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執,但是我實非你良配!” “我對你的執念今生恐怕是無可消除,你恐怕是不信,我卻是至死也未必會休。”陳慧不再看他的臉,側過臉去,抬起了頭。 “哪怕有名無實?哪怕我對你無一絲真情實意?你也要?” 他這是再次暗示他跟何嶒的不清不楚的關系嗎? 陳慧低頭的瞬間,淚珠從眼眶里滾道臉頰上,聲音有些凄惶道:“我也想可以斷了這份念想,你以為我沒試過?連我自己都覺得已經瘋了。”她用雙手捂住了臉,痛哭起來。 顧朗看著那里失聲痛哭的陳慧,幾度欲開口,終究未曾出聲。陳慧哭過之后擦去了淚痕和顧朗相顧無言,眼睛紅腫,陳慧何嘗不知,這女人的眼淚在將自己放心上的男人面前那才是武器,到眼前這個人眼中,不過平添了反感。即便是如此,她心中還是渴盼他說一聲軟話,來安慰她一兩句,這個顯然是奢望。 叩門聲傳來,她站起身拉開了門,側頭往里不看門外的華瑾。華瑾說道:“將軍一夜未眠,屬下給將軍送些吃食過來,另外讓人燒了水,將軍梳洗之后好好休息一下?!?/br> 陳慧側身讓路,華瑾目不斜視地將食盒提了進來,放在了那缺了角的桌上,后面的人也將水抬進了內室。華瑾打開食盒拿出一碗面,放在桌上。還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瓷瓶,對陳慧說:“將軍手上的傷口等下記得處理。要是沒法處理,我去叫個丫鬟過來伺候您?” 陳慧擺手道:“不用了!退下吧!” “是!” 當華瑾要出門的時候,陳慧喚他回來,指著地上的顧朗道:“將他帶出去,關柴房里。” “好!”華瑾領命,走過去,提起顧朗,拖拉著他出了門。 陳慧坐在桌邊,發了會兒愣,在顧朗面前哭過之后,好似這心里有些變化,但是好似又什么都沒有。這才轉過身去,右手受傷,左手執筷,挑松了面條,不甚便利地吃了起來。勉著自己吃完了這碗面。才晃晃悠悠的走進內室,脫了衣服,爬進了浴桶熱水浸泡之間,閉上眼睛自問,斷腸當真也無悔嗎? 一直明白他沒錯,他如果沒有記憶,他為何要對她有情?所有的情意都是建筑在前前一世的恩愛之上。如果沒有了那些記憶,這種情愛如同空中樓閣,完全沒有任何來由??伤杏洃?,她愛的深刻,那三年的情意,她珍惜了三生。怎么放手?怎么放棄?還真是不死不休,卻又不得不休。 直到水冷卻,陳慧才爬出浴桶,穿上衣衫,在手上翻起了皮的傷口上灑了藥粉,躺到了床上,許是心真的已經累極,沒有多久就進入了黑甜鄉。 這一覺睡得有些天昏地暗,也有些昏昏沉沉,亂夢顛顛倒倒,好似將這三生三世回味了一遍,醒來看著床頂,細細回想,以為這些夢能幫她理清些思路,但是飄忽的這些東西,卻是沒有任何用處,煩惱還是那些煩惱,只多不少。他真是自己的魔障,舍得罵,卻無法生恨。 耳邊聽見恒鈞輕聲問:“將軍可是醒了?” 陳慧點點頭,側過頭,看見恒鈞站在床邊問她:“可要喝口水?” 她很是奇怪地問:“你怎么在我房里?”出口的聲音沙啞異常,喉嚨好似卡了什么東西,疼痛異常。 “將軍,睡了三天三夜,我們見你一直沒出門,昨日就揭了瓦片進來。還幸虧進來,您燒的guntang,湯藥都快灌不進了!”恒鈞伸手又搭在她的額頭說:“總算好了!” 陳慧尷尬一笑道:“是嗎?”想要坐起,卻覺得虛脫無力,恒鈞伸手到她的后背,將她托起又塞了個枕頭在她身后,從桌上倒了一杯水,遞給她道:“漱漱口!”。陳慧接過杯子,恒鈞馬上遞過痰盂,她漱口之后,恒鈞拿了手巾替她擦去了嘴角的水漬,陳慧一愣,她再怎么無禁忌,可孤男寡女同處一室,剛才還伸手扶她,這是上司和下屬的正確打開方式?貌似不是吧?陳慧嘿嘿一笑,她是想表達她的淳樸,沒想到出口那個聲音卻顯得有些猥瑣,她只能描補,正兒八經地開口道:“這樣不妥吧?幫我叫個丫鬟進來!” 恒鈞臉上帶著一絲淺笑看著她道:“將軍何須見外,我伺候著不一樣嗎?” “……”陳慧不知道怎么回答。這個氣氛怎么就這么詭異? 他又轉身過去,缺角桌上,他打開小巧碳爐上的陶罐蓋子,一股米粥的香味傳來,這不他端著碗走到了床沿,非常自然地坐下。一手端著碗一手攪動著湯匙:“幾天沒吃東西,想來餓了,這碗粥從早上溫到現在了!”陳慧伸手要接過碗,恒鈞卻不遞給她,從碗里舀起一勺粥,還吹了吹,喂到她嘴邊。 陳慧歪過頭,仔仔細細地看著恒鈞說“恒鈞!別鬧了!你要笑我,就別客氣笑吧?沒關系,我臉皮還是有點厚度的?!?/br> “我笑將軍什么?我哪里笑得出來?將軍不想知道,您昨日燒到那樣糊涂,臉如金紙。我哪里能笑得出來?”恒鈞將勺子放進碗里,非常非常認真地看著陳慧。 “昨天我有那么兇險?開玩笑吧?我只是睡了一覺,聽你說起來,居然跟鬼門關溜了一圈似得?!标惢圻呎f邊皺著眉頭:“這次的風寒還真是嚴重?!?/br> “您不要顧左言他,我在跟您說正事兒!”恒鈞素來嚴謹,他用最嚴謹的口氣對著陳慧,舔了舔唇,說:“我喜歡您!想跟您在一起,長長久久的那種。我看不得您為了他這樣作踐自己?!闭f完這小眼神非常銳利的盯著她瞧,等待她的回答。 陳慧伸手撓了撓頭道:“難道我還沒醒?這個夢做得也太怪了。居然夢見恒鈞那個家伙跟我表白?”說完她鉆了下去,進了被子里,繼續閉眼,好似又覺得閉眼這個動作不夠牢靠,拿著被子蒙上了臉,只露出了一截烏油油的黑發。 “將軍!將軍!”有一句話叫做不要想叫醒一個裝睡的人。任憑他這么喚,陳慧也不會再醒來。 門外敲門聲傳來,恒鈞出去拉開了門。長發走了進來問道:“將軍還沒醒?” “醒了,裝睡呢!” “你跟她說了?” “嗯!” “她沒什么表示,聽完就裝睡了。叫她就再也不睜眼了。你來做什么?” “我把那個顧朗吊起來打了,還挺硬氣沒吭聲。無趣了就過來看看將軍!”長發拿起桌上的杯子,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 “誰允許你打他了?”陳慧沙啞的聲音傳來。 “將軍不是睡著了嗎?”長發看著裹著被子看著他們的陳慧。 “我且問你,你把顧朗怎么了?” “將軍不是命令,關柴房嗎?” “你剛才說打他了?” “將軍能聽見???那么恒鈞剛才說什么了?您可還記得?” “你們別逗我了,再胡鬧,我生氣了?!标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