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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長輩堪堪穩住心神,用教育晚輩的口吻,斥責道:“映辭,這可是家族大事,容不得你胡攪蠻纏。你再要這樣鬧下去,可別怪我不認你是阮家的人!!!”阮母所生,生父不詳,阮映辭確實算不得阮家人。若不是當年阮家長老保著大反派,指不定他當時已經餓死街頭了。但“我阮映辭的阮姓,乃長老所賜,你們有何資格置喙?如今長老不在,理應由我主持會堂大局。我阮映辭敬你們是長輩,可不是讓們倚老賣老!!!”“你”忽然,“會堂重地,何事需如此吵鬧!”嚴肅蒼老的聲音,攜著真氣傳入會堂眾人的腦子里,所到之處,仿若雨后洗滌般,干凈澄澈。就連阮映辭也不例外,精神不由地為之一振。“長老。”會堂霎時寂靜,只剩下眾人恭敬的聲音一齊響起。他們紛紛為長老讓出一條道。阮映辭只見一白發白袍老人緩緩行來,與記憶中的模樣大相徑庭。老人帶著面具,白袍垂落,瘦骨嶙峋,形如柴棍。他能想象到,面具白袍下那皮不覆骨的模樣。修仙者修不了長生,一旦壽命到頭“長老。”阮映辭內心震撼,對長老行了禮,誠摯道:“映辭回來了。”“回來就好。”長老托起阮映辭的手,問道:“可還要回歸鳳山?”“映辭”他說話忽然頓住,一絲溫和的真氣在體內流轉,最終匯聚于丹田。阮映辭只覺得心鏡更開闊。心中對長老的震撼也越發強烈,長老形之將枯,但修為卻還在。下一刻,蒼老的聲音響起,沙啞,略帶惆悵,道:“根基穩固,修為不錯,倒是沒丟你母親的臉。看來阮家復興有望。”眾人無一不吃驚,阮映辭這是要接替長老之位?然而,阮映辭卻因此緘默了,神情淡漠。長老見此,不由地嘆了口氣,轉換話題。他問:“方才何事那般吵鬧?”后輩阮飛鴻上前一步,作揖道:“長老”卻不想長老突然打斷,看向阮映辭,道:“你說。”“家主欲收外戚弟子季梟為玄孫。”他闡述事實,言簡意賅,但引來了眾人反駁。其中阮飛鴻首當其沖,他大聲道:“長老,并不是這樣的,阮真君對阮家現狀不甚了解,所以才看得這么淺顯。”長老看了他一眼,視若無物,他最終將目光落在家主身上。兩次被忽視,阮飛鴻心中有怒氣,卻只能憋著,只是那白面書生的模樣下隱隱藏著一絲煞氣。長老問道:“映辭說的可是事實?”家主不假思索,點頭說是。“這點小事值得鬧到會堂上來?你們當這里是什么了?”蒼老的聲音突然威嚴起來,夾雜著戾氣,震得人耳朵發疼。“你們這樣鬧來鬧去,將來阮家還如何在鈞天城立足?”數百年來,阮家只出這么一位長老,也只有這位長老生而為阮家,死亦為阮家。如今這位長老即將仙逝,鈞天阮家的劫數也難逃了。阮映辭神情冷漠,他看著會堂一干人等的隱忍不發,面無表情。阮家末路,這是事實,阮映辭不會繼任阮家長老之位,這是事實。或許阮家的這個劫數,或許可交由主角來化解。于是,在長老說要聽取阮映辭的意見時,他回答道:“季梟身為我的關門弟子,又自小就生活在阮家,如今是他該報答阮家的時候了。”將季梟讓出來,這是阮映辭阮家僅有的惻隱之心。長老沉思了許久,才道:“你看上的人,品性能力自然是不會差,只是他人現在在哪兒?”這時候,主母插話了,急切道:“長老,我這就去帶梟兒過來。”阮映辭目光驟寒,沉聲道:“這就不勞煩主母了,我的徒弟,自然由我去!”她剛欲飛身離開,卻忽然感覺體內真氣凝塞,動作被強行停滯,還差點摔倒。她心中藏怒,面上僵硬地笑道:“阮真君說得在理。”阮映辭離去前,對長老俯身行禮,尊敬道:“還請長老稍等片刻。”主母和家主看著阮映辭開的背影,內心皆是打碎牙往肚子里吞,惱羞成怒。家主難敵眾人口舌,便讓阮映辭來施以威壓,這本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可誰能想到,閉關十幾年的長老會突然出現?還事事以阮映辭的意見為參考來做決定?這件事情的發展方向,阮映辭也始料未及,不過他很滿意結果就是了。長老所同意的收季梟為玄孫,與家主的意愿背道而馳。阮燕虹能力平平,難登家主之位,其張揚肆意的行為更是遭人詬病。家主為了讓直系的權力不落他人之手,便將季梟推出來,讓他替阮燕虹擋在風浪尖尖口。然后用完了再扔!!!可長老的意思卻是要給予季梟,和阮燕虹同等的競選家主之位的資格。若不出意外,阮家必須要帶季梟祭祀,把他列入族譜,然后將他的身份昭告整個鈞天城。這才是主角應該享受的待遇!!!不稍片刻,阮映辭便到了客房外,面前的門緊閉,他喚了季梟一聲,然而并沒有人答應。阮映辭微微瞇眼,推開門,卻發現季梟就坐在圓桌旁。他似是有些慌張無措,“真君,你回來了啊?”“你一直都呆在屋子里?”阮映辭聲音平淡無波,卻讓季梟一個彈跳,站了起來。他似乎察覺到自己的動作過于反常,于是掩飾。他突然向阮映辭跑去,撒嬌道:“我聽真君的,一直都呆在屋里啊~”阮映辭眼皮一跳。這季梟越來越黏糊了!眼看著季梟就要往自己胸口上撞,他當即就抬手抵住他的腦袋。阮映辭沉聲,冷漠道:“好好說話!我方才叫你怎么不應?”“我那不是沒聽到嘛~”“是嗎?”他瞇眼看著季梟,忽然之間笑了,只是目光卻愈發冰冷。季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