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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走。 回到驛站拴馬的時候,他卻突然發現,青辰的馬車不見了。 陸慎云的心里咯噔一聲,提著包子就飛奔上了二樓,青辰的屋里,已是人去樓空。等跑下樓,驛館的人遞給他一封信,是青辰的: “對不起,我先走了,不要送我了,回家去吧。在前面,往云南去的路有三條,你不知道我走哪條,追不上我的。” 看了信的陸慎云心中一窒,卻是壓根不管青辰的勸阻,騎上馬就開始狂追。到了岔路口,擺在他面前的路有三條,他不知道青辰走的是哪條,只憑心中的感覺很快選了一條,便急忙奔馳而去。 手臂上的傷口又開始滲血了。 此時,自岔路口旁的一條胡同里,緩緩駛出一架馬車,正是青辰的。 她還沒有走,一直在岔路口等著,直等到看陸慎云選擇了其中的一條路,她才走他不去選擇的那一條。 這樣,他就徹底追不上她了。 “爹,我們走吧。” 第131章 此時的陸慎云還不知道, 青辰其實在他后面。而她選擇了他那條路以外其他的路。 早在陸慎云說要送她到云南的時候, 青辰其實就想好了,這么遙遠而勞累的旅途,她是不會讓他陪著她去的。 他是錦衣衛指揮使,自然是不能長期離開京城的, 朱瑞知道了一定會責罰他。況且, 走的人是她,有什么理由讓他一起顛簸勞累,卻還要孤單一人回京呢。云南到京城千里之遙,一人獨行的滋味可想而知。 他的心意令她感動, 然而她不能接受。 在經歷岔路口的選擇后, 陸慎云心里其實一直在打鼓,他不知道自己選擇的是不是正確的那條路。可是策馬的舉動并沒有變,他還是堅持在前行,不追, 又怎么知道追不追得上呢? 可是這種不確定的感覺最為討厭,因為不知道是不是對的路, 追得越快心就會越慌, 越怕選了錯路而耽誤了時間。他很難把握到底要追多久,追到哪個地點, 才能確認她是或者不是選了他正在前行的路。 兩個時辰后, 陸慎云擔心的情況出現了。他還沒有追到青辰。 按理說, 青辰雖然比他早出發, 可是他的馬比青辰的馬車走得快, 追了這么久,若是路選對的話應該已經追到了。可是他沒有看見她的馬車。 陸慎云皺了皺眉頭,不甘心地又往前趕了一里路后,突然勒住了馬。他的黑馬被猛然一勒,霎時前蹄騰起,發出一聲渾濁的嘶鳴。 隨后,他調轉馬頭,開始奮力地往回趕。只是這一趟回去,又要兩個時辰。 三天后,陸慎云已是有些絕望了。 三條通往云南的路他都試過了,依然沒有看到青辰。他知道,他肯定是在某一條路上還沒追上她時,就以為她不是走那條路而掉頭回去了。在這三條路上,每走一條他都有這種感覺。可終究還是不知道青辰選擇了哪條。 他猜想她不會住驛站了,可他不知道她會住在哪條路的哪個客棧。途經的客棧他都找遍了,根本也沒有她。 至此,與青辰分別已經整整三天,陸慎云清楚地意識到,他追不上了。 這三天里,他每天休息的時間都不超過兩個時辰,手臂上的傷口因為不停奔波而沒有及時換藥,傷勢變得愈發嚴重。疼倒是其次,傷口還變得奇癢無比,大約是受了感染,還有些化膿和潰爛的趨勢,金創藥的藥效已是越來越低了。 而因為傷口感染,又沒有得到充分的休息,他開始發了低燒,頭疼、渾身酸軟、使不上勁兒……然后便是咳嗽,目赤耳鳴,開始發高燒……至此,雖心里不肯放棄,卻是再也追不動了。 陸慎云被人送回鎮撫司時,屬于半昏迷狀態,黃瑜見了嚇了一大跳。 早在幾天前聽說他要送青辰去云南時,黃瑜就說他是瘋了,聽說過送佛送到西的,就沒聽說過送人送到云南的。在青辰這個人上,自己的好兄弟算是把自己徹底搭進去了。 兄弟的喜歡和決定,他當然是要無條件支持的,替陸慎云瞞著朝廷,拖延時間這些都不在話下。他只是替他感到惋惜,喜歡的人是個男人,終究不能成親生子,舉案齊眉。雖都明白這些,可自始至終用情至深,著實讓人感慨。 現在陸慎云突然回來了,卻是變成了這副半死不活的樣子,而他懷里還揣著那個人辭別不讓相送的信,黃瑜看了立刻就明白了。 當下心里只兩個字:痛心。 曾經的陸慎云是多么桀驁孤漠,多么特立獨行,只有他傷人沒有別人傷他的份,如今,到底還是栽在別人的手里了。 “唉。” 黃瑜輕嘆一聲,立刻差人去請了大夫,“不,去奏請太醫來吧。” * 青辰走后的第四天,這一日,恰逢休沐,也是吏部尚書之子的大婚之日。 吏部尚書作為朝中舉足輕重的人物,自然要邀請眾多王公貴族來參與這一喜事。宋越便也被邀請在列。 別人家的兒子成親,這實在與他沒什么關系,以往接到這樣的請柬,他都是看都不看一眼的。朝里那么多公務還等著處理,他哪有閑功夫去喝什么喜酒。 可是這一次不一樣。朝中公認最忙碌的人,一個人得cao心朝廷大半事務的閣老,居然來赴宴了。 宋越在吏部尚書府邸的出現時候,引起了一陣轟動,下至小廝管家,上至賓客主人,無不奔走相告,“宋閣老來了。” 一年之計在于春,新春伊始,朝里的事并不會少,可他還是抽身來了,可想而知閣老雖然忙碌,但心情肯定不錯。 宋越作為閣老,是上賓中的上賓,自然受到了主人家最高的禮遇和款待。自他進門開始,便是由吏部尚書親自迎接,又親自請到了宴客的廳堂。 吏部尚書的府邸布置得喜慶非凡,到處是大紅色的喜字,放眼望去珠簾疊翠,錦繡盈眸。耳畔盡是鼓樂笙簫,笑語喧闐,好不熱鬧。 宋越身形高大而出挑,無論在哪里,站在人群中都是一眼就可以望到。今日的他穿著一身合貼的錦衣華服,面容依舊是清貴端凝,舉止從容而淡雅。他看起來精神很不錯,嘴角掛著淡淡的笑,臉上并無繁忙朝務遺留的疲態。 席間,有許多人都圍繞著他問候和敬酒。對于接連不斷的敬酒,他竟然也不怎么推辭,基本上都喝了,很是駕輕就熟地應付著源源不斷的人,給足了主人家面子。觥籌交錯間,對于這位難得露面的閣老,許多人極盡能事地問候、討好、拍馬,有人甚至借著這喜慶場合含蓄地提起想與他聯姻的事,他只笑笑喝了酒,不置可否。 以往的他甚少出現在這樣的場合,對于酒更是十分含蓄,不曾當著這么多人喝過這么多杯。這一天,大家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