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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口接電話,偶爾扭頭時看到的就是這么一副不會在自己面前出現(xiàn)的面容。 輕松自在,好像真的無憂無慮一樣。 其實他本該知足的,武音能用著普通人的態(tài)度面對自己以屬不易,不該要求更多。 可他不甘心,他放不下,他總有種不切實際的希望,希望著時間能往上退一退,退到恩怨的起始點,一切都有挽回的余地。 又或者在那時能稍微冷靜下,也不至于做事太過偏激,留下不可彌補的傷害。 武音最近沒怎么休息好,這個場合又沒法提早走人,她撐著額頭聽他們說話,漸漸的眼神就放了空。 “年輕人,別這樣??!”張雅菲笑著推了她一把,“大晚上的打什么瞌睡?!?/br> “搞笑嗎?”武音抓了把頭發(fā),稍稍坐直身子,“難不成還大白天去打瞌睡?” 張雅菲在那“哈哈”笑,也不知道哪句話戳中她的笑點,差點沒厥過去。 按了按濕了的眼角,手一抬勾住了倪青脖子:“你真老了,我看看有沒有魚尾紋?!?/br> 武音忍著這沒了骨頭的醉鬼在自己身上動手動腳:“這邊打算幾點結(jié)束?” 張雅菲興奮一聲吼:“結(jié)束什么?通宵狂歡啊!” 武音“嘶”了聲,受不了的看著她:“有完沒完了?” 說完沒多久顧孟也來了,這是個自來熟的,完全不受陌生環(huán)境影響,在這玩的游刃有余。 中間武音去了趟衛(wèi)生間,洗完手回來,一直裝隱形的羅清培突然攔住她。 “手機借我下?!彼f。 武音:“在里面,我去拿?!?/br> 羅清培看著她,緩慢放了手。 武音目不斜視走進去,招手跟陸科說了幾句話。 陸科一臉菜色的出來了,猶猶豫豫的把自己的手機遞了過來。 羅清培沒接,好一會才冷聲說:“跟里面說一下,我們有事先走?!?/br> 當天聚會結(jié)束,張雅菲由顧孟送回去。 車子在夜色中飛馳,武音降了車窗,吹來的風讓混沌的腦子略微清醒了些。 這個晚上她碰見一個人。 在一個車輛往來很少的十字路口她看到了田唯一母親,紅燈正讀秒,有時間讓武音快速觀察那位老太太。 昏暗中不甚清晰的佝僂身軀,拖著一只扁扁的蛇皮袋,依次光臨路邊垃圾桶翻找東西。 武音手指敲著方向盤,她在思考這個當下自己能做什么? 走到老太太面前詢問情況?不合適。 給田唯一打電話?又能說什么? 眼下的情況肯定不是今天才發(fā)生的,武音既然在今天之前都不知情,最好的結(jié)果也就是當不知道。 沒人會愿意把自己生活中最粗糲的一面放到人前。 紅燈讀秒結(jié)束,武音將心思一收把車開出去。 而之后一段時間,伴隨著工作的忙碌,武音心中卻始終擱著這么一件事。 田唯一來消息說過初審了,兩人在午飯時間聊了幾句。 “家里呢?”武音提了句。 “沒事,能撐過來。” 說這話時語氣很淡,他的面容看過去依舊溫柔,好似都不是什么大事。 武音發(fā)現(xiàn)自己真是想送錢都送不出去。 她想了想,最后還是說了句:“你要有困難就跟我說,雖然不一定能解決,但兩個人想辦法總比一個人強?!?/br> 田唯一笑著應(yīng)了。 武音都不知道他是怎么笑出來的。 “怎么了?” 武音搖頭:“沒事?!?/br> 秀場已經(jīng)落址,現(xiàn)在布置階段,后天會進行第一次彩排,看秀邀請函也已經(jīng)統(tǒng)一發(fā)出。 武音跟秀導商量將位置做一個調(diào)整,后者表示沒多大必要,畢竟真正看秀的在少數(shù),大部分人還是玩一個噱頭,湊個熱鬧。 武音并不認同,哪怕只是一個熱鬧,也得讓人看舒暢了,這跟態(tài)度有關(guān)。 秀導還很年輕,往年估計也沒碰到過像武音這么一板一眼的,他擺手表示妥協(xié)。 跟主辦方高層起意見沖突是不明智的,雖然在他看來武音那個舉措純粹是弱智表現(xiàn)。 又一次忙到深夜,有人湊堆訂外賣宵夜。 圓形T臺敞亮著,背景屏幕上在演示星際圖,秀導在臺上拿對講機跟后面的工作人員做交流。 武音隨手拖了把椅子坐了,彎身捏著酸疼的小腿。 “音姐,吃餛飩。”助理將夜宵送過來。 “謝謝?!?/br> 武音接過那一次性方盒,過去好一會才打開吃了一口,然后動作頓住了。 另一邊的小年輕們在笑鬧著聊天,腳邊已經(jīng)空出不少盒子。 武音招了剛才那個小姑娘過來,問了聲是在哪訂的。 “是去附近買的,這家店的餛飩特別好吃,剛?cè)サ臅r候還有不少客人?!?/br> 武音:“具體哪個位置?” 小姑娘指手畫腳的說了。 等散場,武音驅(qū)車繞過去了一趟,一個簡易棚,里面坐著三三兩兩的客人,時間快近零點。 武音在車上坐了會,田唯一系著圍裙已經(jīng)來回跑了三趟。 兩次是收拾碗筷,捧著跑到門外,蹲地上的大水桶前清洗。 不知道是環(huán)境問題還是距離,武音這個角度看過去覺得這人似乎瘦了,就算真瘦了也在意料之中,白天是都市普通上班族,晚上是夜宵攤老板,精神體力都cao的比較狠。 武音猶豫了下,拿出手機給他撥了一個電話。 好一會田唯一才起身擦手拿出來看,看到這個來電他有些緊張的左右來回望了兩眼,最后特意又往邊上走了一些才接通。 武音也不知道該說什么,照例問了些服裝上有的沒的。 田唯一有問必答,乖巧的像對著教導主任的小學生。 棚里應(yīng)該有人喊他了,田唯一扭身朝里看了眼。 武音沒聽到雜音,但還是說了句:“你在外面?” “沒,在家呢?!?/br> “……”武音說,“那行,挺晚了,早點睡,掛了?!?/br> 武音關(guān)上車窗,將椅子下放一點,閉目養(yǎng)神。 田唯一則匆匆跑進了棚里,給客人結(jié)賬。 這是最后一單生意,找零完他就準備收攤回家,這邊離住的地方比較遠,過去還要大半個小時,再耽擱一點今晚都不用睡了。 眼前的客人是位男士,袖口白凈,皮鞋锃亮,斯文考究的模樣跟眼下的環(huán)境十分格格不入。 在田唯一遞錢過去的同時,對方也遞給他了一張名片。 武音原本只是想閉眼稍微休息會,結(jié)果等再睜眼已經(jīng)是兩小時后,不遠處的棚子已經(jīng)不見了,大道上僻靜的幾乎能鬧鬼。 她轉(zhuǎn)了轉(zhuǎn)酸硬的脖子,重新發(fā)動車子回家。 第二天再去秀場時她帶上了自己的筆記本,將服裝制作的各類注意事項打包發(fā)給田唯一。 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