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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服下來了。賀潯眼睛一亮,抿著嘴唇笑:“好看?!?/br>裕湯抬了抬下巴:“那是?!彼{色的艦長服在他身上服服帖帖,整個人帶了股禁欲的正氣。賀潯圍著裕湯轉(zhuǎn)圈圈看:“你穿著真好看?!?/br>“嗯,我去年也收集了一套紅色的,很快就可以集齊一個系列了。”他們坐上車之后,賀潯還在目不轉(zhuǎn)睛盯著裕湯看。“口水擦一擦。”賀潯下意識地抬手摸了摸自己唇角,反應(yīng)過來之后惱了一句,自己又沒忍住笑了。裕湯笑夠了,跟著音樂哼了一句,然后說:“不過你知道我現(xiàn)在最想干嘛嗎?”“干嘛?”裕湯微微把頭往賀潯那邊斜,目視著前方,一本正經(jīng)道:“想穿這套衣服和你做舒服的事?!?/br>賀潯反射性地又轉(zhuǎn)頭看了他一眼,腦海里竟然開始有畫面,他趕緊打住,不甘示弱地回道:“做唄。”說完裕湯又是一陣笑,稍微加了速。賀潯在心里想,兩個人在一起真是會相互影響,現(xiàn)在他說起這些話都沒羞沒臊的了。“拿著,假裝喝就行了?!痹f給賀潯一瓶果啤,自己手上也拿了一瓶。參加外國人的party好處就是沒有人在意你喝不喝酒,喝多少,什么時候來什么時候走,要吃要喝都自帶。“HeyShawn!”一個穿著小丑套裝的男生見到裕湯熱情地打招呼,看到他衣服之后嘖嘖稱酷,然后立正,把食指中指并攏,無名指和小指并攏,比了里瓦肯人的經(jīng)典手勢,“LiveLongandprosper!”比完后裕湯和小丑套裝一起笑,他們碰了碰拳頭。小丑套裝轉(zhuǎn)頭和賀潯打了招呼,舉了舉手里的啤酒瓶:“Enjoy!”裕湯又陸陸續(xù)續(xù)和幾個人碰了面,搭背擁抱問候,趁著空隙裕湯和賀潯介紹這些都是他社團的“brother”。本來賀潯以為沒人會注意到他,沒想到每一個打招呼的人都轉(zhuǎn)過頭來和他碰杯,甚至有幾個人說:“Iheardlotsofgoodthingsaboutu?!?/br>等人少的時候,賀潯扯了扯裕湯:“他們認識我?”“聽我說過吧,有時候聊天我有提到你。”“提什么?”“沒什么,就是閑聊的時候,有講到我男朋友之類的?!痹珨堖^賀潯,兩人說著話,又碰見了幾個穿公主服的女生,裕湯在打招呼的間隙側(cè)頭小聲說,“放心,我可沒說你壞話?!?/br>賀潯摸了摸鼻子,想到這些人可能都從裕湯嘴里聽過他,以男友的身份,有點不好意思,也有點新奇。應(yīng)該說,這樣的裕湯也讓他驚奇。舉手投足都透著熟稔,在人群里可以游刃有余,又不顯得過分熱情。“萬圣節(jié)不是應(yīng)該恐怖嗎?”賀潯看到很多男生女生扮演迪士尼的那種卡通人物,有一個人甚至穿了多啦A夢,那件衣服的肚子很大,他想從沙發(fā)里撿手機,結(jié)果彎不下去腰。賀潯看在眼里,悄悄地彎起眼睛。“街上有一些,你剛沒看到那些裝鬼走路的嘛?!?/br>“嗯。”賀潯轉(zhuǎn)頭和裕湯說,“那我扮的是人?!?/br>裕湯愣了一下,反應(yīng)過來賀潯說了一句很冷的玩笑話,倒是被他認真的語氣逗笑:“那我是外星人?走吧這位人類,我?guī)闳ツ沁呁??!?/br>裕湯帶賀潯到BeerPong的桌子,兩隊人馬酣戰(zhàn),圍觀群眾起哄。“玩過嗎?”裕湯問賀潯。“沒有,電影里見過。”賀潯探頭去看,長桌兩邊分別站兩個人,要朝對方桌子上的杯子里丟乒乓球,看起來倒是很簡單,“和小時候街邊套圈圈一樣,就是拿一個環(huán),套中了就可以拿走那個禮物?!?/br>“這可沒有禮物,不過丟中了可以讓對方罰酒。你想不想玩?”賀潯躊躇了一下,玩游戲要站到中間被人圍觀,他不是很習(xí)慣這種注視,但是今晚他又有一點被氣氛感染。就在他還猶豫的時候,裕湯已經(jīng)拉著他到中間去了。“換我們?!?/br>旁邊的人一邊側(cè)開身子,一邊吹口哨:“好樣的Shawn,把他們干翻!”對面是一個鬼護士和蜘蛛俠,兩人摩拳擦掌,鬼護士把口袋里的聽診器都拿出來當(dāng)武器擺胸前了。賀潯看他們這么浮夸的表演覺得很好笑,但是一想到這么多人盯著他看又有點緊張,于是低頭把手握成拳放在嘴邊吹了吹,拿起桌上的乒乓球,對準(zhǔn)對面的杯子投了過去。小球在空中劃出一個弧度,彈到杯子邊緣,眼看就要掉出去了,結(jié)果咯噔一聲滑到另一個杯子里,啤酒的水花被濺出來。“Yes!!”圍觀的人爆發(fā)出歡呼聲,對面的蜘蛛俠倒了一杯酒喝了,裕湯伸出手和賀潯擊掌:“厲害?!?/br>玩了一輪下來,賀潯也喝了幾杯,不過他很興奮,以前在人群里,他都像一個旁觀者,會被熱鬧感染,卻很難融入其中。現(xiàn)在他在人群里跟著裕湯穿梭,真心實意地感覺到開心。“噓!警察警察!”燈光突然暗了,音樂戛然而止,人群開始sao動,“沒成年的躲一樓房間里去!其他人留在外面檢查ID。”裕湯拉著賀潯跟著人潮躲到小房間的門后面,人擠人地待在里面,大家都屏住呼吸。裕湯小聲說:“沒事。查喝酒呢。不會進來的。”這種人多的外國學(xué)生轟趴最容易引來警察了。賀潯點點頭,滑坐在地下,把裕湯也拉下來。狹小的空間里都是大家呼出的二氧化碳,悶熱蓋在頭上,賀潯的舌尖因為口渴有點發(fā)苦,啤酒的后勁上來,身上的肌rou都悄咪咪地發(fā)軟發(fā)疼。他轉(zhuǎn)過頭,伸手把裕湯的臉攬過來,好像想從他嘴里吸取一點點的水分。兩人唇舌相攪,一邊被濕意滋潤干燥的嘴唇,一邊又被這簇火苗燒得冒汗。周圍是其他人小聲的議論,旁邊的公主服裙擺總是拂到他們臉上,還有一些密密麻麻的笑聲,但此時此刻,他們能聽見的只有彼此粗重的喘息。裕湯突然對著賀潯呢喃了一句話,他說:“Istaunash-vehtu-gluvauludusa'awekilsvi'mu'gel'es,tauraunha'ge-tuhasu(注1)”賀潯沒有聽清楚,問了句什么。裕湯貼著他的臉笑:“的臺詞。我以前看電影的時候,想過自己會對誰說這句話,說得不準(zhǔn),亂學(xué)的。”“什么意思?!?/br>“就是愛你的意思?!?/br>“嗯,那你教我。”裕湯語速放慢重復(fù)了一遍,賀潯張了張口,發(fā)出第一個音節(jié)就卡住,然后他小聲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