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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外,他可能不敢進來。”云淵也道:“我也覺得是這樣。”祁落聽得一頭霧水,完全沒反應過來他們兩人為什么這么說。云淵沒有對祁落解釋的意思,霍銘也只說祁落在埋骨地當中很安全,并未透露原因。祁落以為這其中有什么不好說明,便也沒有繼續詢問,卻不知曉云淵和霍銘只是覺得道理太簡單而已。因為如今的修真界早已不同上古,元嬰便可稱真君,在全修真界修士當中都算是頂尖那一批。有此能耐,蔣興絕大多數地方都能去得,若是埋骨地沒有異常,以他行事作風應當親自前來,親手毀掉云淵。但現在,他遲遲不敢直接露面,只通過一個不知道本體為何的黑影在埋骨地中行動,足以說明此處蹊蹺。云淵腦中又有一個念頭閃過,這次無人打擾,他得以緊緊抓牢。“埋骨地……好像打上古沒落時便存在了?”他問道,“往常不是沒有修士來這里做任務,但最高境界也只有金丹初期,會不會——”話未說完,埋骨地之外忽然發出震天巨響,他們腳下大地緊跟著顫動起來,很快一具潔白如雪、每根骨頭都泛著流光的大型骷髏,便從地底爬了出來。橙色火光在它眼眶中跳動,它扭頭看向云淵,忽然道:“小輩,你叫什么名字?”第24章這具骷髏將近兩人高,一身骨頭乍看如雪般潔白,仔細一看卻泛著金屬才有的冷光。云淵神色恍然,腳下大地還在不斷震顫,他已經彎下腰去,板板整整向面前的骷髏行了個大禮。霍銘立在他身側,看了大骷髏幾眼,竟也有樣學樣彎腰行禮,神色極為恭敬,仿佛比云淵更清楚大骷髏的身份。事實也確實如此。可惜大骷髏并未認出霍銘,只溫和地又問了云淵一次:“小輩,你名為何?”云淵毫無隱瞞,不需要大骷髏多問,便自覺答道:“晚輩云淵,于青霆湖底取得半部功法,此次前來埋骨地,正是為了另外半部。”大骷髏頷首,又問霍銘:“小輩,你認得本座?”霍銘恭敬道:“家師簡靳炎,簡嶸十九代孫。”大骷髏眼中橙色火焰一跳,死死盯著霍銘半晌,方抖著聲音道了句“好”。霍銘再次行禮道:“家師一直在期盼前人歸來。”大骷髏聽聞此言,很快恢復平靜,搖首笑了一聲,并指點出兩團藍紫色光團,指尖輕輕一彈,倏然沒入云淵與霍銘身體。兩人面露愕然,下意識對視一眼,連忙向大骷髏行禮道謝。大骷髏不甚在意地拜拜手,道:“陰陽相隔,勿念勿等。你二人走罷,小家伙留下。”被喚作小家伙的祁落有些茫然,但仍很乖地走向大骷髏,晃晃悠悠間很快被泥土掩埋。大骷髏眼中火焰又跳動數下,盯著祁落消失的地方許久,再次沖云淵二人擺擺手。云淵與霍銘心知現在出去,必會遇到蔣興,可他倆人不可能違背大骷髏的意愿,因此干脆利落行過禮,轉身便走。大骷髏又在他二人身后笑了一聲。“十年后,你們二人來此處接小家伙。”它吩咐道。云淵與霍銘停住腳步,回身應道:“是。”大骷髏:“既然應下邀約,那便莫要死了。去罷。”言罷,他化作無數齏粉,飄飄灑灑落向地面,甫一沾到泥土便消失不見。云淵面色有些不好,霍銘忙伸手握住他的手,直言道:“莫擔心,還有我。”云淵閉了閉眼:“嗯,沒事。”反正這種隱藏劇情他又不是第一次見,有什么好擔心的?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吧。霍銘面露憂色,但不敢多言,只好與云淵并肩向外行去,時不時提醒他注意地面。云淵沒太注意到自己手還被握著,思索許久才道:“蔣興為什么突然發瘋?什么樣的事情能讓一名元嬰不顧一切攻擊埋骨地,只為進來?”那會兒他沒說完的話,正是埋骨地可能存在大能設下的禁制,境界高于金丹初期便不能進來。而且彼時他甚至在想,或許不止是禁制這么簡單,一旦境界達到一定程度,便能感覺到埋骨地真正的可怖之處,所以元嬰修士也不敢進來。所以到底是什么,讓蔣興不顧吵醒埋骨地中沉睡大能的可能,瘋了一樣也要進來?霍銘脊背緊繃:“預感頗不祥,我盡量保護你出去。”云淵奇怪地看他一眼:“我出去了,那你呢?”霍銘笑了笑:“合該救你一次。”這話說得太過奇怪,云淵沉默地看著霍銘,在等霍銘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但霍銘什么都沒說,翻手取出一柄大劍,上前兩步做出保護姿態,硬將云淵護在身后。“走吧,我來開路。”他道。云淵指訣翻飛,祭出本命靈劍,一邊跟在霍銘身后飛快前進,一邊對霍銘實話實說提出質疑。“你知不知道你現在這個樣子很像別有用心?不對,從在埋骨地再遇你,你就表現得很可疑了。”霍銘道:“自然知道。但人這一輩子,總有幾件件必須要做,幾個目標必須完成。”云淵眼神越發奇怪。霍銘回頭看他一眼,笑容爽朗陽光,不染半點陰霾:“對我來說,修劍很重要,一個能互相印證劍道的道友亦很重要。”云淵冷笑一聲:“重要到你隨時可以為此丟棄性命?”霍銘理所當然道:“自然不可能。不過有前人遺贈,你我不會死在此處的。既然如此,無論前方有多少危險,那亦只能算考驗而已。考驗,道友會怕嗎?”云淵挑挑眉,神色直接舒展開來,似乎方才對霍銘的質疑只是個玩笑。霍銘笑得愈發燦爛:“一個心有靈犀、可互相印證己身的摯友,你可還滿意?”云淵回他一個笑容:“滿意。我喜歡你這樣隨時與我同步的人,不與你做個朋友實在是可惜了。”霍銘但笑不語,腳下發力,加速趕往埋骨地的邊界,心里卻抹了把虛汗,琢磨著自己這次可是真冤枉。偶遇是真的偶遇,不是他刻意安排的。在云淵的配合下,兩人比預計中更快到達埋骨地邊界,打眼望去,便瞧見一副令人毛骨悚然的景象。無數大概拇指長的黑色蟲子密密麻麻趴在地面上,模樣極為丑陋,張開的蟲口中遍布尖利細牙,隱約可見其上猙獰倒刺。短粗的蟲足來回摩擦,發出悉悉索索的響聲,伴著咔嚓咔嚓的咀嚼聲,愈發讓人頭皮發麻。并非是云淵與霍銘膽小,而是聲音有古怪,自然而然能讓人心生不適。霍銘拉著云淵向后退了兩步,避開那一道道無形聲波,以免受到過大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