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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情景都被他細(xì)細(xì)回味了很多遍,時間、地點(diǎn)、陽光、清風(fēng)、喜、怒、哀、樂……每一個細(xì)節(jié)都被追溯得清清楚楚。 這么一回想,就總覺得他們之間發(fā)生了很多事,多得超出了普通人之間會發(fā)生的。可多想幾遍,就覺得好像也不是那么多,反反復(fù)復(fù)的,也就這么幾件罷了。 其中的一件——她到底是男人還是女人,也被他拎出來又審問了自己。審問到最后,他似乎只能得到一句話——他喜歡她,不因?yàn)樗悄腥诉€是女人,只因?yàn)樗褪撬?/br> 如果這世上不分男女,也許很多事情就會簡單許多。 “徐斯臨……”青辰看他沉默不語,以為他是疼得不想說話,正想道歉,便見他忽然重重地點(diǎn)了下頭。“疼,疼死了啊。” 她一時也不知道怎么辦,只好抬起頭,以袖子給他擦了擦額角的汗,“對不起……” 徐斯臨微微一愣,繼而嘴角偷偷地勾了一下。她幫他擦汗……她的袖里還傳來一陣香味。他輕輕嗅了一下,真好聞啊。 這一招果然好用。 得了甜頭,徐斯臨繼續(xù)裝可憐,以沒受傷的手拉著她的衣袖道:“青辰,我的手……我的手殘了,寫不了字了,今日開始我就變成一個殘缺的人了。這后半生,我怕是不能繼續(xù)做官了,也沒有姑娘會嫁給我了。” 她看著他,又看了看大夫,眉頭愈發(fā)緊鎖。方才她看他的手,雖然是血淋淋的,但心下并沒有想得那么嚴(yán)重。他這么說,她的心一下就變得沉重了起來。難道是傷到了骨頭…… 他要是自此殘了,她拿什么來還他? 她只怕窮自己一生,都陪不了首輔徐延一個完整的兒子,一個他已經(jīng)為他鋪好了錦繡前程,卻因她而斷指無法踏上仕途的兒子。 這種相欠卻無法償還的感覺,仿佛是永遠(yuǎn)也等不到天明的黑暗,讓人感到窒息且蒼白無力…… 便在這時,大夫出聲道:“公子,您的手只是皮rou之傷,并未傷筋動骨,只十天半個月就能痊愈了。” “不可能。”徐斯臨立刻道。 “……”青辰聽著,眨了眨眼,片刻后才舒適重負(fù)地舒了口氣。 “大夫你肯定是診錯了,明明如此疼,怎么可能只是皮rou之傷。你再好好看看,看看是不是斷了。”說著,他趁她沒注意,悄悄瞪了那大夫一眼。 “哦,哦!”大夫愣了一下,卻是沒反應(yīng)過來是什么意思。他行醫(yī)這么久,還沒見過這么想斷手指頭的。 青辰松了口氣,去幫大夫換了熱水,還給徐斯臨倒了一杯擱到桌前,“渴嗎?喝點(diǎn)水吧。” 他搖搖頭,一雙黑眸幽直地望著她,然后很自然地拉住她擱下杯后的手腕,“青辰,啊,真的很疼。啊……” “我知道……”她知道傷勢沒有他裝得那么嚴(yán)重,但她知道他是疼的,便有些不忍心抽回自己的手。 這個人老是這樣,有事的時候就裝作沒事的樣子,沒什么事的時候又裝作有事的樣子,無賴得這么理直氣壯。 “如果我真的殘了,沒有姑娘肯嫁給我了,怎么辦?你心不心疼我?”他眨著眼睛問。 青辰看著他,沒有說話。如果是這樣的話,她應(yīng)該會愧疚一輩子吧。 她應(yīng)該會一輩子都在想,這件事情到底是從什么時候開始錯的。是不是從她明知道自己女扮男裝,此生已很難嫁娶,卻還是答應(yīng)到宋府過年開始。 “公子,您的手真的并無大礙,就是小指少了半截指甲,過一陣就會長出來了。”大夫是個耿直的人,大約是看不下他明目張膽地騙取同情。 “我知道了!你、你不要說話!”他轉(zhuǎn)過臉來,對著青辰又是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握著她的手熱熱的,“疼。” 像個孩子一樣。 她看著他,有點(diǎn)無奈,半晌后輕輕地抽回了自己的手,“忍一忍。我去給你再倒點(diǎn)熱水。” “不要走。剛才你倒的我還沒喝……” …… 次日一早,青辰便帶著父親和十月,從宋府搬回了自己的小屋。 徐斯臨的受傷讓她心里滋味復(fù)雜,一時不知該如何跟宋越說,又怕他擔(dān)心自己,于是比原計劃提前離開了。宋越?jīng)]有追問,也沒有留她,只是把她和父親送到了門口,吩咐了車夫送他們。 雖然徐斯臨受的不是什么重傷,但還是讓她想了一個晚上。 一方面,她無法忽視他對他的好。這些日子以來,他為她闖了城門,為她跳了河,甚至是為了她的一只貓傷了手。可另一方面,他是徐延的兒子。他自出生開始,所有的錦衣玉食都是徐延貪墨國帑、壓榨百姓得來的,而他終有一天也會繼承這一切。 再加上,她在現(xiàn)代還有一段難忘的記憶。她父親的過早離世,也是因?yàn)橐粋€像他一樣的官二代。失去了父親后的家是多么清苦,母親是多么勞累,還在上初中的她是多么孤獨(dú),那種貫穿著她整個青春的滋味,讓人很難忘記。 * 年很快就過完了。 青辰回到朝中當(dāng)值,一大早就到了翰林院,而徐斯臨還躺在屋里的床上。 雖然只是受了點(diǎn)小傷,但在母親顧氏的堅持下,徐延還是替他告了幾天假。 前幾天才回來時,顧氏和徐延就一直追問他受傷的原因,他只隨便撒了個小謊就帶過去了,只字不提青辰。 今日一早上值前,徐延又過來,說是已經(jīng)想好了辦法,會盡快促成他與英國公府的聯(lián)姻。徐斯臨聽了就又很不高興。 且不說那蘇妙儀他喜不喜歡,搶同窗媳婦這種事,本來就很不仗義,他打心里排斥。況且顧少恒還是青辰的好友。不論從哪個角度想,這件婚事要是成了,他跟青辰就徹底沒希望了。 他無論如何也不會讓它成的! 還躺在病床上,徐斯臨就又跟父親頂起來了,父子倆終是又不歡而散。 在徐延臨走前,徐斯臨一句“我是你的兒子還你的籌碼”話已經(jīng)到了嘴邊,卻是礙于母親在場,沒有說出口。 父親總是按他自己的喜好給他安排前路,卻不知道他想要的真正是什么。 …… 與此同時,青辰被太子朱祤洛召到了東宮。 在慈慶宮殿外,她先遇到的人是王立順。 “沈大人好啊。”王立順品級低,先行了個禮,陰陽怪氣道,“正旦那日,聽說沈大人被太子召到了慈慶宮,還幫太子解決了個難題。此前倒是沒看出來,沈大人還有這一手拍馬的好本事。” “王大人好。”對于這樣無謂的找茬,青辰并不想回答,提步便上了石階。 王立順卻是緊跟在她身后,鼻孔哼了一聲,“沈大人好足的官架子啊,才到東宮來沒幾天,便已是目中無人了。我勸你,不要得意的太早,說不定用不了多久,你就會后悔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