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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嘆了口氣,帶著幾分可惜,“表哥,你看過他寫的詩沒有?他的詩飄逸超然,只看他的詩,你就會覺得他只是一個朗月清風的才子,世間的功名利祿都與他無關,完全不會想到他會策劃逼宮謀反這樣的事情,所以……有些不可置信吧。” “我沒看過他的詩,我對這種東西也沒興趣。”謝初面無表情道,“倒是你,似乎很惋惜他?那你倒是可以去求一求陛下,反正都已經大赦天下了,放過一個死囚也不算是什么大事。” 沈令月一驚:“表哥,你怎么會這么想?他再怎么才華橫溢,那也是逼宮謀反的主從之一,我怎么可能去求父皇放過他?我是覺得有點惋惜沒錯,可顧家聯合沈霖逼宮謀反,意欲對父皇不利,死不足惜,我怎么可能讓父皇放過他?” 謝初一愣,忽然間云開月明,心情一片明朗:“那你剛剛怎么這么郁郁寡歡的?” 沈令月道:“我又不是只為他一人郁郁寡歡。你難道沒有發現嗎,今晚我的及笄大典,大哥二哥根本就沒有在場,他們都被父皇禁足,連我的及笄大典也不被允許參加,我是怕父皇對他們徹底失望,這才心煩的。” 第89章 送禮 明白了沈令月不是因為顧審言才郁郁寡歡, 謝初心頭一松,面上也帶出了幾分笑容,他上前半步, 擁住沈令月的雙肩,安慰她道:“太子殿下和蜀王殿下都被禁足在自己的府中,自然不能來你的及笄大典, 要不然還叫什么禁足?你也別太擔心了,再怎么說他們也是陛下的嫡子,陛下不會對他們怎么樣的。” “就是這樣我才擔心。”沈令月倚在他的懷里, 悶悶道,“父皇是不會對他們怎么樣,可那是因為他們是母后的孩子, 父皇雖然面上不說,心里卻指不定怎么對他們失望呢。尤其是大哥,”她想起皇帝對沈躍的“冷斷”之評, 心中更是煩悶, “父皇本來就對他有些不滿了,現在又鬧出了這么一檔子事,不知要對他怎么失望,我真怕他的太子之位保不住。” 謝初對沈躍沒什么好感, 就算后來證實那封飛鏢傳書是沈蹊所為的, 他也沒有對沈躍有什么改觀,誰知道那兄弟兩個在暗地里都商量過什么,陛下只罰了他們禁足, 他還嫌發落得有些輕了,不過這些可不能對沈令月說,因此他只能撿安慰的話說道:“陛下縱然對太子殿下失望,也不會動他的太子之位,太子可不是說廢就廢的,再說,廢了他,提誰上來當太子?根本就沒有別的人選。你別把事情想得太嚴重了,對于這件事的態度,陛下已經在圣旨里說清楚了,禁足和面壁思過,這就是他對他們的責罰,只要這兩項罪名都罰完了,那么以前的一切全都既往不咎。所以你現在該擔心的不是陛下心里是怎么想的,而是陛下何時解除他們兩人的禁足,圣旨上可沒說把他們禁足多久,一切全都看陛下的意思。” 隔了一會兒,他又道:“不,這個你也不該擔心,你根本就不該為這整件事煩惱,這是他們自己闖出來的禍,該他們自己擔責任,若是要由你這個meimei來收拾爛攤子,也太不配當你的兄長了。” 沈令月依偎著抬起頭:“我沒想幫他們收拾爛攤子,要是我給大哥二哥求情,父皇只會更覺得他們沒用,我不會這么做的,我只是心里擔心。”她嘆了口氣,“只要一想到這個,我就什么興致都沒了。” “那就別去想。”謝初道,“你那兩個哥哥都多大的人了,不過禁足而已,能有什么事。” “……表哥,”沈令月敏銳地察覺到了謝初情緒的變化,有些小心翼翼地道,“你是不是……不太喜歡我大哥和二哥他們?” 自然不喜歡,不但不喜歡,還有些厭惡,謝初心道,但他只能低下頭,笑著用反問的方式把話岔開:“我為什么要喜歡他們?我只要喜歡你一個人就夠了。”沈躍沈蹊不稀罕這份兄妹情,他還是要幫沈令月瞞著的,糟心的事已經夠多了,他可不想沈令月再為這個傷心。 沈令月果然面色一紅,卻并沒有像他期望的那樣順著把注意力轉開,而是嗔笑著道:“表哥,我在跟你說正經事呢,你別老擺出這幅油嘴滑舌的腔調。” 說完這句話,她就慢慢安靜下來,笑容也斂了,輕聲問道:“你不喜歡他們,是不是?” 謝初別開目光思忖片刻,承認了:“我是不喜歡他們。” “為什么?”沈令月有點著急,“你之前不還跟他們聯手來對付沈霖嗎?你和大哥難道不是故交嗎?” “知心摯友是故交,泛泛之交也是故交。”謝初道。 沒想到謝初和沈躍的關系這么冷淡,沈令月有些意外,與此同時,她的心里也慢慢升起了一個猜測:“表哥,你是不是因為沈霖和蘇力金他們才和大哥合作的?要是他們兩個沒有來招惹我,你……你是不是就不會沾上這些事了?” 她說不清是心里什么滋味,愧疚與不可置信夾雜著慢慢涌出,原來謝初被關了那么久竟和沈躍沈蹊毫無關系,全都是為了她? 是因為她,他才在天牢里待了半月之久? 謝初一笑:“事情都已經過去了,還想這么多干什么?”他撩開沈令月滑落至頰邊的一縷發絲,溫柔道,“我現在不是好好地站在你眼前嗎,以前的事,就不要再去想了。” 沈令月乖順地點了點頭,將臉整個埋入謝初的胸膛里:“好。” 兩人就這么在亭子中相擁了許久,直到月上中天,謝初才松開了手,道:“時辰不早了,我也該出宮了。來,我先送你回去。” 沈令月點點頭,轉身去拿石桌上放著的陶罐:“有勞表哥。” 謝初一笑:“跟我客氣什么。” 就這么一路陪著到了鳴軒殿門口,謝初正要和沈令月告別,皇帝身邊的內侍總管薛成卻從另外一條路上轉了出來,正巧遇到了兩人,當下便笑著上前見禮道:“奴才見過公主殿下,見過將軍,可真是巧了,陛下才命老奴過來給公主送東西,就在宮門口遇上了二位。” “東西?”沈令月和謝初對視一眼,有些疑惑地笑道,“父皇要送我什么東西?” 薛成笑道:“不是陛下,是太子殿下與蜀王殿下送給公主的賀禮,兩位殿下不好出府,不能親自給公主賀生送禮,只好命人轉交給陛下,陛下一收到,就差老奴過來送給公主了。” “大哥二哥他們給我的賀禮?”沈令月這下是真的驚奇了,“可賀禮不是該隨著禮單一起送過來的嗎,怎么……” “這奴才就不知道了,陛下只是命奴才將東西送給公主,卻沒說是為什么。”薛成一甩拂塵,喚了身后幾個抬著東西的內侍上前,“還不快把東西呈給公主?” 幾個內侍聽命上前,把抬著的兩個盒子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