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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不提,交戰直接地導致了葉滄,城防營的騎兵指揮,毫無疑問地就被派到了前線。一去就是兩年。葉涼當時剛一歲,爹都還不會叫就沒再見過爹爹了。可就近些日子的軍報,羅北城并沒有得到全盤的勝利,臨安城附屬的幾個軍鎮仍然嚴防死守,怎么突然就要回來了呢。“合著你知道了哥哥要回來的事情,第一件事不是先告訴的小兒子,葉滄的親弟弟,而是去接你孫子?”“我當然要第一時間告訴葉滄的親兒子了!”葉夫人振振有詞。葉瀾一陣無語,朝蕭崇揚揚下巴。蕭崇明白他的意思,走進他,順著葉涼的腋下把他抱進了自己懷里。葉涼其實和蕭崇親近的很,他有一次甩脫了乳母和娘親,在院中亂跑,差點摔倒的時候,蕭崇一把就攬住了他,同時他手里端的茶水一滴都沒有撒出去。僅僅那一瞬間,葉涼就已經斷定了,蕭崇絕對是個神人。蕭崇用一只手臂托著葉涼的小屁股,輕輕哼了幾聲,雖然葉涼不懂什么意思,但是受用的很,趴在蕭崇的肩膀上不言不語。葉瀾皺著眉看著他倆,怎么覺得有點嫉妒呢。“娘親啊在樂善酒館定了個位置,到時候咱們就坐那窗戶邊上看,你哥哥已經升了總指揮使,到時候第一個走進來,風風光光的?!比~夫人美滋滋地說著自己的計劃,“我到時候呢,就讓你舅舅給他找個清閑的差事,他給羅北城出的力已經夠多了,肯定得好好歇歇?!?/br>葉瀾抿著嘴點頭,只是他總有種不安的感覺。葉夫人把消息帶給葉瀾之后,便帶著葉涼又回主屋去了,她整個人都因為長子的歸來而倍顯活力。“我總覺得這事不怎么簡單呢?”葉瀾盤著腿坐在床上。蕭崇站在一邊,垂著眼,他覺得,葉滄的回歸和另一件羅北城內蠢蠢欲動的陰謀相關。“不如我們去問問老師,他和哥哥不是常書信交流嗎?!”葉瀾說動就動,馬上從床上沖到洗臉架子的前面,開始給自己洗漱。蕭崇還來不及阻止,就聽見葉瀾驚叫了一聲,“??!這水怎么這么燙!?”“我還沒往里面兌涼水呢……”蕭崇無奈道。第46章沈俢坐在桌前正溫書,看到葉瀾他們跑進來,鼻子皺了一下,“今天吹得什么風,葉二少爺竟然自己來找我習書了?”“習書?”葉瀾眨眨眼,繼而羞赧一笑,“其實不是為了學習。”“我便知道。”沈俢輕微嘆了下氣,“怎么?”“老師,哥哥最近有沒有給你寫信?”“信?”沈俢想了下,打開書桌上的一個匣子,朝里面翻了翻,竟都是葉滄寫給他的信,每封都平整干凈,好像不曾拆過似的,又好像每次拆開又都小心翼翼地重新裝了進去,“最早的也是半月前的了?!?/br>“半月前,”葉瀾想了下,“他在信里說什么?”“當時戰事膠著,攻城很難,所以他也只提了寥寥幾句?!?/br>“這……”葉瀾更覺得蹊蹺了。半月前還攻城不下,過幾日就要回師,這是正常的決策嗎?沈俢看葉瀾的眉頭緊皺,便問,“究竟怎么了?”“啊,我娘親剛剛同我說,哥哥馬上就要回來了?!?/br>“什么?”沈俢的樣子有點緊張又有點驚喜。“就在四日之后,娘親定了長街上的樂善酒館,到時我們就在那看著哥哥帶著軍隊從街上過,肯定特別威風?!?/br>“是啊。”沈俢抿嘴,不再說什么。葉瀾想起沈俢對葉滄那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也就沒再久留,帶著蕭崇就出去了。“我們要不要去問問梁邱,他肯定知道因果?!?/br>“還去暖香閣?”蕭崇對這個地方可都是陰影。“今天是談正事的,當然不能去那里?!比~瀾道。……“這是軍務,我從何得知?!绷呵褚性诓桊^二樓的欄桿上,他身邊梁肆正為梁邱、葉瀾二人斟茶。“可我總覺著這其中有什么貓膩似的。”“真說這城中倒是有點不和諧的動靜,”梁邱把茶杯端起來,他眼睛瞟了眼蕭崇,“其實你更清楚吧。”蕭崇沉默不語。倒是葉瀾先驚了,“為什么蕭崇會清楚?”“你自己問啊?!绷呵裼貌璞噶讼率挸纭?/br>蕭崇看葉瀾用玻璃珠似的眼睛直直瞪著自己,也不得不說了,“聽說城里的奴隸會有暴動?!?/br>“奴隸?”“沒錯,而且應該是有組織有計劃的,”蕭崇說到這時用手蹭了兩下鼻翼,“我也是聽其他下人閑聊的時候知道的?!?/br>“閑聊的時候……”葉瀾不解,“可我為什么一點風聲都沒聽到?”“他們的事自然不能讓我們知道了,”梁邱打了個哈欠,眼尾掃了一下梁肆,“我們可是榨取奴隸血淚的貴族。”梁肆還是那張波瀾不驚的表情,明知道梁邱話里有話,但是毫無反應。“沒意思?!绷呵褚膊辉僖庥兴福瑢χ~瀾挑挑眉毛,“我覺得你哥會提前返回來跟這事也有關系?!?/br>“你覺得城主會想要,”葉瀾斟酌半天用詞,但還是說,“鎮壓他們?”“必然,”梁邱道,“攘外必須安內,別臨安城沒打下來,自己地盤先亂上了?!?/br>葉瀾無言,他確實也明白奴隸們的立場。羅北城的廢奴令已經頒布許久了,但大家都當那是一紙空文,別說廢奴了,奴隸交易越來越紅火了才是。因為官方禁止,私下里的剝削更加嚴重。“葉瀾,”梁邱喚了一聲,“想什么呢?”“想怎么才能使局面緩解?!?/br>“哈哈,”梁邱大笑,“你還有這鴻鵠之志呢?”他忽然正色,“這局面醞釀已久,我們這些貴族一個也擺脫不了,如果暴動的大火燃起,那我們就是往里面曾填過柴薪的罪魁禍首?!?/br>“而且我們什么都改變不了,我們就是站在了奴隸的對立面上,就算我們沒有親手虐待過誰,但只要我們享受著我們的身份帶來的便利,我們就是施暴者?!?/br>“我早知道會有這么一天,并且發自肺腑的期待著,讓這場暴動的大火燒起來,燃盡這個腐朽的羅北城,”梁邱的眼里閃著光芒,“甚至是整個北境。”葉瀾聽著梁邱這番話,目瞪口呆。梁家是蓄奴大戶,梁邱他爹的生意基本都依托于大量的奴隸,為什么梁邱卻首先這么想呢,葉瀾有些擔心,“你不會與他們有什么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