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4
一下面子情,晚膳時分又有幾個不長眼的婕妤美人借著探望她的名號在一同用膳的皇帝面前走個過場之外,接下來的幾天,她都在自己的鳴軒殿里過得萬分舒適,當然,她那個專門過來幸災樂禍的大哥不算。 雖說她只是擦傷了一點手臂,太醫(yī)令也一再保證沒有大礙,但皇帝愛女心切,還是免去了她的一月書學,皇后自然不贊同,但見皇帝主意已定,也只能作罷,告誡了她兩句養(yǎng)傷期間不可貪玩、不可落下學業(yè)之后就隨她去了。關于賜婚一事,也在沈令月的一番糊弄之下讓皇帝揭過了,也不知是真的被忽悠到了,還是看穿了她的心思,皇帝甚至說了“你們多見見、多了解了解彼此也好”之類的話,讓沈令月驚喜不已,畢竟就算她計劃得再周到,那也都是建立在她和謝初有所交集的基礎之上的,如果連面都見不著,那還談什么促進感情,還不如一道圣旨來得干脆利落呢。 不過計劃歸計劃,傷還是要養(yǎng)的,謝初就在長安,跑不掉,但這傷可是實實在在地落在她的胳膊上的,頭幾天還要綁著繃帶過活,因此沈令月很是安分了一陣日子,每天不是去皇后那邊坐坐就是在自己的宮殿里翻著畫集畫簿,偶爾心血來潮了,便畫上一兩筆,再不然就是和前來找她小敘的八公主沈卉說幾句話,倒有了幾分溫婉賢淑的模樣,讓皇后欣慰不已。 一日,她正執(zhí)著筆猶豫不決,想著是該畫花鳥圖還是山水圖,便有宮人來報,道蜀王求見,喜得她當即就扔了手中畫筆,忙不迭親自出宮門去迎接。 蜀王本名沈蹊,與沈躍、沈令月一樣為皇后所出,是沈令月嫡親的二哥,因身患腿疾而常年蝸居在家,甚少出門,因此聽聞他今日來此的消息,沈令月是驚喜不已,尚未靠近那候在殿外的年輕男子,一聲“二哥!”就已經(jīng)伴隨著一張燦爛笑臉脫口而出了。 “二哥,你怎么來了?”她興高采烈地上前,繞到沈蹊身后,從下人手中接過輪椅,便推著坐在輪椅上的沈蹊往殿內(nèi)走去,邊走邊道,“今兒上午母后和大哥才來過,我還遺憾咱們兄妹三個不能同聚一堂呢,沒想到你卻在下午來了,可真是巧。”說著,她喚來貼身宮女留香,“快去東宮請大哥過來,就說我二哥來了,咱們兄妹三個好好聚上一場?!?/br> 沈蹊笑著阻攔:“哎,算了。大哥身為太子,事務繁多,能抽空過來看你已經(jīng)很好了,又怎么能一直打擾他呢?二哥今日來就是為了看看你,若是為了此事叨擾大哥,倒是我的不是了?!?/br> 說話間,沈令月已經(jīng)推著他來到了鳴軒殿內(nèi),早有宮女準備好坐榻墊褥,又奉上香茗糕點并幾盤子時令瓜果,待兄妹二人入殿之后便一一行禮退下。 “怎么會呢,”沈令月一邊笑著在沈蹊旁邊坐下,一邊道,“大哥若是聽聞你來了宮中,高興還來不及呢,又怎么會覺得我們打擾了他?” 沈蹊道:“高興是一回事,打擾到他又是一回事。你若遣宮人前去傳話,大哥必會放下手頭諸事前來探望你我二人,心里也定是開心的,可他會因此而延誤正事也是不假,若是遭了父皇責怪,更是我們兄妹倆的不是了?!?/br> “好吧,”沈令月有些失落,但依舊聽從了沈蹊的意思,“那就先不叫大哥過來了,等得了空,我再和大哥去你府上好了。” 沈蹊微微一笑,拿起幾案上的茶盞就品了一口,道了一聲“好茶”后道:“不用這么麻煩,你想見二哥,便派人來跟二哥說一聲,二哥立馬就會來宮中見你。你一個姑娘家,成天在宮內(nèi)外跑來跑去的,何成體統(tǒng)?!?/br> 沈令月嘻嘻一笑,毫不在意:“我本來就是這么不成體統(tǒng),二哥,你不會到現(xiàn)在才知道吧?” 沈蹊無奈地搖了搖頭:“你啊,真是被父皇慣壞了?!?/br> “父皇他偏寵我,我又有什么辦法?!鄙蛄钤旅骺煲恍Γ瑤е稽c得意和理所當然,“難不成要我和母后一樣,時常勸父皇不能專寵我一人,也要分點心思和目光給其她幾位公主么?” 沈蹊道:“這就是母后的聰慧之處了,只要父皇喜歡你、疼愛你,便是勸了又如何,還能博得一個好名聲?!?/br> “我不要。”她道,“萬一勸出來一個淑妃,我可不得慪死。” 沈蹊微一垂眸,放下手中的茶盞,淡聲道:“怕什么,天子寵愛哪是那么容易就能得的,別人想得,也要看看有沒有那個福氣。” 沈令月哼了一聲,知道她和二哥在這一點上是不可能達成一致的了,便沒有在這個話題上繼續(xù)糾纏下去,轉而問起他今日怎么會想到這里來。 沈蹊就抬手摸了摸她的發(fā)心,神情一派溫和:“你都落馬了,我怎能不來看望?只可惜前幾天我的腿疾又犯了,疼得實在厲害,便沒有過來,還請meimei見諒,不要怪罪二哥?!?/br> 沈令月自然不會怪罪,她和沈蹊沈躍都是一起長大的,又是同父同母,情分非比尋常,聽沈蹊說他腿疾又犯了,當即擔憂不已,連聲詢問情況。沈蹊已經(jīng)習慣,只輕描淡寫地說了幾句就帶過了,轉而輕咳一聲,微微笑道:“meimei,說來也巧,我今日進宮,正碰上了一位故人,你猜是誰?” “故人?”沈令月的第一反應就是謝初,但轉念一想,沈蹊常年閉門不出,與才回長安半年的謝初應該沒什么交集,更稱不上故人,便搖了搖頭,道,“我猜不出來,是誰?” 沈蹊笑道:“果真是有了新人就忘了舊人,你落馬,擔心的可不止是我們這些親人,還有別人?!?/br> 沈令月就是一愣:“……顧審言?” 沈蹊挑眉,似有調(diào)侃地道:“原來meimei還沒有忘記他?!?/br> “我怎么會忘記他呢,”沈令月啞然失笑,“再怎么說,他也是我的朋友呀。二哥,這么巧,你就和他碰上了?” “也不盡然?!鄙蝓柁D了轉手中的聞香杯,將如何偶遇顧審言一事和沈令月詳細說了。 他雖說得簡潔,但沈令月還是聽出了其中意思,“哦”了一聲道:“二哥的意思是,他是故意要和你遇上的?” “然。”沈蹊道,“你可明白這是為何?” 沈令月只略微思索了片刻,就想明白了原委,當下笑道:“這還用問嗎,顧審言這個人吧,雖然看著冷冰冰的,但其實很為他人著想的。他此番與你相見,必是想詢問一下我的情況,畢竟今時不同往日,我已經(jīng)有駙馬人選了,他不好再和我貿(mào)然相見,所以只能這般迂回問之?!?/br> 沈蹊笑道:“你對他還真是了解。不錯,他的確是來特意詢問本王你的情況的,只不過很可惜,本王也是今日才得以入宮探望你,所以關于你的事情,本王一概不知?!?/br> “……二哥,你不會對他說了‘若想知曉公主近況,顧大人不若親自前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