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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不,我只會馬上清醒過來。即使之前還有些疑惑,看到眼前這個場景,她心里一點兒懷疑都沒剩下,只有滿心無言以對在翻滾。眼看假的云淵張開雙臂跌跌撞撞撲上前,蘇航雨懶得再和對方周旋,一指點出,劍意便穿透了那名男修。男修未想到蘇航雨居然如此干脆,幻境碎裂之前,他還不可置信道:“他明明是假的,你怎會、怎會沖我——”蘇航雨當(dāng)時故意氣他道:“那我也下不去手。”當(dāng)然,也幸好她沒有下手。在注意到男修床腳那尊丹爐裂開后,蘇航雨眸光閃爍,和云淵交換了一個眼神,兩人瞬間明白了對方的意思。他們彼此都遇到了坑。這種迷之默契讓云淵有些沉默。怎么總感覺蘇航雨這動作這么眼熟呢?不知為何不太想往下深思,云淵不經(jīng)意般退到蘇航雨身邊,低聲和她交流起來。待兩人說到最后情形時,彼此都驚出了一身冷汗。如果云淵沒有猜錯,剛才只要他或蘇航雨隨便一人對那些冒著黑氣的角色下手,那么另一人便會因此而受傷。在對方眼中,最理想的情況八成是兩邊同時動手,這樣就會鬧個你死我亡,屆時便是帶隊師叔回歸詳查,他們也有辦法推脫責(zé)任。“不過剛才遇到這事,咱倆似乎壓根挪過腳步吧?”云淵心中其實還有疑惑,“幻象沒有讓咱倆做出特殊反應(yīng),就算出手了,也不一定會傷到對方,反而有可能帶累站在中間的師兄弟。”蘇航雨冷笑道:“此人邪性,如今不過是簡單猜測,真相只怕比你我想象要復(fù)雜許多。這不是個好相與的角色,或許一開始他便沒打算讓你我死在簪鼎派,不過是做個印記罷了。”云淵道:“很有可能。太真宗在修真界是出了名的護短,他們只要不傻,肯定不會自認(rèn)為簪鼎派在太真宗眼里比弟子更重要。”太真宗風(fēng)評是不錯,可又不是沒做過為了幾個弟子和別的宗門杠上的事。通常而言,修士言稱太真宗令人向往,不只是因為在不涉及門內(nèi)弟子時,太真宗處事相當(dāng)平和公正,也是因為一旦拜入其門下,便能受到比其他宗門更強有力的庇護。但對于和太真宗有仇的門派而言,太真宗這種行為便不是太友好了。蘇航雨撥了撥頭發(fā),漫不經(jīng)心道:“可惜即便是他們宗門內(nèi)部的弟子,很多時候亦極向往太真宗。”一個強有力并且愿意為弟子出頭的門派,實在是太讓人心動了。云淵對這說法深以為然。他道:“幸好太真宗不是那種完全不講道理的門派,沒因為護短出過大亂子。”蘇航雨含笑看了一眼云淵:“你可莫當(dāng)太真宗入門測試是白做的。太真宗收徒倒是真嚴(yán)格,心性太差者往往在門內(nèi)討不了好。”云淵怔了怔,一下便想到了陸默桓。即使太真宗如今還算看顧他,可他在門內(nèi)的確是不得絕大多數(shù)喜歡。要不是如此,陸默桓也不會常年游歷在外,更不會動不動就被長輩呵斥。嗤笑一聲,云淵道:“做了虧心事的人,遲早孽力回饋。”蘇航雨微微瞇起眼,小心打量了一下云淵,見他表情不好,心中登時有些奇怪。他為什么反應(yīng)如此大?是什么人做了什么虧心事,才讓他如此憤怒?蘇航雨左思右想,始終不得其解,又不好開口直接詢問,一時間便沒了聲音。云淵此時也陷在自己的思緒中,兩人間一下安靜下來,倒引來其他同門的關(guān)注。有人走過來問云淵道:“你二人方才有說有笑,怎得沒一會兒愁眉不展了?莫不是有什么發(fā)現(xiàn)?”他僅是隨口一問,卻沒想到說者無心聽者有意,不少簪鼎派女修都悄悄用余光打量起三人來。蘇航雨回過神,淡淡道:“沒說什么,僅是覺得云道友非常可愛罷了。”云淵面無表情應(yīng)了一聲:“我不喜歡被人稱贊可愛,尤其是被姑娘稱贊。”這話可是大實話,作為一個自覺實誠到家的人,云淵在這一刻簡直真情實感到了極點,讓所有人一聽便知他真實這么想的。云淵那同門被云淵一句話說得有點兒尷尬,看了看蘇航雨,見蘇航雨臉色有些不好,便趕緊打了個哈哈糊弄過去了。眼見這人溜走,在場不少簪鼎派女修都眼露嘲諷,也是不知是在笑云淵那同門不識趣,還是在笑云淵二人找借口都不知道找個合適的。蘇航雨可不懼她們,當(dāng)即嗤笑一聲,冷冷瞪了回去。云淵瞅了她一眼,感覺這副表情出現(xiàn)在她臉上頗奇怪。不過他并未來得及細想,太真宗帶隊師叔便大步流星走進偏殿,在他身后,簪鼎派掌門慘白著臉踉蹌追上來,眼中帶著難言的惶恐。云淵和蘇航雨同時輕咦一聲,目光落在簪鼎派掌門身上,眼中滿是詫異。云淵:她身上那個重影是什么?難道是被奪舍了?!蘇航雨:……這一身寶光怎的全是防御與穩(wěn)固神魂屬性?!此人已是元嬰了吧,竟怕死到這個地步,實在不可思議!兩人下意識對視一眼,猛然意識到自己似乎覺醒了天賦神通。簡直難以置信,兩人同時撇開頭去打量其他人,當(dāng)目光落在那捉蠱蟲的女修身上時,眼中再次溢滿了震驚。第46章在云淵眼中,那女修已經(jīng)不能算個人了。一尊虛虛的丹爐影子將她整個籠罩在中央,裂痕遍布爐身,如果不是另一個蓮燈影子壓著,恐怕虛影丹爐此時已經(jīng)破碎。而在蘇航雨眼中,那女修身上先是籠罩著一層黯淡的寶光,與床腳丹爐遙遙輝映,時明時暗似是隨時都有可能熄滅。在這重寶光之上,還有另一道柔和絢爛的寶光籠罩,以極強力的方式將其壓制拉扯,沒有讓這層與丹爐有關(guān)的寶光直接熄滅。兩人幾乎是在同時明了,女修身上正帶著屬于太真宗季太上長老的蓮燈。至于她為何會與簪鼎派重寶丹爐相連,這一點云淵和蘇航雨暫時都想不明白。兩人對視一眼,太真宗帶隊師叔正在此時走近他二人,并硬聲怒道:“既然盧掌門不知本宗太上長老本命法寶去處,那本座便自己向當(dāng)事者詢問!此女便是那幸存者吧?!”簪鼎派掌門趕緊趕慢跑過來,賠笑對帶隊師叔道:“是她不錯。此弟子乃是我?guī)熋瞄T下親傳,名為松雪蓮,此前五人中只有她生還,不過她之前已將那盞蓮燈交予本派長老,放在重寶庫中保管——”她話未說完,便被太真宗帶隊師叔直接打斷:“既爾等已然確定凈琉璃蓮燈丟失,再說此事便沒了意義!松雪蓮,本座且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