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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你——回轉時間。”

眾人都震驚地看向奇異博士，他們都不知道這個世界上竟然有人擁有回轉時間的能力。

“不。”奇異博士并沒有猶豫地回答道。

“真的，真的可以回轉時間嗎？”彼得仿佛并沒有聽到奇異博士的拒絕，他的目光望向死去的詹姆，心中是無法平息的疼痛，但是現在又有了可以拯救詹姆的希望在他的眼前，“如果能夠回到之前，我們阻止詹姆去阿斯加德，那么詹姆不就不會死了嗎？”

眾人的目光也有所波動，他們并沒有說話，只是望向了奇異博士。

“你們真的認為這是正確的嗎？”奇異博士直面著這些目光，“違背自然的法則，讓人起死復生，你們覺得這個世界上有人能夠擁有這樣的能力，可以不負任何的代價做到這一點嗎？”

這樣能力的存在本身就太過恐怖了。

時光倒流，意味著任何事情，任何人，都可以發生改變。

讓誰活著，讓誰死去，都只不過是時間線上一個細小的分支線。

甚至是扭轉歷史，徹底改變世界。

這樣逆天的能力，必定也有強大的限制，或者反噬。

“那么代價是什么？”雷神握緊雙拳，沉聲問道。

“我不知道，但未知才是最可怕的事情。”奇異博士坦誠地回答道，“改變自然規律，就有相應的因果報應。這樣的能力本來就不屬于這個世界，也不應該被使用。變更的時間線也許可能拯救一個人，但更可能會導致更多的人的死亡，甚至是面臨世界毀滅的威脅，引領向更加不可挽回的局面。”

“我很抱歉，但是人的生與死，是已經決定的事情。”奇異博士深吸一口氣，歉意地望著眼前面容低沉的人們，最后落在了緊閉雙眼的詹姆臉上，“對不起。”

洛基的臉上并沒有被拒絕后惱怒的表情，他將所有人此時失望沉痛的神情都望入眼中，然后像是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樣笑了出來。

“你們沒有話說了嗎？”洛基笑著看向沉默的人們，用諷刺的口氣說道，“我以為，你們還會更加堅持一點，畢竟你們都是詹姆的好朋友不是嗎？”

洛基著重了“好朋友”這個詞。

“我知道你們在想什么，一個人類的生命，并不足以成為讓你們改變整個世界的理由。”洛基明白，所有人也都明白，時光倒流，已經意味著變動了整個世界的時間線。即便是一個微小的舉動的改變，也會引領至兩個不同的未來。

時光回溯的逆天能力，并不是用來拯救一個人，而是人類的最后的拯救世界的秘密武器。

“鋼鐵俠，尹森先生。”洛基抱著詹姆走到了鋼鐵俠和尹森的眼前，他的目光如同鋒利的刀刃般刺入兩人視線的深處，“詹姆將一切都忘記了，不過我想，你們還記得子彈是怎么瞬間穿透他的身體。詹姆在你們身上用了鐵甲咒，但是他卻身中三槍，血完全止不住。你們兩個都活了下去，但是他卻消失在了最后的爆炸之中。”

斯塔克和尹森都被洛基的話深深刺痛了，緊抿著嘴唇一言不發。

“蜘蛛俠。”洛基轉身看向眼眶通紅的彼得，肆意地勾起唇角笑著，殘忍的語言卻是如此刺痛人心，“如果沒有詹姆，你的本叔叔應該已經死了，你的家庭永遠都會有一份填不滿的痛苦的空白。但是詹姆救了那個人，挽回了這一切。他當時只是那么小小的一團，全身純白的毛色都被暗紅色凝固的血染臟了，就在你眼前沒了呼吸。”

彼得又回憶起了那天的場景，與他最后一次擊掌的全身是血的小貓咪的染血的貓爪子輕輕地落在他的掌心，但是小貓卻再也無法睜開眼睛。

而現在，面容蒼白的詹姆也是，他以后都無法再見到笑著的詹姆了。

彼得無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他的身體無助地顫栗著，雙手捂著臉痛哭出聲。

“托爾，我的哥哥。”洛基似乎非常享受這樣的過程，玩弄人心，帶來痛苦，他的臉上展露出的神情仿佛是一種勝利者的高傲。洛基轉過頭看向雷神，“強大的下一任九大國度的王，以為自己無所不能的你將詹姆帶到了阿斯加德，卻沒有能力讓他活著回到地球。”

“你做到了，托爾，你想利用詹姆感化我的計劃終于成功了一次。”洛基原本諷刺的眼神在此刻變得驟然凌厲起來，“詹姆對我很重要，他對我來說就是特殊的。”

洛基在此刻終于承認了這一點。

也許其他人感受到了，也許并未感受到。

但是一直以來，洛基對詹姆的對待方式，都是與所有人都全然不同的。

洛基從來沒有對第二個人如此重視過。

“奧丁的偏愛是你的，子民的信仰是你的，王位是你的。”洛基盯著雷神的眼神里在此刻充滿了憤怒，“你擁有了一切，而我卻什么都得不到！”

“不，不是這樣的，洛基。”雷神急切地搖頭。

“但是，詹姆是我的。”洛基打斷了雷神的話。

這個少年一直都在他的掌控之中生活著，他是屬于他的。

洛基也知道，詹姆離不開他。

他愿意接受這個人的吵鬧，愿意允許這個人的陪伴，愿意縱容這個人的依賴。

人的生命短暫也好脆弱也好，洛基都會不擇手段讓詹姆獲得與神一樣漫長的壽命。

但是現在，詹姆卻死了。

所有人都瞪大眼怔然地看著用斬釘截鐵的語氣說出這句話的洛基。

“可是你害死了他。”

“你讓他，死在了我的眼前。”

洛基看著托爾輕輕地說道，但是那一字一字就如同毒蛇最毒的毒液一般，滲透人心。

雷神從洛基的眼中看到了恨意，這讓他感到無法承受。

“他臨死前，讓我來和你們這些好朋友說一句話——”洛基看著托爾深受傷害的神情笑了，他轉過頭來，笑意更甚，那雙晶綠的眼卻冰冷無情至極，“對不起。”

所有人在此刻內心都在承受著非比尋常的折磨。

這一聲“對不起”更像是刺穿在他們心臟上的一把刀。

在這一刻，詹姆身上的幻術被揭開了。

猝不及防暴露在眾人視線里的是被血液染得一身血紅的少年，所有人都被那觸目驚心的猩紅色刺痛了雙眼，他們都沒有想過少年竟然承受了如此恐怖的重傷。他們的內心深處是更加沉重的打擊和痛苦，而洛基抱著少年的雙手也全部都是被染紅的鮮血。

“不……”彼得已經哭得滿臉淚水，他搖頭仿佛否定一切地盯著渾身是血的詹姆。

所有人都眼眶通紅，嗓子眼里干澀地一句話都說不出口，只能緊緊握緊拳頭。

他不該死去。

他不該承受這一切。

他不該這樣在暗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