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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這里有蜜餞嗎?” “沒有。” “那有糖嗎?”她不甘心又問。 “也沒有糖。青辰,我這兒是醫館……” “那有……”她想了想,“有柿餅嗎?” 宋越微微抿了下嘴,也不說話,任她追問程奕。 程奕被問得十分無奈,“沒有柿餅……我記得應該還有點蜂蜜吧,你去看看那個罐子。” 青辰高興地去了,打開罐子見里面果然還有些蜂蜜,便用勺子舀了兩勺到瓷碗里,又倒了點溫開水,攪了攪。 宋越在程奕的注視下喝完了藥,微微皺了下眉。 青辰立刻捧上蜂蜜水。他看了一眼,沒說要喝還是不喝,沒接。她猶豫了下,干脆舀了一勺遞到他嘴邊。 宋越張嘴就把勺子含到了嘴里,等喝了水,才又吐出勺子,動作順其自然一氣呵成,兩只胳膊特別閑地垂在身側。 如此重復了幾次,程奕都看不下去了,“好了青辰,你的老師又不是孩子,差不多得了。” 青辰這才擱下了碗,看著宋越,“還覺得苦嗎?” 他的眼梢微微挑了一下,“嗯,這回好些了。” 等青辰捧著碗去洗,程奕撇撇嘴,對宋越道:“我說,你有個這么好的學生,你記得對他好啊。” “我記得。” 兩人臨走前,程奕囑咐,五日后要再來就診,三五次才能好呢。宋越應了好。青辰當時就想,下次來,她一定要先買好些蜜餞備著。 等兩人出了門,程奕又從屋里追出來,手里提了半塊凍住了豬rou,將它塞給了沈青辰。然后他睨了宋越一眼,“你沒有。” …… 馬車跑在夕陽下的雪路上,道路兩旁的積雪被照得晶瑩發亮,閃著斑斕的光。 宋越坐在車里,看著身邊的青辰和她手里的豬rou,“你喜歡吃豬rou?” 她愣了一下,“……不是。只是程奕他人好,是個熱心腸。他也是個好大夫,相信一定可以治好老師的病的。” “藥苦。”他淡淡道。 “現在還苦嗎?” “你想嘗嘗嗎?” 她看著他,忽然間覺得他有點壞,于是在他胳膊上輕輕擰了一下,“不想。” “閣老不是誰都能親的,你要不要再試一試。” “不要。” 看出她的害羞,他微微一笑,忽地將她摟起,讓一身男裝的她坐到了他的腿上。 青辰的心又開始怦怦怦怦地直跳,不敢看他。 他卻是又道:“不喜歡親我了?”聲音柔柔的。 她扭過頭,不說話。這人得了便宜還賣乖。 “嗯?”他輕輕摸索著她耳畔的絨毛,“再一次吧。這次不必擔心程奕看見了。” 青辰還是不說話,只是感覺在他的指腹下,她的肌膚仿佛在輕輕地顫栗。 “沈大人……”他又道,“你的上官想跟你說,他還想再一次。” 青辰的睫毛眨了眨,有點難以相信這是打宋越嘴里說出的話。她轉過頭來,看著他,“你說什么?” “沈大人,親我。” 話音才落,青辰霍地就捧住他的頭,毫不猶豫地吻了上去。 他一個閣老都有臉說這樣的話,她有什么不能豁出去的。 宋越:“唔……” * 次日,一封奏折震驚了朝野。 寧遠侯顧汝,顧少恒的父親出事了,事關東宮太子。 作者有話要說: 沒有修羅場,只有高糖 第101章 一大清早, 細碎的雪花就在飄著,紫禁城上的天空灰蒙蒙的。 快二月了,天氣卻是依然冷得像三九天。 沈青辰一早到了詹事府, 才處理了一些公務, 正想去禮部讓宋越給她分派一些具體事情,路過后堂時便聽同僚議起了奏折的事。 有個言官上了道折子, 參的不是別人,正是大明皇帝、天子朱瑞。 據說那道折子是這般寫的:“神仙、佛老、外戚、女謁、聲色貨利, 奇技yin巧, 皆陛下素所惑溺,而左右近習交相誘之……近日天降不吉之兆,乃為上天誡告申飭, 故望陛下慎言慎行……” 青辰聽了折子的內容, 很快想到了什么,不由皺起眉頭,又返回了號房。出了這樣的事, 宋越應該是被叫到乾清宮去了, 必不在禮部,她現在過去也找不到他。 在欽天監監正和徐延門口出現的圖案, 她還沒想透其中的蹊蹺, 現在竟又冒出了一封與之相關的奏折來了。 一個小小言官敢罵天子,不是什么稀奇的事,一封奏折言辭犀利毫無保留地羅列了天子一堆罪狀,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稀奇的, 是這封奏折借用了前兩天的奇怪血圖,將那血寫的圖案解讀成了天降不吉之兆。 如此這般,皇帝的所為竟連天都看不過去了,豈能不震動天子,令朝野上下沸騰。 青辰想不明白的是,這封奏折為什么會出現得這么巧。 她理了一下思路,這里面無非是兩種可能。其中一種可能是,這封奏折早就被寫好了,恰逢血圖之事,撰寫者才加上了“天兆”之說以增強說服力。可那圖案顯而易見是人為的,天兆之說很容易就會被戳破。另一種可能,也許這封奏折的本意并不在規勸皇帝,而僅僅是為了某種目的,為了配合圖案的事情才出現的…… 如果是后一種,那么這么做的人目的又是什么呢。 就在青辰想不明白的時候,欽天監監正被召入了乾清宮。與此同時,閣老們剛剛從殿里退出來。 朱瑞坐在髹金龍椅上,臉色又黑又沉。 昨夜與鄭貴妃歡/愛了一夜,今早起來他便覺得身子有些虛,正因年紀見長力不從心而惱著,看了這等折子,心情便愈發不爽。 往常,罵他的折子也不是沒有,只是在徐延那就被擋回去了,他是看不到這等糟心的言辭的。這次不巧,徐首輔因家門被潑了血驚著了,告了假,于是這折子就鬼使神差地直接遞上來了。 要說被罵一罵也沒什么,敢罵天子的大約也是不要命了,他便將罵人的打一頓或是直接賜死也便了了。可這次難就難在“天兆”。他朱瑞是“天子”,什么都可以不放在眼里,但是天不能不放在眼里。 一方面,他壓根不信這是什么天兆。幾桶羊血,一個古怪的圖案就敢說是天兆,他朱瑞又不是傻子,沒那么好糊弄。可另一方面,跟天有關的事是不好反駁的。因為先帝修道,打小他便逼著寫青辭,眼見父皇誠心奉天活了那么長歲數,他對上天還是存著萬分敬畏之意的。 為此,糾結的朱瑞便將上疏的言官先押了起來,又召來了欽天監監正張叢,讓他來解讀解讀這所謂的天兆。 “張大人,朕聽聞此事恰好是你親身所歷,你有何見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