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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價格的速度在上漲,起先還能買到糧食,不過一兩天,整個太平城,乃至周邊縣都已經買不到糧了,無糧的恐慌情緒開始蔓延。 就在這一天陳慧的宋園終于開始接納客人了,本地糧商人陸全順。接待他的是羅先生的一個下屬沈掌柜,這位陸老爺跟著沈掌柜一起參觀了糧倉之后,在偏廳坐下。 “沈大掌柜想來也知道別說是太平城了,就是整個江南,都在缺糧。掌柜既然肯帶我看一眼糧倉,必然是有意與我昌隆號合作。南方的米糧我吃過,這味道不如咱們江南的米,但是如今糧荒,口味這個事情自然是顧不上了,但是價格上還請斟酌。”陸老爺思慮再三對著沈掌柜說道。 沈掌柜摸了摸胡須說道:“陸老爺說的很是有理,在下也都明白。怎奈這價格是我們東家定下的,不知道您可聽說了一件事兒?” “什么事兒?” “那一日在揚州城里。。。。。。。”沈掌柜敘述了一遍那日在岸邊發(fā)生的事情,說:“這些糧食從南方繞海上而來,這揚州城的一劫還是小小的一個劫,你可知道我們花了多少的力氣和本錢,才將它運到這里。不就是想要賺一筆高價嗎?如果還給陸老爺您要的價格,您覺得合適嗎?不如這樣,您另找他途收糧。”說完沈掌柜就要送客。 這陸老爺扭扭捏捏不肯走,又不肯按照沈掌柜的要求收購,他幾乎是被沈掌柜強硬的送出了門去。他剛出門,突然看見城里的另外一個糧商,也被送出了門,這個糧商卻是笑容滿面的,然后下午,這個糧商的鋪子里就還是限量販售南方米,價格和本地的米價一致,這里排起長隊,但是不過短短地一個時辰就販售完畢,可見人群已經不去計較這個米的質量如何,能買到已經是幸運了。 下午糧價繼續(xù)上漲,陸老板再次回來找到了沈掌柜,價格就是早上的糧價,這個時候沈掌柜卻要求是按照下午的糧價賣,陸老板咬了咬牙,他一下子吃進了一千石。。。。。。。 同時陳慧還得到了一個消息,殺手阿貴試探性出手鎩羽而歸,陳慧的人壓根沒有出手,完全是何家自己的護衛(wèi)出手,沒有讓阿貴絲毫占到便宜,據說阿貴還受傷了。這個結果有點意外,也在情理之中,這些人當是何嶒為何世安留下保命的依仗了,難怪顧朗那樣不屑于她的護衛(wèi)。如此看來,還真是她假借護衛(wèi)之名,行偷香竊玉之實了。 ☆、需求 之前的洪水,后來的漲價,形成了預期,而官倉沒有存糧加強了預期,陳慧和她的糧食進入太平城,本來通過增加供應是可以緩解整個太平的米糧供應,不過由于她壓貨惜售,導致了預期再一次增強,最后形成了恐慌,恐慌也影響了本地糧商,本地糧商即便是從陳慧那里拿了糧食也只是少量投放市場。 不過用了短短十天,太平城的米價已經傳導到了周邊的城市,比如揚州,比如泰州。而劉光忠急得團團轉,幾乎是瘋了一樣。他再也忍不住了,這樣的做法不是救民于水火,而是推百姓入火坑。這是要太平城大亂啊! 那一日在深秋的濃霧之中,南門口走來了一隊人,在那里架起攤子,支起了鍋子。那些災民被饅頭淡淡的發(fā)酵香味喚醒。等待他們的還是粥棚那里黑糊糊的米糠湯。在看向另外一邊兵丁把守著,鍋子已經架上了,倒入了白米。如此誘人的場面,自有人生了歹心想要搶,然而面對橫跨大刀,守衛(wèi)森嚴的士兵,也就歇了那個心思。 “招工啦!招工啦!搬運工。沒有工錢,管飯。”對過那里有人拿著鑼在那里喊著。 剛開始那些人都在觀望,如果不是這些兵丁把守可能就過來搶了,過了一會兒。有一個人走了過來,問道:“軍爺,您看我可以嗎?” “行啊!叫什么名字來登記一下!” 有了一個就有第二個接著就一個一個過來,雖然看上去一個個都瘦瘦弱弱的,但是這些軍爺也貌似并不在意,來者不拒。 等到滿了十人,就有人來帶他們走,長江邊上水系縱橫,不一會兒就帶他們到了一條河邊,河里停了兩條船,船后面拖著一長串的木料,都浮在水里。他們的任務就是將這些木頭搬上岸之后,裝上車,然后等待運走。 這么多木料不過二十來個人,顯然是不夠,但是那些兵丁也不以為意,讓他們就這么拉,直到太陽到了正午,讓他們停了工,依舊帶著他們回來,讓他們排好了隊,領了一個碗,一雙筷子。跟粥棚一樣,一人一勺,但是這一勺是濃稠的白粥,另外還加了一小勺的醬黃豆,作為配菜。 有一個人端著碗要往粥棚那邊過去,只見他過去,將自己手里的那碗粥給兩個瘦弱的孩子分了吃,拿了孩子手里的礱糠粥喝了起來,旁邊端著礱糠糊糊的人見了,都圍了過去,那眼睛里是直愣愣地渴望。他身后有兵丁過來,拍他的肩膀說道:“吃完,碗拿過來!” “軍爺,我馬上拿回來!” 那兵丁也不走,又跟他說:“下午還有活兒要干,你要是想干,就快些回來!晚上是兩個大飯團子!” 這話一出,圍在旁邊的人就嘰嘰喳喳問了上來,那兵丁有些不耐煩說道:“自己去那邊報名不會啊?”說完他就離開了。 這群人快跑過去將報名的攤子圍地水泄不通,因為推搡,差點就打起來,還是護衛(wèi)的兵士將他們扯開,拉著他們排隊才作罷。 下午的人比上午多了許多,這些木料搬完之后,還有人將木料運到了城里。到了太陽西斜的時候,一面大鑼敲了起來,說歇工了。每個人從管他們的士兵手里拿到了一個銅錢樣的小圓子,上面印著飯字。拿著這個圓子兒,就能去排隊領晚飯了,晚飯是夾了咸菜的兩個雪白雪白的大飯團子,那米香味兒直沖這鼻管兒。 第二日,除了搬運,還有了新的工種,比如砌墻,比如木工,這些工種的話,還能多一個銅子兒。 就這樣第三日,第四日,幾天過去之后,在長江邊上,已經搭起了簡易的工棚,江堤修繕處開始正式開張。南門成了一個招工的市集,最初第一天的那一批人已經被帶到了江邊,江邊那里不招人,只有做工做的好的人才能過去,所以這里的那些零工就有了競爭,漸漸地,躺在地上等發(fā)礱糠糊的人少了,只剩下老弱婦幼了。 到第七天,出來一個新的工種,有了縫補的工種,但凡能拿剪刀和針線的也都可以去報名,所以就有了女人去報名。緊接著是老幼看護工種,這個工種是說,如果有一個人在江邊做工的,就可以將無人照管的老人或者孩子放給看護園,看護園會幫著看管,從早到晚,管中午一頓吃食。 這個時候所有人江邊修繕江堤這個工種一下子成了香餑餑,而原本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