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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冀城中這些年有人專門收我的字畫,以至于我的字畫千金難求,難道……此人便是我的妻子?”秦桓輕聲問道。 “我……沒有……”葉云茗羞憤交加,抵死不認。 “那幅踏馬觀花圖是我剛回冀城的時候畫的,要不是看到落款我自己都要認不出來了,你居然也收藏了起來。”秦桓喃喃地道。 “我……這是打算燒了的!在家燒不方便便帶到這里來了!”葉云茗哽咽著道。 “云茗……”秦桓的聲音哽住了。 他太薄情了。 居然辜負了這個女子這么多年。 “對不起,我……居然一點兒都不知道……”秦桓反復地低喃著,俯身去親吻她眼底的淚光。 葉云茗用力地掙扎了起來。 秦桓痛呼了一聲。 葉云茗不敢動了:“你快松手,我不想……唔……” 唇被堵住了。 秦桓細細地親吻著那柔軟的唇瓣,溫柔而專注,綿長而細膩,仿佛想要彌補從前那些錯失的時光。 不知道過了多久,秦桓終于松開了她的唇瓣,看著臉頰緋紅的佳人,他的聲音輕卻清晰:“云茗,我喜歡你,以后的日子,讓我陪你一起走?!?/br> 毓寧宮中,葉寶葭站在窗欞前看著剛剛爆出花蕊的臘梅,眉頭輕蹙。 身后有人抱住了她,冒著胡茬的下巴在她的耳后輕輕摩挲著:“朕的皇后這是怎么了?連朕來了都不知道,朕可要傷心了。” 葉寶葭深吸了一口氣,轉過身來看著他:“陛下,你說給你一個月的時間,你能讓九jiejie和秦大哥重歸于好,可是到現在這都兩個月了,眼看著就要過年了,你的重歸于好呢?” 衛簡懷的頭皮一麻,連忙道:“快了快了,你信朕,朕已經將獨門秘籍都傳授給了啟遙,若是再不成功,我便讓他提頭來見?!?/br> 葉寶葭哪里肯信,正色道:“陛下,九jiejie當初被你亂點了鴛鴦譜,現如今她和秦大哥成了一對怨偶,和你脫不了關系,你若是再不把她的事情放在心上草率以對,我可就不答應了。” 衛簡懷舉手發誓:“皇后你這可冤枉朕了,朕發誓對云茗的事情慎之又慎!一個月前,啟遙便和朕說了,他已經親到了云茗?!?/br> “那九jiejie為什么還一直住在別院里?”葉寶葭將信將疑。 “想必是要考驗一下啟遙,”衛簡懷一臉的胸有成竹,“你放心吧,既然云茗對啟遙有情,這重歸于好的日子便不遠了,這些日子,朕已經把殺手锏教給啟遙了,啟遙聰明得很,舉一反三,好事必定將近了?!?/br> “陛下聽上去怎么……經驗豐富得很,”葉寶葭狐疑地看著他,“到底給啟遙傳授了什么秘籍?” “也沒幾個吧,”衛簡懷一臉的謙遜,“緩兵計、苦rou計之類的,還教了兩句至理名言,比如……” “比如什么?”葉寶葭聽他慢條斯理的,不由得有些著急,催促道。 “來,蕤蕤,我們到那邊坐下來慢慢說,至理名言,這一時半會說不清楚,得細細品味?!毙l簡懷握著她的手往那張龍鳳大床緩步而行,“這第一條嘛,就是臉皮要厚,關鍵時刻,還要死纏爛打加不要臉……” 天子到底是天子。 口頭傳授還不夠,身體力行更是第一要務。 龍鳳大床動了動,那紗幔被一腳踢開了帳鉤垂了下來,掩去了一室春光。 別院中,葉云茗正在作畫。 宣紙上是半幅雪下嬉戲圖,遠山的白雪、寺廟的飛檐都已經畫得差不多了,唯有近景還在細細描繪。 一個人的足跡孤寂,她在猶豫要不要添上一行。 秦云興沖沖地進來了:“少夫人,少爺的信?!?/br> 一旁伺候的瑩月撇了撇嘴:“你每天來回跑,累不累?。俊?/br> “多謝瑩月姑娘關心,不過,若是少夫人能快些和少爺回家,小的不就不累了?”秦云笑嘻嘻地道。 葉云茗也不說話,只是拆了信箋一看,不由得呆了一呆,只見今日那信箋上空無一句,只是粘了一朵白梅。 那日之后,葉云茗對秦桓碰觸的抗拒仿佛不藥而愈,然而,她還是沒有答應回秦府。 這兩年一路走來太過辛苦,留給她的陰影太過濃重,她無法相信,秦桓居然會喜歡上了她。 若是秦桓只是哄哄她的,只怕她會徹底崩潰了。 秦桓并沒有強迫她,這一個月來依然每日一封信箋,若是公務不甚繁忙,便會抽空過來一趟,和她一起烹茶作畫、撫琴吟詩。秦威也并沒有像她想象中一樣不喜于她,反而也來了一封信,言辭懇切,說秦桓已經在他面前發過誓,前塵往事都已忘卻,今生惟愿和她長相廝守,還請她看在長輩的面上原諒一二。 葉云茗不知道的是,秦桓早就和秦威說了,若是和離,他便青燈古佛長伴一生。這個孫子的執拗脾氣,秦威領教得很透徹了,這回萬萬再也不敢生出什么旁的心思了。 “這……是什么意思?”葉云茗看著那朵白梅有些困惑。 秦云連忙道:“少夫人,少爺請你移步德慶寺,他在禪院等你。” 若是沒有法事,隆冬的德慶寺寧靜悠遠。 秦云一路引著葉云茗,駕輕就熟地繞過了大雄寶殿,到了西側的一處禪院前停住了腳步:“少夫人請,少爺在里面等少夫人?!?/br> 葉云茗認得這處禪院,當年放生宴時,葉慕彥曾將葉寶葭引到此處和秦桓相會過。 心里有些別扭,本能地想要離開,卻又不知道秦桓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遲疑了片刻,她深吸了一口氣,終于舉步往里走去。 禪院中古木幽深,一股清淺的香氣若有似無地傳來。 中間是一株老槐樹,并沒有秦桓的身影。 “云茗……”里面傳來一聲輕喚,葉云茗順著聲音走了幾步,便見屋角一排梅樹佇立著,一朵朵白梅傲雪欺霜,挺立在枝頭。 秦桓一身白衣站在梅樹下,猶如初見時那樣雋雅溫文。 葉云茗癡癡地看了片刻,不自覺地便朝著他走去。 “萬樹寒無色,南枝獨有花,云茗,你喜歡的,便是這白梅,對不對?”秦桓低聲問道。 葉云茗無聲地點了點頭,眼底有些發熱。 終于,她盼到了這一天,她的秦大哥,愿意將所有的目光都落在她的身上。 秦桓的手動了動,兩支梅花簪出現在葉云茗面前。 一支紅色,蜜蠟鑲成的花瓣顏色艷麗,那是他過去送給葉寶葭的梅花簪。 一支白色,和田玉雕成的花瓣清麗動人,這是他這一刻要送給妻子的梅花簪。 秦桓將那株紅色掛回了梅枝上,目視了片刻,默念道:去吧,去找你的有緣人。 重新轉過身來,他將那白色的珍而重之地插入了葉云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