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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而敷衍她的借口,無法實現她的要求的預告。 邈邈覺得自己像一只烏龜,背上了重重的殼,卻怎么也找不到屬于自己的藍天,她太累了,一步一步,最高點還是離她很遠,而她已而精疲力盡,最后一絲力氣都被殘忍地消磨光,連渣滓都不剩一分。 她閉上了雙眼,眼前灰蒙蒙的一片。她為了這份無望的愛堅持到如今,實在堅持不下去了,她是真的、真的要放棄了,除了離開,沒有第二條退路。 對他的愛終于在一次一次的熄滅后,再也燃燒不起來,終成一地的廢墟。 她睜開眼,眼睛一片清明,沒有一絲波瀾。 “郜臨遠,我們還是分手吧。你把我家的鑰匙還給我,我搬出去?!彼又卣Z調,“這次我是認真的?!?/br> ☆、54、 54、 長時間待在一個獨立的空間里,除了阿姨沒有人說話,邈邈從最初的崩潰狂躁到最后的習以為常和釋然。 郜臨遠又是好一陣沒有出現,好像這個家對他來說已不是家。 他沒有把鑰匙給她,當然不會,她認真說的話或許在他耳里什么都不是,他根本沒有對她提的分手表示任何,只留給她了一個背影,無言而憤怒的背影,以及臨走前回眸淡淡的嘲諷的笑容,似乎在對她說“分手?分手了你一個人真的能行嗎?省省吧“。 他推門而去,她被關在他的家里,無法出門。 她連學校都不能去,時值論文初稿要上交,她趁著這段時間,網上查資料,修修改改,有了一個最初的模板。 眼見這樣在他家里待著也不是辦法,她總要去學校,否則連畢業證都拿不到。 思及此,她放□段給郜臨遠打了個電話。 打了幾遍他都沒接,邈邈有些氣餒,她的電話他都不想接了嗎? 沒想到過了一個鐘頭他回了電話,邈邈連忙接起。 “剛剛在開會。家里出什么事了?” 邈邈心想,你還有臉提“家”,還知道“家”怎么寫的嗎? 想歸想,她嘴上還是問:“今晚回家嗎?” 他似乎笑了,“你要我回來?” 邈邈輕輕“嗯”了一聲。 “好,我會回來?!?/br> 郜臨遠回得出乎意料地很早,邈邈在客廳里等他。 身旁的沙發陷了下去,他一只手勾住她的腰,嘴咬住了她的耳朵,喃喃:“終于想我了?”邈邈轉過頭去看他,他勾了勾嘴角,說,“等你這個電話等了好久?!?/br> 他的笑容令她恍惚,仿佛他們之間什么都沒有發生過,還是一年多以前的兩個人,沒有爭吵沒有摩擦,沒有家庭的阻力沒有舒寧沒有黎耀,生活平靜,又甜蜜。 他們會安靜地窩在家里一個下午,做著自己的事,什么話都不說,也會在床上糾纏一個晚上,訴盡甜言蜜語,還有像現在這樣,他上完班回家,勾著她的腰,在她耳邊問她“有沒有想我”。 記憶如潮水般涌來,模糊她的視線。 但恍惚過后,眼前的一切還是現實。 邈邈淡淡地笑了笑,起身,“餓了沒,去吃飯吧?!?/br> 吃完飯郜臨遠看著她若有似無地笑,她回望過去,與她四目相交。 郜臨遠挑了挑眉,說:“我知道你有事要說,是現在說,還是去床上說?” 邈邈思量片刻,說:“就現在吧,不是什么大事?!?/br> 郜臨遠點了點頭。 “你能不能把門口的人撤了?你總不能讓我一直在家不出去吧?我要去學校,我還要拿畢業證的。” “想清楚了嗎?”他的笑淺了下去,盯了她半晌問。 “你不給我鑰匙,我回不了家,我實習也辭了,租不起房子,我沒有落腳點,只能住你這里,你還有什么可擔心的。放心,我暫時走不掉?!?/br> “還分手嗎?” 邈邈笑了笑,說:“郜臨遠,其實你不是真的愛我,我想通了,我再也不會強求,你只是想找一個人陪在你身邊,可以愛著你,在你頹廢時安慰你,永遠不離開,你缺乏安全感,需要我來讓你不再孤單而已,可你現在有了舒寧不是嗎?” “不是……”他喉結上下滾動,好像有很多話想說,到嘴邊卻是,“你想說什么?你還是決定要分手?” “分手不分手的,都是你說了算的,我被你關在這里,根本沒有權利去選擇,談這些有什么用呢?”她輕輕笑笑,無所謂地說,“隨便你吧,我不會再要你和舒寧分手,我也不會強求你一定要和我在一起,你想走就走,想留就留,我只希望你能給我一點空間,我要出去。” “出去了你還會回來?”他問,臉上的表情就像在說,你肯定不會再回來,我做這么多就是白費功夫。 “會?!卞沐泓c點頭,堅定地看著他,“除了這里我也沒地方去,難道你讓我睡大馬路上嗎?” 郜臨遠最后還是被說服,門口的大漢終于走了。邈邈頓時覺得神清氣爽,唯一一點的讓她有些不舒心的是,自此郜臨遠每晚都會回家,只是時間不定,有時早,有時很晚。邈邈知道他晚歸的原因是什么,只是她不想提,就像他故意不提她mama的事,兩個人對心中的疙瘩無一例外都選擇了沉默,表面上不介意,但隨著時間越來越久,那疙瘩就像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 他們都知道彼此之間的隔閡越來越大,就像本來一個很小的傷口,簡單彌補就可以痊愈,可兩個人都不屑一顧,諱疾忌醫,于是傷口潰瘍,被撕扯得越來越深,終有一天,病入膏肓,無法醫治??删退氵@時候他們兩個人仍舊是避開傷口不談。 不談就不談吧,反正早晚有一天,她要走的。而這一天不會太遠,因為爸爸馬上就要出獄了。邈邈想。 邈邈最近每個白天都耗在學校里,在學校里總比在家強。她會趁導師在時跑去問他論文里的問題,導師驚訝于她突然的勤奮,還表揚了她。她樂滋滋地幻想,導師會不會給她一個很高的分數呢?她大三那年掛了好幾門,雖然補考通過了,但是績點卻是最低的1,導致她拿學位證書岌岌可危,就指望著這次的畢業論文翻身了。 晚上她回家,郜臨遠有時會要她,她也不反對,除此之外,他們幾乎沒有交流,一天說的話不超過十根手指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