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睜大眼:“我沒有!” “你有!”張氏道,“你給我記著,以后這種忌諱的話少說,亂七八糟的誓言也少發幾句,老天爺耳朵可靈著呢。” “娘!我沒發亂七八糟的誓,我對那三公主真的是——” “現在沒有,不代表以后沒有。”張氏糟心地再度打斷了謝初的話,“你啊,還是太年輕了,娘告訴你一聲,這緣分二字可是奇妙得很,有些話可不能說死了,要不然,日后可是會后悔的。” “娘,你多慮了,我是絕對不會喜歡上那三公主的。”謝初斬釘截鐵地回應張氏,“她就是個瘋丫頭,我要是娶了她,整個家里都得被她弄得雞飛狗跳,我腦子進水了才會娶她。” 第12章 欠揍 張氏搖頭,無奈地笑了:“你呀,就是小孩子脾氣。”又道,“真不餓,不想吃飯?” “不吃。” “那娘就走了,你——”她回頭看了一眼供奉著謝家先祖的四個神龕,到底沒說出“若是累了就隨便坐坐”這話,而是道,“你在這里好生待著,等你爹回來了,娘再去跟他說說,讓他放你出去。” “不用。”謝初回得飛快,“我在這里挺好的,再說,明天就要去營里點卯了,爹他不想放也得放我出去。” “還跟你爹賭氣?”張氏是徹底對他沒轍了,也怪她,自從生產之后就一直纏綿病榻,錯失了教養兒子的最好時機,等她好不容易大好了,這孩子的倔脾氣也扎根了,無論她怎么管教也改變不了,也只能任由他去。因此,她只好道:“行,娘知道你心里不服氣,覺得你爹他錯怪了你,但他好歹是你爹,又是那么個火爆脾氣,算娘求你一句,以后見到他,你收斂收斂,真當自己是鐵板銅身呢?很經打?若是真把你爹惹急了,當心他拿鞭子抽你。” 謝初偏頭:“他想抽我,也得看他抽不抽得到我。” 張氏被他這話給氣笑了:“你們父子倆還想來一場全武行啊?好好好,娘也不勸你了,你想待就繼續待著吧,只一件事,賭氣事小,餓壞了身子事大,娘讓家丁候在院門口了,你若餓了,就在門口輕輕敲兩下,自會有人給你送飯來。” 謝初本想拒絕,但他深知張氏性情,若是不應,她能跟他念叨到天黑,再者,張氏的話里充滿了對他的關心與愛護,端的是一片拳拳慈母心,他就算再氣、再不滿不忿,也不能把氣撒在張氏身上,當下乖順道:“好,娘,我知道了。您也別太擔心我,我沒事的。” 張氏舒了口氣,又囑咐了謝初幾句,便提著食籃走了,只是心中到底牽掛著謝初的身體,便在晚膳時和謝何臻略提了兩句,沒想到謝何臻聽了卻是把筷子一摔,氣道:“罰夠了?我看完全沒有!夫人,你是沒看見那臭小子和我頂嘴時的模樣,簡直能把我氣死!我現在不教訓,等他以后在外頭得罪了人,就有別人來替我們夫妻倆教訓了!你讓我放了他?你這是慈母多敗兒!” 張氏臉色一沉,有些動氣:“老爺,初兒是什么品性,你這個當爹的還不清楚?他自小就是個好的,只是年紀小,爭強好勝了一點罷了,什么得罪人不得罪人的,你這話也太難聽了,好像我們對初兒管教無方似的。”好在她知道提起這事謝何臻一定會大發脾氣,所以提前就讓屋子里的丫鬟出去了,要不然可真得讓別人看了笑話去。 因為和自家那不省心的兒子大吵一通,謝何臻這兩天一直都憋著口氣,好不容易才借著剛才的大吼發泄完了,抬頭瞧見張氏的一張冷臉,趕忙賠笑道:“夫人息怒,夫人息怒。我也不是存心想教訓那臭小子,只是長安不比青州,若我們還在邊關,我自然不怕初兒得罪誰,可這里就不一樣了。初兒年少封將,本就惹人非議,公主又點了他為駙馬,更是引人注目,這長安城現在有多少雙眼睛在盯著他?他若是還像以前那樣吊兒郎當目中無人的,遲早會吃大虧。不說別的,就說顧家的那位顧審言,他能放過咱們初兒?我可聽太子殿下提過,說那顧家的小子可不是省油的燈,要讓咱們初兒防著他點。” 說罷,他又嘆:“你心疼他,我又何嘗不心疼?只是他性子就是這么倔,當初在青州大營,四十軍棍下去他都一聲不吭,更何況現在幾下小小的板子?我就算想饒過他,也沒這個臺階啊。” 聽他話中有松口的意思,張氏就緩和了臉色,夾了一筷子雞汁云絲放到謝何臻碗里,道:“那初兒要是還不松口,老爺真準備把他關上十天半個月不成?” “我倒是想。”謝何臻從鼻子里出了一聲氣,“可他有那個臉不去章武營點卯,我可沒這個臉讓他缺勤。你不是一直想去祠堂里看看他嗎,現在就去吧,順便跟他說一聲,明日休沐結束,讓他別忘了去章武營點卯,若是膽敢躲懶,看我不打斷他的狗腿!”末了,他又道,“不準給他帶飯,讓他餓著肚子去軍營,這是他自找的!” 只要能出祠堂,一切好說,不說別的,就說這伙食,難道軍營里還能缺了不成?張氏心中有數,知道謝何臻說這話相當于是準備揭過這事了,遂溫婉一笑,道:“一切都依老爺。” 就這樣,謝初在祠堂里度過了最后一個晚上,第二天寅時三刻,謝何臻差人前來叫起。 他跟著家丁走出祠堂大門,首先撞入眼簾的就是一身戎裝的謝何臻,伴隨著一聲冷哼,一個冷眼:“小子,這兩天在祠堂過得可舒坦?” “老爺。”張氏略帶不滿地瞧了他一眼。 此時天光尚未破曉,三月末的早風還帶著絲絲縷縷的寒意,謝初又是剛醒,被這風一吹便覺得有些冷,但他面上卻沒有絲毫顯露,依舊站得筆挺,甚至還整理了一下被睡得有些起皺的衣襟,而后才看向謝何臻,朝他笑道:“挺好的,謝謝爹。” 早在看到謝初一臉若無其事地走出祠堂大門時,謝何臻就心里有數了,畢竟若是真的跪上個兩天兩夜,這臭小子連站都站不起來了,又怎么可能完好無缺地站在他面前,所以這小子一定沒有聽他的吩咐好好在祠堂里罰跪反思,說不定他前腳剛命人關上祠堂大門,這小子后腳就躺地上兀自悠閑去了,什么罰跪什么反思,全都拋到了腦后。 本來,若是謝初的態度好點,謝何臻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放他過了,可他卻偏偏要跟謝何臻對著來,怎能不叫人氣得心頭冒火?當即呵斥道:“好啊,還敢跟你老子叫板了?臭小子,看我今天不好好教訓你一頓!你還能耐了是吧?啊?!” 他說著就要拔劍上前,被早有準備的張氏一把拉住,順氣道:“老爺,消消氣,初兒他就是這么個倔性子,老爺也是知道的。何必跟他置氣?當心傷了自己的身子。”又回頭看向謝初,不贊同地皺了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