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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卻搖搖頭說:“以前的異獸,一放進來便不知所蹤。”可能是小獸羞答答的怕見生人吧,安易生這樣想著,轉眼就從由東向西穿出了花園。花園的西邊比較靜謐,也多少屋子,主人們不會住這種西曬冬寒的地方,一般給下人住活著作柴房之用。安易生路過這幾間屋子,清一色的都是矮舍,在一片柳樹林中遮遮掩掩,花園里的流水在這里曲曲折折,帶著老去的柳葉出了卜府。安易生突然想起上次安紅豆來訪時的話,順著想去,果然見到幾棵柳樹遮擋住的小道,細看小道也是用鵝卵石堆砌而成,許是走的人少了,便漸漸的被青草蔓上,不見真容。安易生不知不覺地踏上這條小道,他也不知道為了什么,恍惚間似有人在呼喚,有感覺像身邊的風將他吹向了那邊。秋天的柳樹像垂暮的老人,掛著滿樹無精打采,搖搖欲墜的黃燦燦。曲徑通幽,流水在前方堵住了道路,卻也見河岸另一端是三間矮房,矮房并列,在這偏西的地方顯的陰陰沉沉,沒有半點人氣。三間矮房房門緊鎖,黑洞洞的窗戶洞開,似是吸去了一切的東西,那附近的光芒都要暗淡許多,也沒有風。安易生覺得后脊發涼,渾身冒起了一股莫名的陰森寒意,他理智的決定不再涉河而去,即使他已經看見水流里有些石板塊,可能是以前的橋墩。周圍靜的可怕,他決定轉身原路返回,卻在轉身的一剎那,感受到了一陣風,準確來說是一種氣流的攢動。地上的幾片枯葉飛了起來,轉了幾圈又落了下去。有人?還是什么動物?流水靜靜地淌著,卻無半點嘩啦之聲,柳枝像被定格,葉子都沒動一下。安易生不再多留,拔過濃密的柳枝,快步前行,他不知道自己在心虛什么,在害怕什么,只是靠著本能的驅使,趕快離開這里。他大步流星,卻始終感覺身后有東西跟著,他越是想走,就越是能感覺到這些柳枝的糾纏。到底是什么東西!裝神弄鬼。他神乎其煩,父親逃去,母親自盡,現在寄人籬下,卻還要遭些不知什么東西的糾纏,讓他許久的壓抑即可化為憤怒。當下的他憤怒戰勝了恐懼,他抄起面前的柳枝護在胸前,憤而轉身。然而什么也沒有。這地方真是邪門!他憤憤的丟下柳枝,不覺得抬高了胸,便轉身離去。然而他還是被嚇得落荒而逃。他剛轉過身時,便看見一張老臉,老臉上全是賴瘡,頭上也全是疣子,辨不清是男是女,活像一個活了千年的老妖怪,老妖怪張口一喝,聲音尖銳,“誰家的小子,竟敢潛入卜府........”安易生沒等他說完便拔腿逃去,一路狂奔,回到住所。繡紅被他嚇得一跳,忙給他倒了杯水。安易生一口飲完,順手將旁邊的茶壺抄起,對著壺嘴痛痛快快的喝了好幾大口,心口才平定下來。安易生沒有和繡紅說起這事,他決定日后慢慢的弄清楚這里面的玄機。繡紅提了提嘴皮,似是想問起,可她到底還是罷住了,這位少年公子的脾性她是知道,見安易生不提,她也就不多問。只是說道:“公子慢點,小心嗆著。”心里卻想,待會出去打探一下,便知為何。安易生今晚做了個夢,是個不太好的夢。夢里是無邊無際的混沌,以及沒完沒了的跳躍。那張賴瘡疣頭老臉反復地出現,他夢見不知是誰去世,周圍是一片模模糊糊的臉,他只能跪在棺材旁邊燒著紙錢;棺材兩邊卻是兩根紅燭,巨大如手臂之粗,旁邊是一著著紅衣的人,應該是個女人,正在安易生疑惑這個女人是誰時,女人緩緩地轉過頭。這時他才看清這個紅衣女人一身紅妝,像卜清嫻,又像安紅豆,女人姿態僵硬,面容詭異,沖他一笑,露出了口中的森森白牙......他同時也聽見一個熟悉而尖銳的聲音:“誰家的小子,竟敢潛入卜府,即入了我卜家的門,從此便是我卜家的人了......”他看見有人掀起了棺材......,有人把他推向了棺材邊,這時,他清楚地看到棺材里躺著的人是--卜清河。“我不!!!”安易生淌著虛汗,心跳愈烈的醒來,外屋的繡紅被驚醒,匆匆披了外衣,點了燈來問道:“公子可是靨住了?”她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的疑惑,又道:“奴婢見公子下午行色匆匆,神情慌張,可是遇見什么不干凈的東西。”安易生也不知道如何解釋,只是給她說了下午西院柳樹林的一遇。繡紅垂下頭來,她本想說,那里曾是卜老太爺的故居,也就是最早的卜府三間矮房,卜老太爺和卜老爺的遺物都在那里,許久都沒人去了。可是現在不是說這話的時候,繡紅從他話里聽到遇到了個形象可怖的人。于是反應飛速,說道:“原來是這事啊,安嬤嬤負責西院已久,她年老多病,再加上形象嚇人,卜老太太便讓她看管西院的那幾間房子,也就盯著盯著,防止什么野獸跑進去做窩什么的。”“安嬤嬤平常不大出門,這都能被你碰到也真是不巧,要不改明兒叫他來給你陪個不是。”繡紅自顧自的笑道。“別別別!千萬別。不在看見他,那就是我的造化了。”安易生聽罷只覺得倒霉,好好地抽空散心卻散的心慌氣亂的。“不過,那地方你以后別去了,今日的事也別向別人提起,老太太聽到了,會不高興。”繡紅忽然一本正經的對著他說道。“是,不過那地方也沒什么好去的......”安易生下午受驚,晚上夢靨,消耗了過多的體力,這時剛把心放下,便有了些困意。繡紅又陪了他一陣子,見他睡去,方才離開,并思忖著明日請示老太太身邊的芝蘭姑姑,欲將此事瞞過去。第二日,安易生沒睡好,有些倦怠,繡紅伺候他梳洗完畢,便聽到外面嘈嘈雜雜,散散碎碎的人來人往。安易生和繡紅對視一眼,繡紅便出去,片刻后便回來:“少爺的病......犯了。”第6章魔癥卜清河昨夜犯病,到現在還沒醒過來。只是這次他既不咳嗽,也不流血,只是高燒昏睡不醒。大夫昨夜就來過,說是風寒入侵,只需配上幾副藥,喝完便可痊愈。安易生一進門就見到卜老太太那張殺氣騰騰的臉,他從沒見過這樣的卜老太太。李氏則守在兒子床前,用手帕掩面而泣,旁邊則是周氏和卜家姐妹安紅豆等人。現在的卜老太太面容猙獰,正立在大聲訓斥著跪在地上的絲錦,卜老太太可能真的是鰥寡之相,面頰尖消,顴骨高聳。這種面向,若是年輕個幾十年,絕對是一個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