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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出了些微的興奮地道:“快進來,快進來!” 進門而來,陳慧發現顧家與前世幾乎沒有任何改變,依舊是這么一個小小的院子,與前世的差別就是當初她雖然是避禍嫁過來,但是至少是里里外外粉刷地干干凈凈。但是今日所見卻是墻瓦破舊,唯獨這一院的花草扶疏,雖然是冬日,但是墻角的臘梅,和盆中梅根都開得很是熱烈。庭院東邊的有一片菜地,一顆顆排列整齊的青菜和一行行蒜苗更是碧綠可人。這么個小院子和明德廣闊的校舍比起來,顧源對自己是在太摳門了。不過她這個前世的公公一直都這樣,對學子慷慨大方,對自己卻是節儉地緊,這種從骨子里的風骨,才是最為可敬可佩的。 陳慧跟著顧師母走到客堂前,看見那一株有一人高的牡丹,枯枝上面的花苞已經吐出了粉紅,陳慧停下來抬眼看它,顧師母回頭扯了一抹笑容道:“這花今年冬天看來又要開了,我聽人說牡丹最有靈氣,想來它年年開兩茬,總歸不會是壞事。” 陳慧點頭,記得前世里嘉定城城破那一年,這株卻是一朵花也沒有開。今日又見它含苞待放,陳慧內心又是一陣感嘆,卻也認同顧師母的話,畢竟她是親眼見過這株花的氣節。 跟著顧師母到了客堂間,顧師母與陳慧落座,看著顧師母心神不寧的模樣,陳慧帶笑問道:“伯娘,可是為伯父掛心?” 顧師母抬頭帶著一絲驚訝,復又笑了笑道:“慧囡,想來已經知道了。先生他被縣衙的差人帶走到現在,我去了幾次,都被勸了回來。方才書院的黎先生來說,說他們會去府衙。讓我呆在家中等候消息。” “伯娘不必驚慌,我既然來了!伯父斷然不會有事。不知道,這些年您和伯父過得可好?” 說出這話,顧師母似乎領悟過來,站起來要給陳慧行禮,陳慧邊托住顧師母邊說:“伯娘做什么?這不是折煞我這個小輩?” 顧師母聽到這話,方才放松了神情說道:“你伯父常說能在亂世有這樣的日子,已經是大幸。這些年想來也是蒙得令尊的看顧,咱們這里一直太平,你伯父一心撲在書院里,雖然沒有培養出什么狀元之才,倒是教了不少人其他出路,他也是頗為得意。這些年的日子確然過得不錯,唯獨阿朗一人在外,雖然時常有書信回來,終究是七八年未曾見一面了。” 聽得這樣的話,陳慧笑了笑道:“那還真是不錯了,伯母也莫要擔心世兄,前些日子,我還與世兄碰過一面,那時他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 聽見顧朗的消息,立刻讓顧師母激動了起來,她忙問:“我家阿朗可還好?他每次來信都說一切都安好,外面兵荒馬亂的,這些話也不知道真假。” 陳慧默了一下,說道:“確然過得不錯。” “阿朗之前來信說馬上要回來了!他能回來我也就放心了!”顧師母繼續說道:“這些年,都吃了不少苦。能全須全尾地回到故鄉,就讓人知足了。自從他走后,我這顆心啊,就沒安穩過。這次虧得你!你爹娘怎么樣?還好吧?” “我家阿爹下月就登基了,阿娘也好!”陳慧回答得簡單。 顧師母倒是也不覺得什么,只是略微遺憾地說道:“許久不見你家阿娘,以后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再見了?” “自然有機會,按我的心意是想要邀請顧世兄去京城為官。屆時伯母伯父隨著世兄進京,就能見到我家阿娘了!” 這一句話顧師母也不接話茬子,她轉了個話題道:“瞧我,你遠道而來,我卻只顧著和你說話。我去廚房燒碗水鋪蛋過來!” 陳慧自然而然地回了一句:“好!我給您添柴!”顧師母未曾接口說好,陳慧就這么跟她去了灶房,恒鈞一人在客堂。 灶房之內,顧師母引了柴燒了水,從竹櫥里拿了小壇子,舀了一碗酒釀出來倒進了鍋里,又拿出了幾個雞蛋,對正在灶后燒火的陳慧說道:“慧囡少添些柴,馬上就熟了!”自己手里將一個個雞蛋磕進鍋里。 陳慧在顧師母喊停的時候,出來站在了灶角邊上,問顧師母道:“伯娘為何不買個丫頭伺候!” 正在用勺子調味的顧師母,一邊拿碗來盛蛋,一邊說:“阿朗離家十多年,悅囡出嫁了。就我和你伯父兩只老猢猻守著這個房子。平日里哪有什么事情?要什么下人?” “伯娘,世兄會給你帶著小孫兒回來。接下去你可有得忙了!”陳慧順口提及了世安。 顧師母一臉不解地看向陳慧,喃喃道:“信中未曾提及成親,也未曾聽說納妾。”不過她又笑了說:“不過這也不錯,原本我就擔心他一人在外連個知冷知熱的人都沒有。看來確實過的不錯。等回來了,還需替他想看合適的姑娘。。。。。。” 陳慧心內笑了一下自己,重來一世,時局變了,每個人也就變了。顧師母只是將她當成故友之女,一個小輩,或者還有是皇家的人,心里看來沒有半分其他的想法。 ☆、訪問 未等陳慧吃完雞蛋,外邊腳步聲已經傳來。顧師母匆匆忙忙出去開門迎接。陳慧依舊慢條斯理地吃著水鋪蛋,味道還是那個味道。只是不是顧朗親手拿過來,含著笑看著她慢慢地吃完,這種感覺當真是差了不止一重。 恒鈞走在前,后面是顧源,另外一個穿著官服的不用說也知道是高縣令。恒鈞到陳慧桌前,作揖行禮之后稟報道:“回稟將軍,太監杜思明業已伏誅。屬下擅自做主將尸首運回京城,送給劉貴妃。” 陳慧吃完最后一口雞蛋,從袖籠里抽出一塊帕子,擦了擦嘴角道:“做得不錯!” 恒鈞折腰領了命出去,才輪上高縣令上來拜見,高縣令年紀大約在三十五歲不到,留著一把胡子,配上周正的臉,倒是可以給一個美髯公的稱號。“微臣高祖光拜見,公主殿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他大禮拜見,陳慧不偏不倚受了他一個全禮之后說:“免禮,平身!”高縣令行完禮直起身,恭敬退到邊上。 等他行完禮,陳慧站起來,顧源攜著老妻要上前拜見,陳慧上前彎腰道:“顧伯伯怎地這般見外?” “殿下,禮不可廢!容老朽拜見!”顧源與顧師母要拜,陳慧堅持托住道:“伯伯若是以君臣之禮拜見,那等下慧必當以晚輩之禮相還。” “顧山長,聽我家將軍的。我家將軍未曾受過金先生和楊山長的全禮,創辦海川之初,將軍便言道明師之恩,過于天地,父母多矣。是以海川的先生,允以不行跪拜之禮。”恒鈞出口幫了一幫。 “如此,老朽遵命!”顧山長方才作揖行禮。 眾人坐定,陳慧詢問明德書院甚細,時不時地將海川拿出來做對比,最后她得出的是海川更偏重于理科而明德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