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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露,盡是些細小的傷口。像是凌遲一樣,被小刀一刀刀斜著劃下似的。肩胛骨至半胸膛處,傷口整齊劃開,深淺均勻一致,但之后像是突然被人打斷,一道傷口沿著腰側劃下,很深,現在還在冒著血珠。阮映辭心下不忍,眼中盡是憐惜。他替季梟止血,又喂了幾顆療傷的丹藥。他抱起季梟,掌心源源不斷的真氣輸送。季梟背上的傷口不足以導致他昏迷,他必定受了嚴重的內傷。阮映辭眼里只有季梟。江羲炎、江羲嵐尷尬地站在一旁,著實不知道那季梟對師傅那么重要。江羲炎突然道:“師父,需不需要我幫忙?”阮映辭置若罔聞,他抱著季梟準備回阮家療傷。他看著腳下的路,似是看到什么了,倏地緊瞇雙眼。青黃的半枯不萎的草葉上一抹粉紅。又是桃花!!!他目光落在兩個徒弟身上,問:“查出來了?”查出是誰干的了?江羲炎愣了半晌才跟上師父的思路,慚愧道:“還不曾?!?/br>雙生子江羲嵐此時接話,道:“這里應該是進行了一場決斗,但顯然對方修為比他們高出了幾個等級。”他略帶桀驁不馴的聲音響起,指著地上的尸體,繼續道:“經查實,這群人并不是鈞天城的人。而且季梟和他們所收的傷看似一樣,但細看會發現完全不一樣?!?/br>阮映辭順著江羲嵐的視線望去。這六具尸體的經脈都被人挑斷,身上的傷口深淺不一,甚至臉上還有。其中一具尸體手臂上的rou生生被削去,骨rou翻開,甚是駭人。阮映辭細看,卻覺得那具尸體的相貌十分熟悉。他想了好久才想起來。這可不就是那日歸鳳山下客棧的掌柜么!!!阮映辭沉聲問道:“查清楚他的身份了?”“還沒有,弟子馬上就去查!”面對師父,江羲炎不由自主地拿出了清廉殿弟子的態度,直到被身旁的江羲嵐推搡一把才反應過來。江羲炎與江羲嵐的性子和名字正好相反,一山一火,江羲炎的性格卻是內斂的,而江羲嵐的性格則是張揚的。江羲嵐卻是嬉笑道:“到時候師父可有重賞?”阮映辭睨了一眼江羲嵐,道:“如你所愿,但查不出結果,你們就不必再回清廉殿了!!!”話畢,他再不作絲毫停留,就抱著季梟飛回了阮家。關于查人的后事都交由江氏雙生子來做,查不出個所以然來就別回青鸞派了!!!那日茶樓,兩個徒弟找人的線索就是桃花香,卻被季梟的桃花釀誤導。而今,長老意外死亡,閉關洞府內出現幾瓣他人壓根就不會注意到的桃花。與此同時,季梟也在那夜失蹤,找到時昏迷不醒,草葉上也有一瓣桃花。那攝人心魂的桃花香氣與桃花海給人的感覺一摸一樣。看來有必要再次去一趟桃花海了!!!阮映辭閃身進屋,身后的房門“砰”的一聲關上。他抱著季梟直奔內室,十分小心地將季梟放在床上。他直起身子,由于真氣消耗過度,險些站不穩,全身的力氣好似被瞬間抽離。他撐著床欄坐在床頭。季梟臉上漸漸恢復血色,背上的傷口被阮映辭用真氣清理過。他丹田也沒有一絲一樣,反而還莫名變得深厚起來。阮映辭坐在床上看著季梟,持續了幾個時辰的不安漸漸平息。日薄西山,天色漸漸暗了下去,時間過去了許久,可季梟仍舊沒有醒來。阮映辭查不出他昏迷的原因,只得在一傍守著。這一天發生了太多的事情,阮映辭腦子里卻一片空白,眼中只有季梟,再沒有精力去想其他事情了。季梟背后的傷口漸漸愈合,但還是有些紅腫。阮映辭不敢放他躺著,便讓他趴著,身下墊了一層厚厚的被子。阮映辭為季梟換上褻衣時,免不了看到季梟的身體。季梟很瘦,平素穿著寬大的袍子,就像根柴棍一樣,但脫下衣服,卻沒有想象中的那般瘦骨嶙峋。他許是因為常年在劍修谷雜院干苦力活,身子顯得精瘦。但阮映辭看著還是覺得憐惜,腰上有道鞭笞的傷痕,傷疤凸起,永遠也去不掉了。他看著只覺得心情復雜,一邊憐惜著這個十五歲的男孩,一邊又覺得他是主角大小受苦是理所當然的。當夜,阮映辭不敢放任季梟一個人睡,就怕昨晚的事情重演一遍。主角身邊的是非本來就多,他也不敢再毫無理由地堅信,季梟遇險能逢兇化吉的理論。他一直和季梟呆在房里,連清理季梟身子的事情也沒有假手于人。等一切都弄好了之后,阮映辭一直緊繃的神經終于放松下來。他看著床上男孩恬淡舒服的睡容,不由地心情變好。子夜時,一陣倦意襲來,阮映辭也撐不住身體了,于是他就在客房設了結界,然后在塌上睡著了。但睡得很不安穩。阮映辭又做夢了。夢里,他好似乎回到了初醒時,他雙腿盤曲,坐在閉關的洞府里。四目望去,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清晰,這情景莫名地讓阮映辭心神慌亂。一連幾次做夢都是那種無法掌控的感覺,糟糕透了。洞府內的夜明珠好似不管用,只發出幽幽一點白光,忽閃忽閃地,仿佛下一刻就要滅掉。阮映辭出了洞府,卻發現四周還是一片黑霧迷茫。夢境半真半假,那黑霧看似是假象,但給阮映辭的感覺卻真實地可怕。他快速捏了訣退散黑霧,然而下一刻黑霧又聚集了起來。再次捏訣,黑霧散開轉瞬又聚集。阮映辭好似乎是中了魔障似的,硬是與黑霧死磕到底。一直捏訣,然后不斷重復著這個動作。胸膛里的血液似乎要暴走,眼中猩紅一點點升起,真氣在丹田內洶涌翻滾,可就在阮映辭要控制不住的時候。他突然被弄醒。夢境中的感覺猶在,但似乎好像有人在推搡自己的身體。而那片黑霧突然席卷而來,想要把自己拖進夢里。阮映辭一直在掙扎,眼皮似有千斤重,過了好久他才能睜開眼。他偏頭,卻見季梟趴在踏上與自己對視。他瞬間被驚醒。季梟醒了后,艱難地下床,然后趴阮映辭睡著的在塌上。他口中不住地喊疼。他推了推清醒的阮映辭,哼哼道:“師父,我又渴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