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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保我兒子一命……” 他的眼里滿是擔憂之色,臉上的皺紋在夕陽的余輝中愈發顯得深刻。 對著這個年過花甲,一生都在為女兒cao勞的父親,宋越有些不知道從何說起。想了想,他還是決定以實情相告:“不瞞國公,針對此事,皇上已給我下了一道旨意,要我勸國公把賀渶交出來。” “交出來?這是何意?”定國公霎時有些緊張,垂在身側的手微微顫抖。 “一命抵一命。” 他一下就怔住了,“……如此說來,皇上是讓閣老當說客來了?” “嗯。” 聽到這里,定國公竟是扶著椅背慢慢起了身,然后忽然跪了下來,神色哀戚道:“朝廷昏暗,賀渶他一心為公,不想卻落得如此下場。他是我辛辛苦苦養了二十多年的兒子,我豈能就這樣將他的命交出去。老夫求你,求求你救我兒子一命……” 話音落,一滴老淚自他的眼角滑落。 宋越趨前去扶他,蒼白的唇輕啟道:“國公,快起來……” …… 一柱香的功夫后,定國公走了。宋越獨自坐在椅子上,沉默不語,睫羽低垂。 管家進來了,為他換了壺熱茶,擱下了沈青辰托他轉交的紙包。 宋越抬眼看了看那紙包,“這是什么?” “回大人,炒紅果。” 他微微一怔,“她來了。” “是的。沈大人剛才又來探望大人,小的按大人的吩咐,叫他走了。” “……嗯。” “沈大人說,這炒紅果可以化解藥的苦味,要幫大人把紙包打開嗎?” 宋越沉默片刻,答:“不必了。” * 次日,青辰按信中所說,赴了徐延之約。 作者有話要說: 即使預見了所有的悲傷,可我依然愿意前往。 ——電影 微劇透:這是篇爽文,可以不用太往狗血的方向想。真相,只有一個!來猜猜宋越會怎么做吧。 第122章 徐延約沈青辰見面的地點在一條胡同里。它叫云閣, 是一幢三層的小樓, 修得精巧華麗, 畫棟雕梁。樓里布置得更是錦繡堆砌,珠簾綺窗。 青辰按時到達的時候, 徐延已經等在雅間里了, 他穿著一身深棕色的直裰,在幾前自顧喝著茶。 燭火在燈盞上輕輕晃動著, 香爐里燃著一段不知什么香。屋里沒有開窗, 淺薄的光透窗而入,斜斜落在圓幾上。 頭一次獨自面對徐延, 青辰有些忐忑。在來之前,她猶豫了很久,反復想著徐延的意圖以及自己該如何面對。他畢竟是大明首輔, 手握滔天權勢,以手段狠辣而位極人臣。 可是既然選擇了在仕途上繼續走下去,直面徐延的這一天,始終是要來的。 在雅間的門外, 青辰深吸了一口氣,然后推門而入,見禮道:“下官見過徐閣老。” 徐延自茶杯上抬起頭來,微微笑道:“沈大人來了。坐吧。” 說著, 他伸手比了下對面的位子,“既是不在宮里,你也不必太拘謹, 放松些就是。今日讓你來,不過是想同你說說話,隨便聊聊罷了,先喝口茶。” 青辰依言坐下,喝了茶,然后問:“閣老今日找下官來,不知可是有何吩咐?” “沈大人快言快語,看來是個直爽的人,那我也就直說了。前些日子,在朝廷上聽沈大人‘大明始終’一番言論,老夫至今記憶猶新。再加上沈大人此前所獻修堤之策、賽馬之策。不瞞沈大人,老夫對你的才智很是嘆服,沈大人實在是我大明難得人才。” 徐延停了一下,又道:“老夫在朝堂幾十年了,見過的人也不少,像沈大人你這樣的,確是不多。老夫最是惜才愛才,對于沈大人你這種國之棟梁,那是一定不能埋沒,需得要好好扶持的。” 徐延說到這里,青辰大約聽明白了,他是要拉攏她加入徐黨。 這時,隔壁傳來一陣掙扎及碰撞的聲音,悶悶的,像是有人起了爭執。不過因為隔著道墻,具體發生了什么,青辰有些聽不清楚。 這是間酒樓,什么樣的客人都有,對于這般聲音,青辰并不是很在意。她的注意力都在徐延身上。 “徐斯臨那小子跟你是同窗,你也算與我們有緣分。”徐延喝了口茶,又道。 “大人的意思是……” “如今你只是個四品官員,你若是愿意追隨我,我保你日后前途無憂,甚至進入內閣,也是指日可待。” 愿望朱祤洛逼宮的計劃原本是□□無縫的,要不是冒出了一個沈青辰,儲君之位此刻想必已易。對于徐延來說,沈青辰是個必須要拉過來的人。這等聰明之人,假如不是朋友,那一定就是敵人。 首輔大人時間寶貴,如此直言不諱,青辰倒也不詫異,只道:“多謝閣老賞識。只是下官才疏學淺,又資歷不足,不敢以大明棟梁之材自居。如此,也下官眼下還想多學些東西,只怕未必能有為閣老效勞之處,耽擱了閣老。徐閣老的好意,下官心領了。” 這時,隔壁再次響起掙扎之聲。這一次與上一次的不同,伴有某種喘息和有節奏的yin.靡之聲,像是尋歡之聲。 這云閣既是間酒樓,也是間高級妓館,是京城的達官貴人尤愛來的地方,青辰以前聽顧少恒說過。 她微微皺了下眉,雖聽著很不舒服,但在徐延面前她是個男人,對于這種事不能表現得太過在意,以免漏了馬腳。 徐延似乎看出了什么,只問:“旁邊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年輕小子,動靜大了些。風花雪月之所,有些聲音倒也正常。沈大人可介意嗎?” 青辰故作淡定,“無妨。” 只快說完快走就是了。 聽了青辰方才的拒絕之詞,徐延倒也不慍,只很有耐心地又道:“識時務者為俊杰,沈大人是聰明人,應該看得清,如今這朝堂是誰說了算。你就不想再往上走走,看看那云端的榮華富貴,為你家門光宗耀祖嗎?” “多謝閣老的好意。下官恐受不起閣老的舉薦提拔。” “真的不愿意?”徐延笑了笑,“你知不知道,有的時候人是會變的,不是因為自己想變,而是被逼得不得不變。沈大人,我會等著看你的改變。”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隔壁的動靜漸漸小了。 青辰不是太明白他的意思,但她心里很清楚,此生她最討厭的就是像他這樣的貪官,也絕不會與他同流合污。既如此,話不投機,半句多。 “多謝閣老的教誨。閣老若沒有其他的事,下官想先行告退了。” “好。”徐延很是痛快地點了頭,“不過走之前,我想讓你見一個人。” 說罷,他拍了拍手。這時屋里的博古架移動到了一旁,原來在這屋里,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