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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所有人都知道的。公主自然不想立大皇子為太子。如果陛下有事,公主找一個嬰兒過來,到時候冒充是皇子,即便天下人都知道是假,陛下以為天下會有人站出來說嗎?”那時,他渾身上下像是被一盆冷水從頭淋到了腳,久久不能動彈。在思慮了整個晚上之后,以自己女兒在戰場上的狠辣,定然是做得出這樣的事情,而且可能性很大。 在李承恩的鼓動下,他決定先下手為強,先將臟水潑在陳慧的身上,對于陳慧來說,不殺何世安,那么就是等于承認了與何嶒有染,她還有什么臉面立于朝堂之上?如果為了自證清白,去殺了何世安,那么陳慧就會失信于何家舊部,何家舊部反叛就是隨時隨地的事情了。到時候她自己親自就剿滅這些人,那樣跟隨陳慧的這些嫡系部隊就會在剿滅何家舊部中損耗。 這實在是一個一石二鳥的好計策,何家的這些舊部,陳榮越是心腹大患,他們投誠,投的是陳慧。 而陳慧的嫡系同樣對于陳榮越來說也是大患,即便陳慧軍權肯放手,但是陳榮越也沒有信心自己的心腹能取代陳慧,帶領這些人。所以通過這個方式消減何家舊部和陳慧的嫡系,在天下已定的情況下,實在是一個上上之策。沒有軍權的皇帝,有什么實際的意義,哪怕軍權在自己女兒手里。哪有一個父親會面對自己女兒的時候需要小心翼翼?看女兒的臉色? “何將軍守住了國門,你卻讓我殺他的后人?王秉不過是何家叛徒,他借何世安起事,你也信?”陳慧言語間已經沒有了尊敬,問地咄咄逼人,心里是一萬頭的草泥馬狂奔而過,她知道需要去解決南方的匪患,但是沒想到讓她來是用這種方式逼她就范,結果是她還真要就范。而在陳榮越看來,自己的這個決定是英明無比的,看看自家姑娘的在朝堂上的樣子,還有一個女兒家的樣子嗎? “公主殿下慎言!何嶒乃是余孽,本應清剿。陛下料事如神,當日令臣給殿下傳旨,也是為了我大楚朝的安寧。公主一己之私,留下了孽種。陛下教訓公主,乃是為了殿下能明道理!”林瀚這個時候跳出來幫陳榮越攻擊陳慧,一步一步緊緊地逼著陳慧。 陳慧幾乎銀牙咬碎,切齒道:“林瀚,何世安是一代英豪何嶒的愛子,豈是你這等三姓家奴可以侮辱的。王秉,我自會清剿。但是我也放下話在這里,我以此生保何世安平安。若有人動何世安,我會讓他知道地獄究竟有幾重!對何嶒,我陳慧執半師之禮!”陳榮越沒有想到,陳慧為了保護何世安,連名節都不顧了。她如果不肯殺何世安,還真是要費一番周折了。 “慧兒,莫要執迷不悟!”陳榮越在說這話的時候,老臉雖然表現地一臉沉痛,但是隱隱露出的興奮讓陳慧頓時覺得惡心。陳慧內心是真正的痛惜,父女之情已經所剩無幾,此時此刻當真被清理了個干干凈凈。 陳慧深呼吸了一下,對這陳榮越說道:“兒臣,明日點兵啟程清剿王秉!”這話說的異常沉重。 陳榮越此刻難掩內心的歡喜,果然如李承恩所言,最終他的這個女兒會屈服的,畢竟女人就是女人,到底她還是在乎名節的,他豪邁地言道:“如此甚好!朕在此等待我兒凱旋!只是我兒要放下兒女情長,該殺該留,定要計較清楚。你曾經說過,你我乃是上陣父女兵,比起他人父子之情更是厚重不知幾許,慧兒莫讓為父失望!” 陳慧已經恢復了眉眼之間的平靜道:“兒臣定會思慮清楚,請父皇放心。兒臣在此拜別父皇!”她大禮下跪參拜另說:“兒臣恐不能參加父皇登基大典,再拜父皇!” 陳榮越從龍座上起來,走下階梯將陳慧扶起來言道:“慧兒純孝,父皇一直記在心中,朕等著我朝鎮國公主得勝歸來!” “臣等祝愿鎮國公主殿下得勝歸來,千歲千歲千千歲!”李承恩帶領群臣下跪,但是那低伏在地卻微微上挑的三角老眼,那一股子陰毒,陳慧看了個一清二楚。 陳慧站著受了這群所謂的臣子這個大禮,彎腰對著陳榮越道:“兒臣告辭!”等陳慧轉身,陳榮越與李承恩相視一忘,幾不可見的笑容轉瞬即逝。 陳慧走出大殿的時候,一個踉蹌差點摔倒,靠著扶著手邊的欄桿穩了很久,才抬腿邁步繼續往前,不是不知道李承恩和她爹私下定然在密謀對付她的策略。也不是她沒有過一點點的準備,只是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前世,為了送走她,拿血rou之軀去為她殺出一條血路的阿爹,如今卻用如此下作的方式來對付她,實在讓她傷心之極。 ☆、鬧事 她往后宮內走去,陳慧來到她母親所住的寢宮,苗夫人在林二嬸子和其他兩個面生的宮女陪同之下出來迎接,陳慧撩起裙擺,跪地大拜道:“阿娘,女兒即將遠征,不能在阿娘跟前盡孝了!”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心內埋怨自己太天真,太幼稚,活了這么多年,都沒有想到父親會對多年的結發老妻動手,會在阿娘的身邊安插眼線,阿爹看來已經不是當初那個阿爹了! 苗夫人看見女兒這般慎重參拜,趕忙將女兒拉起道:“瞧你這孩子,你爹昨兒跟我說過了,叫你去剿個匪,我雖然舍不得,可你爹說的也是啊!你大仗小仗打了無數,怎么今天就這般了呢?你啊!好好去打仗,娘親在京城好好給你相看個好夫婿,等你得勝歸來,將你的婚事也一起辦了如何?” 陳慧心頭明白,阿娘這是已經看穿了整件事情的本質了,她說這話的意思完全是在讓她爹放心,邊裝作扭捏狀道:“原本想著這次回來京城了就不走了,誰想到還要走,女兒一時間心里就舍不得娘了!如娘所言,這點兒剿匪也算不得什么。不過,阿娘,莫要亂說話!” “都這個歲數了,放在尋常人家,孩子都該十來歲了,還害臊!”苗夫人笑著刮了刮陳慧的面皮道。 陳慧低頭不語,貌似嬌羞,然后還似乎是故意轉移話題道:“阿娘,我餓了!” “行啊!阿娘做了蛋黃酥餅,你先吃一個?”苗夫人從桌上拿起一個酥餅遞給陳慧,陳慧一口咬開里面是蓮蓉加上蛋黃的餡兒,很是可口。趁著擺飯的功夫,有宮人上了洗漱用具,陳慧洗了臉,由著宮女給她重新梳妝,勻了面脂,方才和苗夫人一起吃了午飯。 苗夫人夾了一筷子魚片到陳慧碗里,說道:“慧兒,你既然要遠行,少不得要給你祖母拜別。等下我陪著你一起去你祖母宮里。” “好啊!阿娘有心了!”陳慧露出了微微一笑,笑容之內有些苦澀。 苗夫人等陳慧放下筷子,漱口之后,站了過來,將陳慧攬進懷里,手不停地摸著陳慧的臉。這樣的舉動,讓陳慧越發內心悲涼,什么時候她的母親要如此委曲求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