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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各顧各地過著自己的日子,倒是徐瑾在入宮伴讀的日子去探過一回病,見沈卉只是臉色差了點,便也放心了,繼續安心地當著沈令月的伴讀。 打發了惜容的頭幾天,沈令月間或還會感到一陣煩悶,但過了幾天,她就完全恢復了心情,只是一個宮女罷了,她還犯不著為此一直慪氣,現在她的好八妹也受了風寒臥病在床了,書房看不到人,眼不見心不煩,無需煩憂。 她倒是煩惱過畫卷一事,畢竟她前腳剛走,后腳皇后就召了沈卉過去,用腳趾頭想也能知道是為了什么事,她的母后當了十五年的皇后,從她父皇登基伊始就一直穩穩地當到了現在,因此沈令月絲毫不意外皇后會得知事情的真相,她不相信她的母后一點手腕都沒有,只是知道是一回事,怎么看就又是一回事了。 宮女背主,她還可以用人心難測來安慰自己,可被小自己兩歲的meimei算計,還差點算計成功了,那就是大大的丟臉了。 當她期期艾艾地問起皇后是否知道了畫卷一事、卻被皇后笑著反問她為何那般緊張時,她是這么回答的。 皇后失笑:“如何就是丟臉了?” “……這不是說明我很笨嘛,”沈令月有些不甘心地抿了抿唇,“別的東西也就算了,給母后精心準備的賀禮還險些被人糟蹋,想想就覺得沒臉。母后,你會不會覺得女兒很沒用,很沒有腦子?” 皇后斂了笑意,“令兒,”她讓沈令月抬起頭來直視自己,嚴肅了神情道,“母后并不這么覺得。你給母后的畫卷會被人糟蹋,是因為你心地善良,根本就不會想到會有這種事發生,自然也無從談及防范。但當此事發生之后,你非但很快就想了個妙法將污墨掩蓋過去,還找出了幕后之人,這就說明你并不笨,你很聰明,令兒。” “可這法子是表哥想出來的,不是女兒想出來的。”沈令月啊了一聲,有些失落地道。 皇后道:“母后相信,多給你一些時間,你也能想出來。” 沈令月就有些不好意思地微笑起來:“母后,你今天怎么這么大方地夸令兒了。”平日里不是老覺得她這里不對那里不對嗎,老是跟大夸特夸她的父皇唱反調,怎么今天反著來了? “平日里都是你父皇夸你,偶爾也要母后來夸你一回,要不然你這心豈不全偏到你父皇那去了?”皇后笑著打趣了一句,又嘆道,“母后本來希望你一直這么無憂無慮地成長下去,什么事都不要煩心,沒想到卻還是發生了這等子事,是母后沒有保護好你。”默然片刻后,她繼續道,“只是你也不必太過為此困擾,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摔了一跤并不是什么可笑的事,只要往后不在同一個地方摔倒就行。你素來就是一個聰明的孩子,這一番話,你應當聽得懂才是。” 沈令月點點頭:“是,女兒明白了。” “那就好。”皇后欣慰一笑,又像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笑道,“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幾點污墨換來初兒的題詞,這個虧呀,你吃得挺合算。” “母后!” 被皇后一番話說得海闊天空,沈令月帶著明快的笑容離開了芷陽殿,皇后卻是在她離開后隱了笑意,輕嘆了一口氣。 云珠端著茶從偏殿走來,見她如此,連忙道:“娘娘因何煩憂?” “云珠,你說,本宮這么多年來對令兒的保護到底對不對?”皇后眉間含著一絲困惑,“本宮是不是把她保護得太好了?” 云珠一邊替皇后奉茶,一邊道:“娘娘何出此言?” 皇后緩緩道:“本宮是又想她能夠像個小女孩兒一樣無憂無慮地活著,又不想她被保護得太好,失卻了對待他人的防范之心。云珠,你說本宮該怎么辦才好?” 云珠笑道:“娘娘又在多想了,公主天真爛漫,卻也心思聰慧,不過小人算計,損毀一些身外之物就是極限了,且傷不了公主分毫。” “可令兒終究是要出嫁的,若出了宮……” “娘娘過慮了。”云珠輕聲道,“不說公主身份金尊玉貴,便是給其他人十個膽子也不敢冒犯公主分毫,就是有,也還有駙馬護著呢,娘娘不必多慮。” 想到娘家的家風和侄子的品性能耐,皇后面上就多了絲笑容:“你說得對,是本宮多慮了。”她端起茶,輕抿一口,“溫室殿那邊如何?” “一切如常。” “那就好。” 日子如流水般過去,很快就到了四月下旬,紅桃盡落、繁綠茂盛,天氣逐漸轉熱,開始有了點仲夏時分的影子,往常這時都要開始準備去長林苑避暑了,只是今年不同,位處大夏西邊的孟邑遣使來夏,隨行而來的還有他們大王最小的兒子,帝后二人需宴外賓,避暑的時日就往后推了一推。 和一些唉聲嘆氣的宮妃不同,沈令月倒是挺開心的,反正她的鳴軒殿里不缺沐涼用的水車冰塊,在殿里待著也沒差,最重要的還是另外一點:帝后二人共宴外賓,不說皇子公主、王孫貴胄,百官也需相陪,這就代表著謝初也會進宮,他們總算是能夠再見一面了。 自從皇后生辰的百官宴以來,沈令月和謝初就沒有再見過一次面,謝初身為武將,若不叫大起,平日里都是不上朝的,雖然她父皇看重他,經常召見,但也不會頻繁到隔三差五就召見一次的地步,這大半個月來也只召見了兩三次,還多是在宣政殿議事,天氣愈發燥熱,人開始變得懶散,除了皇后所居的芷陽殿和皇帝所住的紫宸殿,沈令月是哪都不想去的,就想待在鳴軒殿里躲風涼,宣政殿自然也懶得去,這人也自然就見不著了。 為此,沈躍還嘲笑過她:“什么情深義重,難得的相見之機竟還比不過一刻的風涼享受,三妹,這四個字你說出來心不心虛?”被她一聲輕哼回了過去。 四月廿八,孟邑王子并使臣等一干人正式到達長安,皇帝也于當晚大宴外賓,接見孟邑王子,百官與宴。 謝初正在應邀之列。 第42章 特殊 帝后二人于麟德殿設百官宴, 為孟邑王子接風洗塵,不但百官與宴, 宮中年滿十二的皇子公主也可一道出席, 同與宮宴。 沈令月本來就喜歡湊這種熱鬧, 再加上這一回還能見到許久沒見的表哥謝初, 自然更是上心,早早地便沐了浴, 開始在寢宮里挑選起宴會上要穿的衣裳來,嫌那個繁瑣、這個太艷, 挑選了半天才選了一條質地輕薄的海棠壓紅留仙裙,又讓問顏給她梳了一個七分典雅三分嬌俏的發式, 簪了前幾日從皇后那里拿來的海棠玉碎步搖, 額間墜了明月流蘇墜, 這才滿意了自己的打扮,對著銅鏡抿出了一個帶著淺淺梨渦的微笑。 申時六刻, 麟德殿外已經聚集了不少的人,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