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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了什么。但是她又知道,那絕不是喜歡這么簡單。謂默從小就是一個很溫柔的人,溫柔的對待周圍的所有人,對待所有人都充滿了善意。可這世界不是你對它好,它就一定會對你好的。她對別人的溫柔,被當做了軟弱。她的忍讓,變成了人人可欺。她習慣性委屈自己,讓別人忘記了為她考慮。到了最后,大家都只記住了她很溫柔,人很好,很善良,卻忘記了她也會委屈,會難過。她被人欺負了好久了,也幫助了好多人,不是覺得不值,只是覺得委屈,付出了善意,總是要得到回報的,當然,她也得到過別人回報給她的善意,但是也收到過別人的漠視。這么多年來,她也說不清是漠視更多,還是善意更多。那時要高考了,壓力極大,再加上有一個動不動就罵人的老師,使得她的心情差到了極點。高考結束以后,等待成績的那段時間,她更是心急如焚。所有的一切壓在一起,她甚至都在想,對待這個世界沒有善意的回報,還為善做些什么,人人都只顧自己好了。也終是陪了她三年的風漣拉著她,陪她出去玩,給她講了好多事,最后成績沒有什么問題,又出去散了散心,這才擺正的心態,看明白了一些問題。后來上了大學,學校又組織了一批學生,去貧困山區支教半個月。謂默看一個女孩家里很是困難,又覺得投緣,離開以后,每個月都會給那個女孩家里打五百塊錢。雖然不多,但也是從她的生活費里扣的,也是她額外打工賺的。不管怎么說也都算是來之不易。就這么供那家供了兩年,一直到大學畢業,剛剛畢業,工作還不穩定,自己也沒有多少工資,每天又因為各種事忙的焦頭爛額,連租房子的費用都是她的一個學姐幫忙付的,于是便忘了給女孩家里打錢的事。一連著忘了兩個月,女孩的mama打電話過來,那時候謂默正在睡午覺,一點開接聽,就被那邊的聲音罵了個狗血淋頭。謂默雖然不能完全不將這一切放在心上,但是也能做到不讓那些過多的影響自己。從那以后,謂默半年沒有給那家提供任何幫助,結果有一天,孩子的mama又突然打來電話,一陣的哭訴,說家里最近出了什么事,孩子得了病沒有錢治,好久都沒有新衣服穿,又叫來孩子,跟著一起哭。謂默一時心軟,又開始了每個月的幫助。沒過多久,風漣也來到了謂默在的城市,應聘了謂默在的那家公司,兩個人一起合租的房子。分別了將近五年的好閨蜜,又重新在一起玩鬧。后來她們又合租了離公司較近的小區的房子,租金也較高,加上重新裝修的費用,謂默就暫緩了這個月對孩子的幫助。不到半個月,謂默就又接到了那個把她罵的狗血淋頭的電話。她覺得,這種付出不值得,這樣的人,也不配。而后,拉黑了那個聯系方式,從此終止了對她們一家的任何幫助。不是所有人,你對他善,他都會還給你善。人心險惡,卻也很溫暖,在社會里摸爬滾打已經很累了,又何必把那稀缺的善意給那些配不上它的人呢。可是連續兩年多的幫助,和省吃儉用,最后也只換來了這么一份怨言,謂默心里還是有些難過的。風漣勸她,不要再把善意分給無意義的人,尤其是涉及個人利益的時候,利己并不是可恥的。那時,謂默決定,再對這世界,給出最珍貴的一次善意,如果這一次還是得不到善意的回報,那么,以后,便不再給出這一類的幫助。對完全陌生的人,給出需要自己信任和極大利益的幫助。這一等,就是等到了千丞來到。所以,那日,她站在病房門口的時候,是用了很大的勇氣的。那最珍惜的一次,沒有辜負她。不是愚蠢的一昧損失自己的利益,也不是不顧一切,就是那么簡單的:我們素不相識,但是你需要有人拉你一把,我恰好在你旁邊,于是,我就把手遞給你了。☆、遺墨(六)午夜,謂默抱著被子,哭的一塌糊涂。她腫著眼睛,給千丞發了一條消息:“我沒有走。”千丞是第二天早上看見的,一瞬間,竟是笑出了聲。過了一會,才開始擔心她會不會得病,會不會死去,會不會最后,在那極為痛苦的處理中死去。天氣漸涼了,外面賣衣服的基本上都離開了,千丞和謂默在外面轉了一圈,也沒有找到什么合適的衣服。后來,他們在謂默的家里,找了幾件寬松的的衣服,給千丞穿了。雖然是女裝,但不是很明顯。千丞又和謂默一起去找了一些血液樣本,這次學校早都停課了,他們直接去的醫院。醫院里很重的消毒水的氣味,醫生護士穿著一身的白大褂,帶著口罩,在住房和走廊里來回跑。病房里腐爛的氣味太重,僅僅一聞,就讓人惡心。他們走進病房,就鋪面而來的腐臭和消毒水的味道,衛生間的門虛掩著,嘔吐物的味道也時不時的傳出來。謂默本想逃離這里,但是她看了看完全不知道,也不好意和人交談的千丞,還是強壓下反胃的感覺,心平氣和的和病人交流。千丞依舊每天都在實驗室工作,現在一到飯點,都會自動的到樓上,去找飯吃,謂默看的緊,也沒有再出現昏迷這種事。從病毒爆發,到現在已經過去四個多月了,涼城已經完全封鎖了,按照千丞的說法,要不了多久,病毒會在其他城市一點點的擴散。其實其他的城市早就有幾起病例了,只不過當初處理的快,都強制性送來涼城,所以還沒有特別嚴重。謂默百聊無賴的在紙上寫寫畫畫,又理了一下時間,最后,在那張寫滿了注定的未來的紙上,她簽上了“千丞”兩個字。字寫的有一點連,那兩個字又靠的太近了,她又重新寫了一個,這次很好看,滿意了。謂默看著兩個字的對比,笑了笑,第一個擠得看起來簡直就像是一個字。她猛然醒悟,一個字啊,哈哈,真諷刺啊。“拯”。“拯救”的“拯”。拆開,那么像“千丞”。手機上突然出了提示消息,謂默看了看,自言自語道:“病毒已經擴散到周圍城市了,離開的人身體里有感染病毒沒有發現,這下,真的完了。”半個月后,病重的人全部送往涼城的醫院,較輕的可以在原本的城市隔離治療。涼城成了人人談之色變的地方。謂默披了件外套,去了地下室,千丞正躺在沙發上休息,他脫了白大褂,只穿著一件白色的長袖,長袖不是很厚。他面朝著沙發,一整個后背就露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