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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惟愿山河如故(重生)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3

分卷閱讀3

    極亂,不想搭理任何人。

    “直接回去!”

    “郎君,謝小娘子與您有婚約在身,這樣視而不見地從她們身邊過去,不好吧。”

    父親沒經(jīng)過他同意,就擅自定下了謝蘊,百里景初想到這個就煩躁,連帶著連青暄都不想搭理,干脆靠著牛車,閉目養(yǎng)神。

    青暄又看向謝蘊,見她搭著侍女的手,走路似是有些不穩(wěn)。

    “郎君,謝小娘子好像受傷了。”

    “……”

    青暄不明白為何他從宮中出來便心情不好,可他不說話,他也不敢擅做主張,只能甩了一鞭子,讓牛車悠悠行過去。

    謝蘊搭著侍女琳春的手,看見百里景初的牛車出現(xiàn)在巷口,她心里小雀躍了一下,羞澀地低頭,嘴角微微上揚,也不走了,站在那里等待百里景初與她招呼。

    牛車自她們面前慢慢地過去……

    沒有停下的意思。

    琳春見百里景初都要過去了,她看看謝蘊,然后叫道:“百里郎君!”

    青暄立刻勒了韁繩,讓牛停下。

    自作主張!

    百里景初皺著眉頭,睜開眼睛。

    琳春在車外行禮,道:“郎君,我家女郎剛剛?cè)ラL干寺,不小心崴了腳。”

    謝蘊期待地看著牛車,想來他聽見自己受傷了,應(yīng)該會下來看上一看。

    百里景初的聲音自簾內(nèi)傳來,“一會兒我讓青暄送一些活血化瘀的草藥過來。走了。”

    公子的聲音清潤,涼薄的沒有一絲溫度。

    百里景初連簾子都沒有撩起來,更別說下車來看看。

    謝蘊的笑容,尚未揚起,便有些僵了。

    她知曉他的性子,本不想往心里去,但仍覺得委屈。

    她極力維持面上的平靜,道:“不必勞煩先生,家君已經(jīng)去請了疾醫(yī)。”

    “甚好。”

    百里景初留下兩個字,牛車便行遠(yuǎn)了。

    琳春看著已經(jīng)走遠(yuǎn)的牛車,真是替謝蘊不值,“女郎,你的文采與樣貌皆是這建康城中的翹楚,配百里郎君綽綽有余,他雖是建康第一公子,名氣在外,可是也太過傲氣了。”

    謝蘊輕搖了搖頭。

    琳春沒有在太學(xué)上過他的課,自是不知曉他上課時的風(fēng)采。

    他是建康第一公子,是女郎們的春閨夢中人,當(dāng)初知曉阿父給她定下的郎君是百里景初時,她開心的幾個晚上都沒能入睡。

    謝蘊便只是想著百里景初,嘴角便含了笑,“你不了解,先生他就是這般的脾性,對誰都是這般冷淡,若是他不樂意,便是連話都不愿與人多說。”

    她又道:你也說了,我的文采與樣貌都能與之相配,他現(xiàn)在這般,是還未發(fā)現(xiàn)我的好,待成婚之后,朝夕相對,兩人之間多多了解,便不會如此了。”

    謝蘊都這樣說了,琳春還能說些什么?

    只得低低應(yīng)了聲是,扶了她進(jìn)去。

    建康宮中,陳愔一路走,一路回想百里景初的反應(yīng)。

    他那樣子,似是完全不知曉南陳國破之事,如此看來,只有她一人重生了?

    回到寢宮后,她直接走到銅鏡前,仔仔細(xì)細(xì)地觀察一番自己的樣貌。

    那眉眼,那身量,分明就是才剛及笄時的年紀(jì)。

    那是……八年前啊!

    陽光正好,透過窗棱格照射進(jìn)來,可以清晰地看見,灰塵在光束中飛舞;宮女們在屋外小聲地說話;鳥兒嘰嘰喳喳地在枝頭叫著;宮里鐘樓的鐘聲,順著秋風(fēng)遠(yuǎn)遠(yuǎn)地傳來。

    一切都是這樣的鮮活。

    她真的,重生回到了八年前。

    這時的陳國,國泰民安,歲月靜好。

    她的皇兄還沒有成為那個萬民唾罵的暴戾帝王。

    百里景初還是那個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建康第一公子。

    而她自己……

    她啊!

    陳愔坐在銅鏡前,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出了神。

    她是先帝的第五個女兒,自幼文采樣貌平平,在先帝一眾的子女當(dāng)中,格外的不出眾,便是她一母同胞的親哥哥,都風(fēng)姿卓越,唯有她,清秀而已。

    皇宮之中慣是捧高踩低,她的一眾兄弟姐妹,見她在先帝面前并不得寵,也就懶得搭理她,還經(jīng)常欺負(fù)她。諾大的皇宮中,也只有她的阿兄對她好,可陳文道成為儲君后,要學(xué)的東西太多,幾乎沒有時間陪她,慢慢的,陳愔就越來越安靜了。

    安靜的連郎君都還沒有找到,最終落得個那樣的下場。

    陳愔重重地嘆了口氣。

    陳文道怎么將陳國帶到國破的境地,陳愔原本是不知道的,后來陳文道被大綏的軍士刺死在太極殿,而她則逃出了皇宮,在建康城流浪了七日。

    那時,她才知道,這些年來,她的阿兄在各地廣挖河道,修建防御工事,修建橋梁,這些工事耗費了大量國庫,他便橫征暴斂,苛捐雜稅愈發(fā)沉重,惹得民眾怨聲載道,到處都有農(nóng)民揭竿起義,南陳內(nèi)憂外患,這才給了大綏可乘之機(jī)。

    重活一世,她不能再讓陳國重蹈覆轍。

    陳愔長舒一口氣,她該怎樣做呢?若是直接告訴皇兄,如此匪夷所思之事,他定是不會相信的!

    這時,她的貼身宮女朝露敲了敲門,問:“公主,您要的詩篇,奴婢已經(jīng)寫好了,可是這算學(xué)題……”

    朝露猶豫了一會兒,才道:“這算學(xué)題奴婢也沒有去聽課,連題目也看不明白,實在是……實在是不知道該怎樣寫啊!”

    朝露說的話,陳愔起初不是太明白,后來仔細(xì)回憶一番,才想起來,她那時偷懶,太學(xué)中先生布置的課業(yè),她都讓朝露幫她完成的。

    反正她在宮中默默無聞,除了格外嚴(yán)謹(jǐn)?shù)陌倮锞俺酰渌南壬鷤円膊惶珢酃芩n業(yè)只要完成了就行。

    可現(xiàn)在老天又讓她重新來過一次,別的暫且不提,這課業(yè)上,不好再馬虎了吧!經(jīng)過那幾日在建康城的流浪,她覺得自己懂的事情太少了,現(xiàn)在有這機(jī)會,她想多學(xué)一些。

    陳愔道:“拿進(jìn)來吧。”

    朝露進(jìn)來,將她的課業(yè)放到書案上,陳愔過去,將桌上的課業(yè)都一一翻看一遍。

    宮女寫的詩篇,若是擱在陳愔真的十五歲年紀(jì)時,定是不明白,放到現(xiàn)在,她也只能懂的七七八八。

    想到自己的學(xué)問,竟然還不如一名宮女,陳愔羞愧得臉上直發(fā)熱。

    還有這算學(xué)……

    陳愔看了近一個時辰,揉了揉酸澀的眼,還是不懂。

    她原來就沒有好好學(xué),現(xiàn)在這中間又隔了八年的時間,僅會的那一點也都忘光了,現(xiàn)在她也跟朝露一樣,連題目都看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陳愔發(fā)愁了。

    百里景初是出了名的嚴(yán)格,明日的算學(xué)課,該怎么辦吶?!

    ☆、尚公主?!

    在太學(xué)上課的學(xué)子,除了皇族之外,另外還有當(dāng)朝五品以上文武大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