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0
書迷正在閱讀:失格練習生與得體社會王、我的男友是條狼、誘惑的甜蜜牢籠(高H)、夜來臥聽風雨聲、帝女明珠、癡心錯、失足貓、我就是想欺負他、跟班、獸類輔導員
為何會冒出這樣的想法,偷來的時光,不過他喜歡這個詞。 當發(fā)現(xiàn)自己置身于一團縹緲的奶白色霧氣之中時,趙成吾知道自己是在夢里。飄蕩的霧氣,一閃而過的白色衣袂,斷斷續(xù)續(xù)聽不分明的嬉笑言語,這樣的夢境自他年輕時便時常出現(xiàn)。 收回打量的目光,趙成吾席地而坐,等待無聊的夢境結束。 然而這一次注定不同尋常。 遮擋視線的白色霧氣似蒙感召緩緩裂開一道縫隙,仿佛一扇徐徐開啟的大門,所有潛伏的未知都在這一刻走向清明。 霧氣散開,呈現(xiàn)在眼前的是一座高聳至云霄的山峰,山峰之上一方匾額若隱若現(xiàn)。 趙成吾怔怔,胸腔里激蕩起一股異常的情緒,來勢洶洶,狂烈跳動的心臟帶動著全身的血液都為之沸騰。意念一動,眨眼間他人已在山峰之上,燙金匾額的三個大字清晰映入眼簾:太虛門。 似是故人來。 眼前的場景再度變幻,仿佛一幀幀獨立而又連貫的電影畫面,他是唯一的觀眾。 趙成吾看見年輕時的他獨自坐在枝椏上飲酒,妻子蜷縮在樹下哭泣,秀美的面龐上淚痕縱橫,趙成吾心里一揪,下意識挪動腳步。躲在花樹上的少年似有所感,將酒壺隨意一拋,翻身而下,驚得滿樹落花簌簌。紅著眼眶的女子順著眼前一方白帕緩緩抬頭,少年閃爍著溫柔的眸子望進了心里。 見了你方知這世間有東西比酒還醉人。趙成吾恍然,這是他與妻子的初見。 場景還在變幻,趙成吾看見了許多他本不該識得的人,但偏偏又是如此鮮活。他看見自己將眾叛親離飽受質(zhì)疑的孩子帶回宗門,為他取道名為唐渡,意為行舟渡難,恩怨兩清。后來妻子生病了,藥石無靈,他看見自己劍破禁地,奪了秘寶,大火滔天,再到凌霄峰上的無言對質(zhì)。 笛音響起,一層一層,如巨浪拍石,趙成吾捂著頭的手劇烈的顫抖著,良久,他聳動肩膀的幅度減弱,抬頭時已是淚流滿面:“原來如此,偷來的時間……” 以我半生記憶為祭,換得三十載廝守,值了。趙成吾抹掉臉上的清淚,目光堅毅中又帶著釋然。 趙家的臥室里床頭燈還亮著暖黃的光暈,兩位白發(fā)發(fā)蒼蒼的老人相擁而眠。而臥室角落里一枚不起眼的玉哨子散發(fā)著柔和的光。 當風塵仆仆的女兒推開家門看到的便是兩個相擁的身影,已沒了呼吸。金色的獎杯掉落腳邊,無人問津。 ☆、第二十三章 鐵柵門上的鎖鏈發(fā)出嘩啦的響動,看守的腳步聲漸漸遠去,趙州橋眼皮未掀直接轉了個方向繼續(xù)發(fā)呆:好無聊,什么時候能出去啊? 鼻翼間傳來淡淡的血腥味,趙州橋眉頭一皺,視線掃到角落里的一團人影。 牢房里光線很暗,趙州橋進來后徑自找了個離滿目陰郁的文采女最遠的地方坐下,故而沒有注意到牢房里還有第三個人。 那人腹部朝下伏在潮濕的地上,身下沒有任何鋪底,凌亂成結的頭發(fā)糊在背上,觸目的鮮紅自傷口處滲出,與囚衣上的褐紅交纏。 像個血人,了無生機的模樣。 趙州橋心頭一顫,拖著半邊發(fā)麻的腿挪到她身旁。 靠得越近,心間的震顫越強烈,宛若流水侵蝕過的后背,深深淺淺的溝壑,血水掙扎著自這溝壑涌出,意欲制造更為猛烈的侵蝕。 慢慢被侵蝕的是一個人生的氣息。 她顫抖著伸出雙手,卻不知從何下手,眼前的人脆弱的像個紙片 趙州橋不知道眼前的女子犯了什么罪,靈魂深處那名為直覺的聲音告訴她無謂的猜疑決不會是冷漠的理由。 而她向來相信直覺。 目光透過拴著重重鐵鏈的牢門,落在不遠處的獄卒身上,趙州橋嗷的一聲慘叫:走水了! 沒一會一個獄卒晃晃蕩蕩走過來,面帶戾氣,還未站定手里的鞭子就明晃晃朝趙州橋面門甩來。 疾利的風鼓動耳膜,正處于戒備狀態(tài)的趙州橋搶在前面單手扯著鞭子,順勢一拽,圍著獄卒脖子繞了一圈,將人禁錮在鐵柵欄上。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獄卒臉上呆滯了一瞬,脖頸上的刺痛感傳來,與痛覺一同到達大腦的還有驚恐與憤怒。 握到手心時趙州橋才發(fā)覺不對,長鞭的末梢竟布滿了細小的倒刺,扎進皮rou里,扯動著每一根神經(jīng)在痛。事到臨頭,饒是趙州橋心里叫苦不迭,面上也只能擺出一副無動于衷的樣子。 獄卒的臉被鐵柵欄擠成了三份,臉上的表情都扭曲起來,長鞭繞過他的后脖頸纏住,喉嚨處則緊緊貼在鐵柵欄上。 還好,還好,若是整個脖子被纏住,就憑趙州橋方才用的力氣,人只怕…… 她無意傷人性命。 如此陰毒的鞭具,受點苦頭活該!聯(lián)想到剛剛徑直揮向她毫不留情的長鞭,若是她未能擋住,整張臉算是毀了。 趙州橋心里最后那點婦人之仁煙消云散。 飛快說出自己想要的東西,趙州橋微微晃了晃握著長鞭的手,威脅之意十分明顯。聞聲趕過來的幾個獄卒在一陣陣鬼哭狼嚎的催促中跑去找東西去了。 運氣不錯,“人質(zhì)”貌似還是個小頭頭。 如愿拿到東西,為了安全起見,趙州橋壓低了嗓音在他耳邊說道:“知道我怎么進來的嗎?上面應該打過招呼了吧?我可是謀害淑妃的嫌犯,皇上還等著拿我的人頭給凱旋歸來的袁大將軍賠罪呢。你說我要是在牢里出了什么事,皇上的宣而未發(fā)的怒火該沖著誰好呢?”說完意味深長的拍了拍獄卒壓出紅痕的臉,才松開手。 獄卒猩紅著眼被扶走,果然沒有立刻報復,至于以后,她待不了多久的。 人影一消失,趙州橋平靜的臉立刻現(xiàn)了原型,捂著流血的手呲牙咧嘴,耗了這么久,疼的要吐了。 怪不得母親慣常冷臉示人,這招還真挺好使,她就裝了個皮毛,就把人唬住了。給自己喂了顆止血丸,又往地上還昏迷著的女子嘴里塞了顆,趙州橋喘了口氣,腦子里慢噔噔想著。 至于角落里低不可聞的冷哼,趙州橋才懶得搭理她,不踹她幾腳就算便宜她了。 整理好自己趙州橋才給地上的女子傷口上灑了點藥粉,補喂了顆藥丸。牢房里流血事件多,通常會備著點藥丸防止犯人在招供之前死掉。這幾個取藥的獄卒還挺實在,一整瓶都拿來了,也許是怕晚了她發(fā)狂弄死人,真好糊弄。 趙州橋并不懷疑藥丸是假的,因為她有鑒別神器小哨子啊,什么妖魔鬼怪通通現(xiàn)原型。藥丸居然一點手腳都沒動,比如說換成穿腸爛肚的毒藥之類的,趙州橋還覺得挺驚奇的。她在提要求時被纏住的獄卒沖同伴擠眉弄眼的小動作可是絲毫不差全落入她眼中了。 可惜隊友不配合,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