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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見面, 最起碼也要等她做好準備再說,可還沒等她糾結好,留香就把人帶進了殿里, 她只得扯出一個僵硬的笑容來。 “……表哥,你來啦?”她可算是明白剛才徐瑾見她時的心情了,真的是手和腳都有種無處安放的感覺, 又是緊張又是不安,一顆心都絞在了一處。 好在謝初并沒有發現她的手足無措,他蹙著眉, 像是在為什么事情煩惱,目光也低垂著,沒有看向沈令月。 他這幅模樣反倒讓沈令月起了幾分好奇, 一時倒也壓下了心底的那份緊張和無措, 轉而奇道:“表哥?你怎么了?怎么面有難色的?” 謝初抬手握拳,抿著唇有些不自在地咳了一聲,這才抬頭看向沈令月,呃了一聲, 訕笑道:“表妹, 你那個宮燈……很精巧,制具也很難得,我逛遍了整個西市, 都沒有尋著一個差不多的?!?/br> “什么?”沈令月一愣,有些茫然,“宮燈?” “就是你上回借給我的那個宮燈?!敝x初深吸一口氣,“你那宮燈大概多少銀子?我賠給你。” 沈令月懵了片刻:“……你是說,我的宮燈……” “不小心,被我弄壞了?!?/br> “……” “我真的不是有意的,”謝初飛快地解釋,“我不過就是去拿了個東西,它——它就壞了。這幾天我來來回回地去了西市好幾趟,把每一個地方都轉遍了,可都沒有找到差不多的——所以……” 他抬眼看向沈令月,有些不自在地笑了笑:“表妹,我知道你不缺銀子,可是這宮燈,我真的賠不了一個一模一樣的?!?/br> “你當然找不到。”沈令月下意識道,“這是貢品,外面的人就算想要也要不到,更加買不到。” “……貢品?” “是啊。”沈令月語氣淡然,“貢品?!?/br> 謝初的臉色看上去更差了:“那……我怎么賠你?” 雖說是鮮見的貢品,且沈躍送來的那一盞也的確精美,點燃蠟燭時還能看到畫上的蝴蝶似在振翅而飛,沈令月對此愛不釋手,謝初弄壞了自然可惜,但也多虧了這一茬,才成功地化解了她之前的那一點緊張和不安,因此她也沒生氣,反倒暗暗慶幸了一番,自然也沒有怪罪謝初,笑道:“壞了就壞了吧,我本來就只是隨口說說的,那宮燈的確好看,可我這里好看的宮燈也不少,你——” 她忽然頓住,想起謝初之前說的“來來回回去了西市好幾趟”,眼前頓時就浮現起他在烈日下跑動跑西的畫面來,心頭一股暖流涌過,只覺得喜樂難言,眼角眉梢也帶上了一點羞意:“……你也別到處亂跑了,白費功夫。” 謝初松快笑了:“你不怪我就好。” 他今日罕見地著了一身白衣,腰跡與袖口處紋著大片金絲描邊的云錦繡文,整個人白衣勝雪,齒潔目明,看得沈令月心中怦然一動,臉上也飄起了一抹紅暈,連忙垂眸一笑,按捺著過于激動的心跳行至廊下:“看我,只顧著跟你說話,都疏忽了。這大熱天的,你從宮外趕來一定很熱,表哥,你快坐下休息一會兒,我、我去給你沏杯茶來?!?/br> “這怎么好意思?!敝x初笑著搖搖頭,“該是你坐著才對,哪有你給我沏茶的道理。不說你是公主,就是一個普通人,我也不好讓一個病人來給我倒茶。你坐下,我去取茶?!?/br> 他很快取了茶壺回到廊下,給沈令月和自己各滿了一杯清茶,就面對面坐下了:“說起來,你胳膊上的傷怎么樣了?都好了嗎?” 沈令月捧著茶杯,一邊平復著心境,一邊有些赧然地笑道:“已經好得差不多了?!?/br> “那就好?!敝x初點點頭,絲毫沒有察覺到她的羞澀之意,他對于這種事向來不怎么上心。 “嗯……”沈令月輕輕應聲。 兩人一時無話。 謝初將茶水喝了一半,又續上了一杯之后就拿眼看了一會沈令月,欲言又止,似乎在猶豫著要不要說接下來的事。 “表哥?”沈令月看得好奇,“你想說什么?” “……沒什么,”謝初斂眸,“我只是怕提起這事壞了你的興致。” 沈令月更訝然了:“什么事?你說吧,我不會壞了興致的。”有他在,她還從來沒有敗興過。 “那我就說了?” 沈令月抿嘴笑著點點頭。 謝初醞釀了一下措辭:“前幾天,陛下發落了淑妃和四皇子?” “原來你是想說這個?!鄙蛄钤屡踔璞α耍澳蔷筒挥脫牧?,直說就是,我還不至于一聽到這幾個字就沉著臉。是啊,父皇是發落了他們,怎么了嗎?” 謝初看她:“你把那晚的事和陛下說了?” “是啊?!鄙蛄钤掠行┢婀郑澳銘撘猜牫鰜砹?,那晚的事根本就是沈霖有意為之的,故意帶孟邑王子去池邊,又故意提起我的身份,還——”她咬了咬唇,“冷眼旁觀。我難不成是這么好欺負的?難道你覺得我不該去向父皇告狀嗎?” “當然不是。”謝初詫異道,“我只是……”他頓住,想了一想后道,“我只是覺得你告狀得太早了,現在陛下發落了他,就相當于此事已經過去了,要是你晚一點再和陛下提起此事,我還能再教訓他一通,諒他也不敢反抗?!?/br> 沈令月沒想到他的回答會是這個,頓時欣喜不已,但矜持著沒表現出來,只是唇邊的笑容又溢出了幾分:“他再怎么說也是皇子,而且心思深沉,你還是別在明面上招惹他的好,寧惹君子,不惹小人。” 謝初挑眉:“你怎么知道,我對付不了小人呢?” 沈令月起了興趣:“如果我晚一點告狀,表哥你準備怎么對付他?” “簡單。”謝初氣定神閑道,“在他獨處時從背后打暈他,把他打得鼻青臉腫給你出氣,這樣就算他猜到是我下的手,也沒法指證,只能啞巴吃黃連?!?/br> “是嗎?”沈令月有些懷疑,但這并不妨礙她聽得高興,“可是萬一你在打的時候正巧有侍衛宮人經過呢?” “大內侍衛的巡邏安排都是我定的,他們的巡邏路線我都知道?!敝x初道,“至于宮人,我看起來像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書生嗎?他們靠近時我不會發現,不會抽身離開?” “可萬一他報復你呢?” 謝初淡淡道:“我要是怕,一開始就不會這么作想。更何況他也奈何不了我,只是個皇子而已,難不成還能罷我的官免我的職,拿走我手里的兵權?” “萬一他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呢?” 謝初笑了:“他?盡管來?!?/br> “那行啊,”沈令月真正地興奮起來,“表哥,你現在下手也不遲,反正你都說了不會被人發現,什么時候教訓他都一樣?!?/br> 雖然她的父皇已經發落了沈霖,但其實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