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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花,撇了撇嘴,將它遞給了葉云茗,輕哼了一聲道:“姑爺以為這么一株海棠花就能讓少夫人回心轉意嗎?” 那嬌艷的紅色燙著葉云茗的眼,她的眼底有些發熱,低聲道:“丟了吧。” “是。” 瑩月解恨地將花一揉,昂首挺胸地越過秦云朝外走去。 “等一等,”葉云茗深吸了一口氣,將那箋紙一推,“連這個一起丟了。” 然而丟了也沒用,一連好幾日,秦桓都派人送信箋過來,隨信而來總有一份小玩意兒,有時候是一碟精致的點心,有時候是一盒上等的胭脂,有時候又是一簇不知名的野花。 而信箋中一忽兒是他寫的小詩,一忽兒是他的閑話家常,一忽兒則是他隨手的涂鴉小作。 葉云茗若是不肯拆開看,送信來的秦云便“撲通”一聲跪在她面前連連叩頭,哭喪著臉道:“少爺說了,少夫人若是連看都不看,那便是我沒用,要把我打發走,少夫人你就看一看,看看少爺寫了什么,看完了以后扔了也無妨。” 葉云茗不堪其擾,只好看了以后再扔掉。 這一連幾日,葉云茗一閑下來,腦中便時不時地掠過這些小詩小畫,紛紛雜雜,再也沒了從前寧靜悠閑的心情。 這一日,眼看著又到了那秦云要來的時候了,葉云茗靈機一動,取了冪離戴上了,叫上了幾名家仆便出了門往德慶寺去了。 已入初冬,從前日開始,天氣一下子冷了下來,德慶寺四周又很是空曠,寒風吹來略感刺骨。 后山上原本還漫山遍野的紅楓已經有些凋零了,遠遠望去,頗有些殘敗的感覺,葉云茗沿著青石街一路往前走去,原本就不多的行人越見稀少了。 葉云茗倒覺得這殘敗冷清的情景甚是疏朗開闊,她喜歡得很。 自從嫁入秦家后,葉云茗除了入宮了一趟覲見皇后,都沒有踏出府門半步,就算到了別院也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難得出門,自然看什么都很入眼。 趕得巧了,德慶寺中正在燒高香,全寺的僧人都匯集在大雄寶殿前,誦經聲整齊而肅穆,仿佛從另一個極樂世界而來的梵音。 葉云茗默默地站在了一旁聽了片刻,心中卻一片茫然。 她能求菩薩什么呢? 曾經她求了無數次,愿和心上人心心相印、白頭偕老,然而黃粱夢碎,徒留一室蒼白。 心無雜念,亦無所求。 她上前拜了三拜,便收拾了心情,索性把這德慶寺當成了游覽之地,慢悠悠地逛了一圈,出寺后選了另一條路準備回別院。 這條路上行人稍多了幾個,前面不遠便是冀城中有名的酒樓浮白居,那里的十二香十分有名,瑩月便興致勃勃地問她要不要買一盒來品嘗一下。 葉云茗看看天色還早,便點頭允了,叫了一名家仆過去買,自己則和另兩個丫鬟等在了路邊。 前面傳來了一陣嬉笑聲,幾名男子朝著她們這邊走來。 “咦,這個小娘子好生窈窕,小生這廂有禮了。”其中一個男子笑嘻嘻地朝她招呼。 瑩月斥道:“哪來的孟浪之徒,膽敢對我家夫人無禮。” 隱隱的酒氣傳來,只怕這些人是喝了酒的紈绔子弟。 葉云茗心里暗道糟糕,也不欲和他們糾纏,后退了幾步,冷冷地道:“我夫君去替我買十二香了,即刻便回,請諸位自重。” “自重,嘿嘿,本公子還挺重的。”那人的確生得高大健壯,通紅的臉上一臉嬉笑,眼神迷離地落在葉云茗身上。 旁人起哄了起來:“小王爺,見了美人怎么就挪不開腳了,連菩薩都不去拜了嗎?” 葉云茗心里打了個突,見那男子也不過弱冠之齡,長得算是周正,雖被喚作“小王爺”她卻從未在京城見過,只怕是從外地過來的。她警惕地想要再避得遠一點,哪知腳下的石塊松動了,她一不留神打了個趔趄,冪離掉了下來,露出了臉龐。 那人頓時呆住了,眼中露出驚艷之色:“果然是冀城出美人,竟然是如此絕色!小娘子……你生得好美……讓我多看兩眼……” 兩名丫鬟見勢不妙立刻一左一右擋在了葉云茗的前面,厲聲喝道:“你可知我家夫人是誰?膽敢無禮,小心你的腦袋。” “看兩眼罷了,又不會少塊rou,多事,讓開!”那人不耐煩地揮手道。 丫鬟到底力弱,驚呼了一聲,眼睜睜地看他撞了過來。 斜刺里猛地沖出一個身影,揮起木棍便朝那人打了過去,正好砸在了他的腦袋上。 那人痛呼了一聲,晃了晃身子,雙眼赤紅地看了過去,只見一個文弱的書生以棍駐地,大口大口地喘息著,朝著他怒目而視。 葉云茗驚呼了一聲,一顆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 秦桓怎么會在這里? 他手無縛雞之力,又自小體弱多病,怎么會是那個健壯男子的對手! “膽敢打我?你膽肥了!”那男子果然怒吼了一聲朝著秦桓撲了過去,兩人頓時廝打在了一處。 第106章 云深不知處(完) 葉云茗魂飛魄散。 眼看著那男子對著秦桓拳打腳踢,還一把抓住了他的腦袋往青石板上撞,她情急之下撿起一塊石頭就要上前幫忙,被兩個丫鬟死死拉住了。 “住手!你們快住手!他是秦桓!太傅府的秦桓,吏部的朝廷命官,天子腳下你們膽敢胡來,不要命了嗎!”葉云茗厲聲尖叫了起來。 瑩月也高聲呼救了起來:“救命!快來人那!有人謀殺朝廷命官!” 一旁那男子的同伴一聽傻了眼了,慌忙過來勸架。 然而已經晚了,秦桓被那人按在地上照著要害處揍了好幾拳,嘴角滲出血來。 遠處的家仆呼喝著趕來了,那人也被同伴拉開了,悻然地指著秦桓道:“算……算你走運!敢打我……這要在同州……小爺我非要了你的命……不跟你一般見……見識!” 他踉蹌了兩步,還要再放兩句狠話,身旁的同伴見勢不妙,強行拖著他飛一樣地跑了。 葉云茗踉踉蹌蹌地撲了過去,腦中一陣暈眩。 秦桓氣息奄奄地蜷縮著,臉上青一塊紅一塊,額頭腫了一個大大的血包,嘴角裂開了,鮮血正緩緩滲了出來。 “快……快送回府去……請大夫……”她下意識地抓住了秦桓的衣衫,只是那手抖得都不成樣了,連薄薄的一層衣料都要抓不住了。 秦云懊惱地扇了自己一個耳光:“都怪我!我跟著少爺就好了!少爺擔心夫人,非說要兵分兩路找夫人可以快一點……” “秦大哥……你怎么樣……你說句話啊……”葉云茗哽咽著叫道。 手被輕輕地碰觸了一下。 秦桓睜開眼來,剛張開口,嘴邊便流出血來。 葉云茗慌亂地