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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沒叫人過來,誰敢往他這里闖?飯桌上就簡簡單單擺著四菜一湯。一份煎的焦黃的五香咸魚干,吳有為帶來的上海縣特產之一。份是臘rou豆角干,這個就是彭府自己的菜品了。還有一份蘑菇炒rou和拍黃瓜。蘑菇是吳有為帶來的干滑子蘑。一大瓷盆的雞湯,濃郁而鮮香。雞湯已經去了油,上面還撒著小香菜碎。旁邊放著一摞發面餅,是干烙出來的,軟和的很,吳有為覺得里頭肯定放了雞蛋清。一桌子飯菜,卻沒有一樣是硬的,都是軟和的飯食,適合老年人的牙口。“嗯,今天果然有酒喝啊!”一個上海縣出產的玻璃葡萄酒器,口小肚子大,里頭放的葡萄酒可以清晰地被人看到,葡萄酒的顏色晶瑩剔透,再有兩個高腳杯放在那里。吳有為看了真的很想笑,他記得送了不少玻璃器皿給憲宗皇帝,結果憲宗皇帝都拿來賞賜大臣了。“這種玻璃品可貴了。”彭閣老搖頭晃腦的道:“來朝賀的使臣,皇上可大方的給了他們好多,賜給臣下的就少了,老夫這里有一套葡萄酒具,還有一套冷盤餐具和果盤。吳有為趕緊給老頭兒倒酒:“嗯,上海也有玻璃廠,去占城那邊賣,都高價出貨,還供不應求。可以說,是搶瘋了!奶瓷,玻璃,布匹,這三樣東西,已經要掏空占城富豪們的口袋了。倆人吃起了飯,摒棄了“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而是談了許多,吃過了飯,送吳有為走到正院門口,彭閣老摸著胡子道:“以后好好的當官,將來有朝一日,你也能入閣。“下官...還不怎么想入閣。”吳有為搖頭。“為什么?”彭時不懂了,這世上還有人不想當閣臣的么?當閣臣是多么榮耀的一件事情啊?吳有為臉都皺了:“當閣臣,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干得比牛多,吃的比...還行吧,但是一有什么事情,都要給人背鍋,給下屬背鍋,給皇上背鍋,甚至給天下人背鍋,累,太累了,下官...真環想當閣臣。彭時目瞪口呆!等吳有為都告辭走了,他還在感慨,這孩子是不是傻了呀?第429章覲見皇帝:述職吳有為去拜訪彭閣老的事情,并沒喲引得什么人注意,畢竟一個小縣令太小了,他在上海縣還行,可現在他不在,又是回京述職候缺的,誰注意他啊?回來后還跟萬通說呢,彭閣老跟小孩子似的。而他記得彭時在那個時空早就去世了,如今卻老當益壯的架勢,他跟商輅壓得滿朝文官們誰也不敢太過放肆。“彭閣老原來很嚴肅的,只是他要退休了,現在也不板著臉了。”萬通道:“他是個很風趣的老人。”“嗯,這是要走了,便放飛自我了。”吳有為表示明白。老人一輩子兢兢業業,終于要退休了,換了是他,恐怕比彭閣老更能放飛自我。在拜訪完彭閣老之后,吳有為還想回去看看莫靈山莊,他回來后就在家里呆了兩三天就走了。還有閨女的事情要辦呢結果第二天,沒等他跟萬通說要回莫靈山莊,就讓人給堵門口了:“皇上口諭,宣您覲見。來人還挺熟悉,竟然是小竹子!“你來,怎么不說一聲?”吳有為這些日子會見老朋友們都習慣了,見到小竹子更是高興,小竹子已經長大了,看穿著打扮,成了一個有品級的傳旨太監,是八品。“咱家可是搶了這個傳旨的差事。”小竹子也高興:“現在咱家的弟弟李祥,已經是廣州那邊的知府了,是接替的羅倫大人的人。”“是嗎?那太好了!”其實吳有為早就知道了,他跟羅倫就沒斷’了信。李祥是羅倫培養起來的接班人,讓他讀書識字,那孩子聰明,果然考中了進士,加上也不知道跟憲宗皇帝說了什么,反正他就是羅倫的接班人。現在在廣州那邊,混的如魚得水。“這都要感謝您。”小竹子板起臉,彎了九十度的腰:“謝謝您!”他跟義弟倆,本以為相依為命過一輩子就不錯了,若不是遇到了吳有為,豈能有他們現在的前程?客氣了。”吳有為接受了他的感激。這讓小竹子更高興,謝過了,便坐在一起聊了聊,小竹子現在也不瘦了,不過也不胖,因為他有了品級,又是尚銘的人,還有了名字,便被人尊稱一聲“吉公公”,因為吳有為給他起了名字叫“李吉”,跟他義弟李祥,成了“吉祥”二字。“我回來這些日子,還沒見過尚公公呢?他忙什么呢?”吉公公提起尚銘,吳有為就想到了這位。只是他回來才不久,不宜到處跟人碰面,尤其是內宦,那樣顯得他很是鉆營,加上萬通并沒有提起尚銘,他也不知道尚銘在哪兒。“尚公公現在可了不得了。”吉公公小聲道:“他現在是東廠的廠督,就在柏家倒臺之后,他就回到了皇爺的身邊,與王忠王公公一起在司禮監待了三年,便就任東廠了。”王忠,那是司禮監的掌印太監。比起司禮監,東廠顯然權利更大。而且東廠乃是太監們的兵權,他跟萬通和吳傭交好,就是跟萬家和內閣交好,誰不知道內閣倆新進成員都跟吳傭有關系?錦衣衛跟東廠合作,互惠互利,萬喜和萬達都不是找事的那種刺兒頭,而萬通回來后,更是合作無間了。不過就因為他現在是東廠的廠督了,吳有為身為一個回京述職的小官,更不可能登門了。東廠再怎么說,也是朝廷的宦官機構,平時連內閣的閣老們都不招惹呢。“這個我知道,他寫信說東廠規矩不好,好一通收拾。”吳有為記得尚銘的信箋是一位他對東廠還挺好奇。這是唯一一個跟錦衣衛并駕齊驅的間諜機構,哪怕它的主事人都是內宦,但是番子們確是從錦衣親軍里調撥過來的,說起來,只是管理人員不同,論起來都是錦衣衛。這就是錦衣衛的底氣。歷史上記載的西廠紅極一時,被商輅以及項忠這個刑部尚書聯手,就給罷了。雖然說不到一個月,就又復立了。而且商輅還被迫致士,而項忠更是丟了管帽被貶為庶民。卻足以說明一件事情,那就是西廠的根基太淺,說立就立,說廢就廢。再看看錦衣衛和東廠?根深蒂固,朝臣誰敢輕言廢立?而東廠存在的年限只比錦衣衛少了那么一點點,加上錦衣衛到底是親軍,而東廠的負責人卻是內宦,更方便進出宮廷,所以無人能撼動它的地位。不過就因為年頭長了,有了不少弊病,尚銘接手后,真的下了狠手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