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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窗臺上,看著風景遠不如從前的地方,聽著那個女人絮絮叨叨的說著一堆的廢話:“這兒子不爭氣啊,都什么時候了,我表姐都抱孫子了,他這還在這漂著呢。住的地方也不行,幾個月之前跟我說得了抑郁癥,這抑郁癥算個什么啊,誰還沒有點難受的時候啊。”越說越難聽,簡直不像是在說自己的兒子。我回頭看了她一眼。我能感受到她那一瞬間的恐懼。轉瞬,她又開始罵了起來:“不就是一只貓嗎?在那囂張什么呢?要不是我兒子養你,你指不定還在哪個垃圾箱里撿吃的呢!”我沒理她,低頭,舔著自己身上的毛。她還在罵,罵著罵著,又回到了自己兒子身上。我還是沒有理她,過了一會,她開始罵道:“我怎么生了這么個敗家玩意啊!干啥啥不行,都三十多了,還這樣,一點資產都沒有,上個大學有個屁用,還不如跟我回家打工呢,早點給我娶個媳婦回來,我好抱個孫子,至于在家受那窩囊氣嗎!”我這次連看都沒有看她。“那個人類,這是你媽是嗎?給你個優惠。”一聲尖叫。她捂著自己流血的胳膊,一腳踢向了我。“想踢我,我有經驗了知道不”沒有踢中。隨即,她抄起拖布,全然不顧自己身上的傷,直接向我襲來。“呵,我有經驗。”不知打了多久,反正她是連碰都沒有碰到我。可是這人偏生奇怪的很,明明是她在打我,卻是越打越哭,哭的哭天搶地的,就好像死了兒子一樣。可是她哭的那么大聲,眼淚濕了那么大一片,我卻沒有聞到分毫在他身上能聞到的氣味。“看吧,蠢女人,即便你哭成這樣,也不及你兒子笑著的時候難過。”過了好久好久,他回來了,他看見自己親媽坐在沙發上,抹著好像永遠也流不完的眼淚,露著那淺淺的一層傷口,趕緊心急的去問了。沒過多久,他拿起拖把,向我掄了過來,我沒有躲,直接被他打飛了。身子撞在墻上,讓我想起之前被那個男人虐的時候,我抓瞎了那個人一只眼睛。你呢?我面前的男人,你想掉哪塊rou?他愣了一下,看見我直接被打飛在墻上,愣了一下。然后,罵了我幾句,去給那個討厭的女人處理傷口。“她罵你啊,傻子。”從此以后,這個家歸我了。接下來的三天。那個女人在我喝水的盆里倒了白醋,在我吃的貓糧里摻了鹽,在我喜歡停留的地方噴上了花露水,還纏了紙膠帶,最后扔掉了所有的紙盒子。他知道,但是沒有說什么。我不要他了,不想再生活在這里了。再等一等吧,如果那個女人做出了更過分的事,他還是不去阻止,我就離開這個地方。第二天,他就快要回家了,女人在做飯。她看著鍋里還沒有完全燒開的水,掃了我一眼。我被嚇到了,我想起那天,那個男人拿起guntang的開水時的模樣。就在我愣神的那一瞬間,一盆很燙的水順著我的頭頂淋了下來。極痛。不知過了多久,門開了,他站在門口,看著濕漉漉的我,摸了一把我背上的毛,確定是冷的,然后表情復雜的看了那個女人一眼。他什么都沒說,只是把我抱在懷里,用衣服給我擦著身子。好了,我確定了,我不會再留在這里了,我會離開,我就是死了,也與他沒有任何的聯系了。黃昏,女人對他說自己要出去跳廣場舞,打開了門,她沒有關。我猜,她一定是以為,要拖著我拉著我才能把我弄走,不必了,謝謝,我自己走了,不勞你個人類送了。再見。他沒有發現,沒關系,再也不用發現了。是夜,我又回到了那高高的墻上,吹著夜晚的涼風,沐浴著月光,我一回頭,就能看見我黑的發亮的皮毛,聞到自由的味道。腳下不遠處有老鼠,走了,去捕食了。不久,滿嘴的血,我再一點一點的清理干凈。我好像,又聞到那讓人難過的味道,是他來找我了嗎?真的是啊,他在叫我,在小區里狂奔,尋找我。我不會再跟你回去的,我不會回到拋棄我的人那里,對我的傷害視而不見的同理。“你覺得你現在還有什么資格帶我回去?”月涼如水,我臥在一根粗大的樹枝上,看著腳下焦急的他。他是那么的卑微與渺小,那么的不值一提。我可是貓啊,是自由的貓,怎么甘愿生活在他的家中,受著那個女人的氣,而且還沒有任何人來保護我。還不如流浪呢。無家可歸的流浪。好多天過去了,我看見他拖著行李箱,送那個女人離開了,我一路尾隨,他沒有發現我。最后,當那個女人離開時,他松了一口氣,我以為他會難過,那股味道會更濃,最后竟是松了一口氣。人類的感情,真是復雜。他轉身回到那個小租屋里。這些天,下雨了,我只能找一個屋檐避雨,懶得不想動時,又餓的要死,只能強撐著自己去捕食,再沒有人會在傷心難過的時候,把我作為安慰了,更不會在無聊的時候找我玩,雖然玩的方式讓我很想打死他。曾經也是這個樣子的,只是得到過就不想再失去了。這也算是貪心吧。不知道他能不能活下去,那股味道越來越濃了。我又搬回到了一開始生活的那個小區,大概一年多以后,他也搬了回來。又過了好久好久啊,月亮高懸在天上,一個瞎了一只眼男人一身刺鼻的氣味,走進了這個小區,他瘋瘋癲癲的,腰上別著一把刀,瘋狂的砍著一棵樹,如果有人在場的話,這刀大概就砍到人身上去了,還好,大街上也沒有多少人,甚至根本沒有人給他砍。門口的保安看了他一會,走了出來制止他那個男人,我想阻止保安,但是為時已晚。那個瞎眼的男人已經一刀刺進了保安的腹部,僅僅是一瞬間的錯愕,保安的腹部就被捅了個稀巴爛。曾經只是虐待我們這些不受法律保護的動物,現在開始殺害受法律保護的人嗎?愚蠢至極。我轉身,想要離開。只是剛剛轉過身子,就看見了一張熟悉至極的臉,他剛剛下班回來,一臉疲態,但是身上那種令人難過的味道沒有那么重了,這是我離開他的幾年里,第一次遇見他。他再向前走幾步,大概就要被那個男人砍死吧。他打了一個哈欠,就像沒有聞到那血腥味一樣,無知無覺的繼續向前走著。我得救他。撲上那個男人的面門,撓瞎他的另一只眼睛,要開他的喉嚨,這樣,他就能得救了吧。沒有多長的距離了,那個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