉架,才不過半分鐘的時間,晏堯已經把兩個人都打成了一攤爛人,口齒不清,甚至那個棕發的男生都沒了知覺。他們自信滿滿,以為這場惡作劇會收獲到晏堯的認同,也讓晏堯就此擺脫童若這個娘娘腔,沒有人能預料到這個后果。他們的眼中,晏堯根本不可能對童若有什么感情,以至于這件事發生時,所有人都震驚萬分。有的人拉開了晏堯,有的人叫了救護車。晏堯怒瞪著他們,喘著粗氣,臉上甚至有血。他又很快反應過來,揮開所有人,跌跌撞撞地跑到童若的面前。童若在房間縮成了一個小小的團,似乎仍然不能從剛才的可怕遭遇中脫離出來,眼前的所有一切對他來說如同在另一個世界。直到晏堯捧起他的臉,顫抖著問他怎么樣了。他看著晏堯的臉,猛地感受到一陣強烈的反胃,臉色蒼白,五臟六腑翻江倒海。他推開晏堯,掐著脖子,干嘔了起來。8.童若根本嘔不出什么東西,喉嚨違背身體意愿地收縮,被無來由的力攥緊,使他難受萬分,猶如將要窒息。他發出細微而痛苦的聲音,晏堯頭一次手足無措了,要來抱他,卻被他掃開。他沒有說話,臉上表情卻跟正在啜泣一般,呼吸紊亂,兩眼緊閉,眉毛像兩條蟲子擰在一起,牙齒咬著嘴唇,滿是卑微的抗拒。晏堯艱澀地問:“他們對你做什么了嗎?”童若渾身一震,身子偏向一邊縮得更緊,唇縫中泄出一兩絲破碎崩潰的聲音。始作俑者的逢場作戲,或是臨時后悔,讓他越發覺得自己被羞辱了。他在晏堯眼中是這樣的人,沒有腦子的木偶,只要說一兩句虛偽的話就會安撫。童若小聲地說了幾個字,晏堯沒有聽清,湊近了,才勉勉強強將那話收入耳中。“放過我吧……”這話宛如將死之人的低下哀求,“我不想恨你……”救護車來了,將那兩個被打得不省人事的家伙抬了上去。有兩個人跟著上了車照看,其他的人留下來,看了晏堯幾眼。晏堯和童若仍然留在原地,那氣場讓他們覺得,一步也無法靠近。好似他們和那兩個人被隔絕在兩個世界。而晏堯和童若之間,又是另外一層無形的屏障。晏堯又扭過頭,森冷地睨了他們一眼。他們立刻背脊發涼,暗暗啐一聲,連忙離開。童若蜷縮著坐了許久,待其他人離開才站起來。明明是夏天,他卻像是因為上半身暴露而感到寒冷,眼睛無措地眨了兩下,抱住自己。衣服被撕了,他無可蔽體。晏堯出門去幫他重新弄了一套,回來時童若也沒離開。他很乖,跟小寵物一樣乖乖地等,只是害羞地裹上了被子,不愿意讓自己的身體暴露。晏堯低聲說:“穿衣服,我帶你去醫院。”童若默默地穿上了,晏堯凝視著他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跡,又干巴巴地說:“是他們騙了我的手機……”童若點點頭。晏堯沒來由地心慌,又道:“我不想讓他們碰你的!”童若垂著頭,只道:“你和他們,沒什么區別。”他只不過對晏堯有一點不切實際的幻想而已——撇去這一點幻想,和他的懦弱容忍,晏堯做的事,和今天的事,本質上沒有任何不同。童若拿手機打電話給了父母。他的情緒已經平靜下來了,但哭腔猶在,mama焦急地問他怎么了的時候,他鼻頭一酸,哭泣的沖動又上來了。他說了自己被打的事,讓mama到醫院來,說到半途時,眼淚不爭氣地流出,他只能又用衣袖擦干。晏堯還跟著他。在他說完那句話之后,沒再開口了。他喜歡童若,但他做過的事無法反駁。他感到一絲憎恨,咬牙切齒,幾乎想把剛才那兩個家伙揪出來,打死了事。他無力又憤怒,拳頭握得緊緊的。童若只想拿一點兒傷藥回家,他逼著童若做全身檢查,生怕童若被傷到哪一個地方。瘦弱的男生無聲地順從了,看也不看他一眼,頭始終低著,如同一具行尸走rou。等報告單時,童若的mama終于來了。她這些年來胖了許多,脾氣卻依舊溫柔,急匆匆找到了童若,看見兒子臉上的瘀痕,驚得張大了嘴。“你……你這是,”mama捧著他的臉,“誰打的你呀?!下手這么狠,會不會很疼,醫生說什么了嗎?”童若眼睛馬上就紅了,見著了家人,心里的委屈和害怕終于有了發泄口。他用力搖頭,不敢回答,mama又把眼光轉向晏堯,還未發問,童若就嗚咽著抱住她,啜泣道:“我想回家……”晏堯想說什么,卻最后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