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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大興朝駙馬須知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3

分卷閱讀3

    喘:“你算個什么東西,也配進府來伺候我?”

    身旁的丫鬟忙給她揉心口,生怕老夫人氣壞了自己。

    這泡guntang的熱茶盡數潑到了徐肅手上,疼得他不由嘶了一聲。

    “祖母!”徐肅低喝一聲,“我實話與您說,三年前在涿州,我就已經把瑤兒收了房。瑤兒已經是我的人了,她乖巧懂事識大體。如今樂兒都已經兩歲了,瑤兒又懷了身孕,不過是一個妾室的位子,您都不能允了嗎?”

    他這些年都在邊關打仗,氣勢上頗有幾分肅殺,這冷硬又似質問的聲音一出,老夫人哪能受得了這般氣?

    “你這混賬……”徐老夫人一口氣沒提上來,當場厥了過去。

    丫鬟仆婦被驚得尖叫,整個廳內都烏泱泱亂作一團。

    待府中太醫看過,容婉玗又把徐老夫人送去安寢后,總算能歇口氣。

    如嬤嬤濕了張帕子給她凈了手,神色凝重道:“公主,我知你脾性溫和,只這事決不能忍。”她看容婉玗面上神色清冷,半點沒有發怒的跡象,生怕公主一個心軟就應承了駙馬,放那賤蹄子進了門。

    紀嬤嬤也是忿忿,“駙馬在外五年生死不明,公主你持家有道,未曾有半分對他不住。如今駙馬不但不體貼你這五年艱辛,反而要納個父母不詳的妾室,哪有這樣的道理?別說是上打著做妾,她連這府門都別想進來!”

    以紀嬤嬤的身份,說這樣的話確實是逾矩了。不過她和如嬤嬤自小陪著公主長大,打心眼里都是為了公主好,所以容婉玗一直待她們很親近。

    兩位嬤嬤和她的幾個大丫鬟都氣得義憤填膺,恨得咬牙切齒,都是一副腦袋頂快要冒火的模樣,恨不得立馬把方筠瑤扔出公主府。

    容婉玗心中略暖,有敵人不可怕,這些護著自己的人總是和自己一條心的。

    一眾丫鬟比往日更盡心地伺候她洗漱。換上一身曳地水袖百褶鳳尾裙,裙擺處綴了一圈瑪瑙流蘇,配上壓裙的天蘭花銀累絲香纓。一頭柔滑的青絲被綰成凌云髻,配上云鬢花顏金步搖,又挑了個白玉雕絞絲紋鐲子,美得驚心動魄,也做足了嫡公主的派頭。

    幾個丫鬟嬤嬤都面上得意,我家公主這么好,全天下又有誰人能比得上?在公主面前連根草都不如的女人,挺著個肚子就妄想翻了天去?

    親手把雞血玉水滴耳墜給自己戴上,容婉玗對著半人高的鏡子打量半晌,甚覺妥帖。

    她天生麗質,有一對容顏姣好的父母,傳到她身上容貌自然只會更盛。這一番打扮,更顯得天資絕色,不可逼視。

    容婉玗平日里窩在公主府,唯一需要慎重對待的就是徐肅的祖母——徐老夫人,自己一人的時候自己都是怎么舒適怎么來,哪里用得著這些累贅?

    不過此時此刻,確實需要點什么東西,讓所有人記起——自己究竟是什么身份?

    她是父皇文宣帝親封的安國公主,封號承熹,寓意承大興朝灼灼光曜而生的嫡公主。

    身為這大興朝的嫡系皇嗣,若真被一個不知從哪冒出來的女人欺上門來,還不如一根繩子吊死了干凈。容婉玗重新打起精神,清走了心后僅剩的一絲茫然無力感。畢竟,她還有一場硬仗沒打呢!

    ——父皇賜下的公主府,也是隨便阿貓阿狗都能留下的么?

    稍作整理后的徐肅和方筠瑤走進正院,兩人就是一怔。整個正院空空蕩蕩清清靜靜的,連個灑掃的仆婦都沒有。

    此時大雪還沒停,落到地上沒一會功夫就能沒過鞋底。他們朝正院走來的路上,地上的積雪還是不少的。可到了這正院,地上只有薄薄一層碎雪籽,顯然是掃地的粗使丫鬟剛剛清理過,弄干凈了才退下的。

    徐肅面上神色更不好看,他作為徐家的男主人,這五年來未曾歸家,初一回來整個正院居然沒有一人出來迎他?不消說,就知道此事一定是得了公主的指令。

    ——哼,不愧是皇家出品“溫婉賢良”的公主!徐肅諷刺地嗤了一聲,大步走入正院。

    他步子太大走得又急,方筠瑤捧著個肚子走得小心翼翼,自然跟不上。這么一來,就被落下了一大截。

    等方筠瑤走到門前,卻見正廳內走出兩個穿著水綠棉衫的嬌俏小丫鬟,另有兩個身板壯實的仆婦,一伸手就把正廳的門關上了。

    剛剛好被攔在正廳門外的方筠瑤整個人都不好了……

    左邊的小丫鬟表情冷淡,輕飄飄地睨了她一眼,說道:“我家公主只請了駙馬進去,還請方姑娘留步。”

    方筠瑤面上一白,微閉了閉眼,就又醞釀出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這位meimei,夫君與我心意相通,只有我進去才能解釋得清……”

    話還沒說完,另個小丫鬟面上笑瞇瞇地打斷道:“方姑娘,可莫要亂說話。我家公主還沒許你進門呢,駙馬也是你能亂叫的嗎?”

    方筠瑤忍不住辯白道:“可夫君他說……”兩個腰身壯實的仆婦極其有眼色,看她還把駙馬叫作“夫君”,當下便開始氣勢洶洶地挽袖子了。

    方筠瑤身子一搖,登時想起了方才如嬤嬤的兩巴掌,明白這些人不會因為自己懷有身孕而有半分顧忌,沒準她們巴不得自己落了胎呢!

    想明白這些,她終于識相地住了口。

    正廳的徐肅比方筠瑤的感覺還要不爽。

    進門就看到盛裝打扮的容婉玗端坐在正首上,妝容服飾都和方前的隨意大有不同,風華絕代不可逼視,周身像是自帶了流光溢彩的璀璨光環,照得他不由晃了晃神。

    可定睛一看,容婉玗身后兩側站著兩個近身嬤嬤,四個大丫鬟,居然還有四個膀大腰圓的大力嬤嬤,都虎視眈眈地盯著他。饒是徐肅在邊關呆了五年,乍一看到這情景也不由吃了一驚:“公主這是何意?”

    博山爐里燃著香味精純的烏沉香,容婉玗微闔著眼養神。聽到他這話,連眼皮兒都懶得抬。

    被無視的徐肅目光陰沉地環視了一圈,尋了個離容婉玗不近不遠的位置坐下了。兩個嬤嬤和四個大丫鬟見他這動作,都輕輕“嗤”了一聲。

    容婉玗這才抬眼,扯扯嘴角,笑容淺淺淡淡地道:“駙馬在外五年,這禮節規矩愈發不能見人了。”

    坐姿豪邁不羈的徐肅愣了一愣,想了好一會兒,這才記起,似乎……好像……也許……大概……在五年前背過的中寫著:見到公主得請安;公主賜坐前,自己這個駙馬根本連坐的資格都沒有。

    他恨恨地咽了口惡氣,死撐著臉沒起身,冷沉著一張臉看向容婉玗。

    “駙馬這五年來身體可好呀?”容婉玗面上浮起微笑道:“當初薊州戰報傳來,說駙馬你被敵軍擊落墜馬,只送回京一具殘破尸身。合府上下都披麻戴孝哭聲一片,一連唱了七七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